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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就是这家书屋的主人。虽然他没有穿一身木纹的衣服,可他身上那种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温文尔雅,一看就是长期在书里浸泡出来的气质。让人很舒服。腿有些发麻,我揉了揉退,过了一会儿才从地上站起来,走到书架的另一端想要将那本书放回去。不买书,还在人家店里蹭了这么久的时间,我有点不好意思。刚将书插到书架上,推进去一半,突然一只手摁住了那本书,那只手修长白皙,能隐隐看见皮肤下面的青筋,很好看。我回过头,不期然撞上一双漆黑的眼睛。和梁伯承那双总是冰冷绝情的琥珀色眸子不一样,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流光缓缓转动,精彩四溢,仿佛要把人的魂魄都吸进去。我又推了推那本书,没有推动。男人顺着我的手将那本书抽出来,目光不经意的在书名处扫过,微笑的看着我,说,“我看你看了将近一天,连午饭和晚饭都忘了吃,很喜欢这本书吗?”声音很好听,我禁不住脸上一红,想起自己在这里白白看了人家一天书,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拿出钱包来,我说,“这本书多少钱?”男人摇摇头,说,“天和书屋的书从不外卖,只赠有缘的人。既然你这么喜欢这本书,那这本书就送给你吧。”我愣了一下,看着他哂笑了一下,说,“这怎么好意思,你买的多少,我如数给你……”男人脸上始终带着笑,摇了摇头,将书放在我的手里,说,“既然有缘,就别用钱伤了心里的那份感动。我看你读这本书的时候,很多时候都看哭了,我知道这本书里肯定有一些东西触动了你的心灵,而别人看这本书可能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触。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那本书,这本书,它属于你。”我拿着那本书,低下头看了看,素雅的封面,是我喜爱的美好。笑了笑,我也不再推脱,将那本书收了下来。我说,“这家书店是你开的吗?怎么选在这样的地方,又是这么小的门面,很多人可能都不会看见。”男人笑了下,说,“我相信缘分。该进来的人始终都会进来,就像你。上天注定让我遇到你。”他的目光有些闪亮,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别开了头。男人似乎意识到了我难言的尴尬,随即笑了,轻声替我解围,“时间不早了,你一个单身女孩在路上不安全,早点回去吧。”我点点头,转身就要走,走了两步我突然又想起什么,回过头对男人笑了笑说,“谢谢你的书。”走出书屋,看了下手机,竟然已经十点多了。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即使我没存过,也知道这号码是谁的。犹豫了半晌,还是将手机放进了口袋,没有回拨。肚子有些饿了,想想自己从早上开始就一点东西也没吃,想了想,跟司机师傅说,“师傅,去最近的小吃街。”很快就到了小吃街,我找了家露天的大排档,叫了一些烧烤和啤酒。在云城这些年,我看那些城里人夏天的时候都会这样吃,这些年来我没吃过一次,可每每闻见那样的味道都会觉得馋得慌,今天索性就放开吃一回。人家书上不是说了吗,世界应该简单明了,思路应该冷硬直接。烧烤刚上来,我还没来得及吃,手机就响了。偌大的屏幕上闪烁着陌生的号码,我却犹豫了很久才接起来。“喂。”我不知道梁伯承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随时都可以被替代掉,而他之所以留着我,不过是因为我花了他一百万欧元,和他以为我五年前欠下他的债。电话那头静了一秒,我能听到梁伯承的呼吸声,均匀绵长。梁伯承说,“林靡,你在哪里?”平日里不波不澜的声音竟然有一丝隐隐的慌张和急切,但是他掩饰的很好,我觉得可能是我听错了。我说,“我在外面吃饭。”梁伯承的声音又顿了一秒,随即他问,“和谁?”我奇怪于他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这个城市里我除了他之外一无所有,即使我找到了我妈跟我弟,这个点我也不可能去吵他们。我说,“自己。”梁伯承又问,“为什么不接电话?”我顿了一下,想到书店里那个温和的男人,笑了下说,“我没听见。”梁伯承冷下来了声音,他说,“别吃了,马上回来。”我看着刚刚烤好的一桌子吃的和好几瓶啤酒,有些舍不得。我说,“我吃完再回去。”梁伯承的声音变的更冷,他说,“现在,马上回来,我让小张去接你。”我难得的硬气了一回,对着电话那头说,“我不回去,我吃完了再回去。”电话那头的梁伯承静默了几秒,冷声问,“地址给我。”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随口对着电话说了句,“我在小吃街大排档。”就挂了电话。我知道梁伯承问我地址肯定是要小张来接我回去,可我不想回去。云城的小吃街数不胜数,每个小吃街里又有很多家大排档,等到小张找到我的时候,我早已经酒足饭饱。算盘打得很好,可我没想到梁伯承会亲自来,而且会来的这么快,我刚吃掉三串烤rou,喝了两口啤酒,梁伯承就寒着脸站在了我面前。我的脑子一瞬间成了浆糊,我说,“你怎么来了?”梁伯承一言不发扯着我的胳膊就要拉我起来,我挣扎了两下竟然挣开了。我说,“让我吃完。”毕竟是我的第一次烧烤,不能就这么浪费了。梁伯承冷着脸看了我一会,我也瞪着眼看着他,半晌,梁伯承在我对面坐了下来,脸色很难看。第57章我跟许如清,什么也没发生我大口大口的吃rou,孜然的味道在我的嘴里不断爆炸,蔓延,是曾经很向往的香。这夜安静的叫人想哭,已经是深夜,隔壁还有没吃完的几桌残席,却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传过来的声音很朦胧。梁伯承就坐在我对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我觉得口渴,拿起啤酒瓶子就往嘴里灌,却被梁伯承一把抓住手腕,深夜的灯光迷蒙,他的眸子里有些我看不懂的东西,他说,“你伤还没好,不能喝酒。”也许是有了几分醉意,有些话顺其自然的就说了出来,我说,“梁伯承,你关心我的伤吗,啊?我在医院里醒过来之后,也没见你去看过我几次啊?”说出来之后,残留的理智让我有些后悔,梁伯承的眸光微敛,明显是在想什么,我笑了笑,趁他不注意,拿起啤酒瓶子对着嘴就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