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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搭了个茶水棚子,不过最终也没做起来。这里虽然挨着大路,也会有商贩路过歇脚,但是赚不到什么钱。而且附近都是村子,就算饿了渴了也都回自己家吃饭去,没的在这里花钱买吃的。”陆千山问道:“那之前村长在这里卖什么?”陆千帆想了想道:“茶水,饼子,几个小菜什么的。”陆千山明白了。茶水,饼子,几个小菜,相比是没有什么rou的。那些大商贩不差钱,看不上这些小东西,顶多歇个脚喝个茶水,或者赶马的买个饼子吃。毕竟距离这里一个来时辰的地方就是县城,半个时辰就是镇子,去那边吃的自然比这里要好。如果是附近的村民,也舍不得花钱就为了买个茶水饼子吃,有这钱买点儿粮食还能填补一家人呢。陆千海这孩子比陆千帆激灵,听他二哥这么问,就问道:“二哥,你是不是有啥想法了?”陆千山笑道:“有点儿想法,不过还得好好盘算盘算。”陆千海道:“二哥现在聪明得很呢,娘说这些日子赚的钱,比以前爹跟大哥出去帮工赚的还要多,都多亏了二哥。”陆千山笑了笑,道:“以后你好好读书,就算不当官,有个举人的名头在也能挣钱。你瞅那一家,家里有个秀才,秀才名下能有二十亩地不用交税,他们家光这个税一年就能省不老少银子。而且秀才家里能免劳役,这里外里都是钱。”陆千海道:“二哥我懂,所以开春我去读书,也努力考个秀才,让咱家的地都免了税。”陆千山哈哈的笑,抬手摸了摸陆千海的脑袋。陆家人都长得高大壮实,陆千海虽然才十三岁,可是也就比陆千山矮半个头,眼瞅着都要一米六了。只不过这几年吃上亏着了,光长了个头没什么rou,看上去细细瘦瘦的可怜。但是因为这段时间吃得好,小孩子脸上也不再是那种面黄肌瘦的样子,而是带上一脸红光了。山脚下的灌木都被砍的差不多了,虽然古代不讲究植树造林,但是经久住在山边的人都懂这个道理。什么样的树不能砍,上了岁数的树也不能砍。如果谁家盖房需要好木材做大梁,砍一棵要补种三棵。这样就是为了避免山上的树砍光抓不住石头,一下雨就出灾祸。陆千帆难得有说话的**,翻来覆去的把这些事跟俩弟弟都说清楚了,还说到离他们几十里地的一个地方,那边因为有个大官的亲戚,拿山上木头去赚钱,砍光了俩山头。结果夏天下了大暴雨,把山上的泥和石头都冲了下来,埋了好几个村子,死了上千人。也是因为这样,导致那个大官的官职都被撸了,全家人都被发配去了穷山恶水。至于那个亲戚家,都被砍了头。陆千帆带他们找的树都是枯死的,半枯的,或者长得太杂乱的。枯树和半枯的直接砍掉就可以,杂乱的就砍掉那些枝桠。除了这些,那些缠绕在大树上的藤蔓也要砍掉,“这种藤蔓多了,容易把树缠死。”冬天砍柴的人不多,不过遇到了几个猎户。其中就有嫂子曾红梅家的亲戚。曾家人口不多,一半都会打猎,所以曾红梅也学了一手下陷阱的活儿。也是因为这个,偶尔套只兔子山鸡给家里孩子们偷摸吃了添补油水,也是因为这个,周氏对她相当的好,真真的拿来当闺女疼的。那亲戚见这几个孩子出来砍柴,以为又是陆张氏逼的,气的直骂陆千帆,说把曾氏嫁过来受苦了。陆千帆最笨,不会说话,被骂的脸通红。陆千海只是争辩了几句就被怼了回来,毕竟岁数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都要气哭了。陆千山笑眯眯的瞅了会儿,道:“嫂子若是知道家里人这么疼她,估计也得哭一场。这位大叔您放心,我们跟村西那一家早就不在一起过了,估计你们离得远,消息还没传过去呢。”“不在一起过了还大冬天出来砍柴?”那人明显不信。陆千山道:“家里做了点儿小生意,柴火用的多。其实原本还有的,只不过我们几个在家里坐不住想出来透透气,顺便再砍些柴回去。若是大叔不信,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去看看。”他说着,又瞅了眼这几名猎户身后背的猎物,笑道:“我娘一直说想买点儿兔子皮给嫂子做个马甲,但是镇上的皮子都一般,我看几位大叔打了不少兔子,能不能卖给我们几只?”“你们要买兔子?”另一个人问。陆千山道:“是,前几年亏了油水,家里的猪想着过几天杀。正好家里rou也没了,今天遇到几位大叔真是缘分,可以买几只兔子回去炖了吃呢。”那亲戚道:“你这小哥儿说话倒是灵透,不过我还是不信。反正我也认识你们家。这样吧,等我们看完另外几个套子,就去你家坐坐。”陆千山道:“那感情好,大叔你可得挑几只皮毛厚实的卖给我们。”“这还用你说?”大叔脸色总算好了点儿,拽着同伴们走了。陆千海等他们都走远了,才噘着嘴道:“这些人太不讲理了,咱们说啥也不信,就知道骂。”陆千山道:“关心则乱,这样也能看出来嫂子家里确实是好的,大哥你可不能亏待嫂子。”陆千帆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他点头道:“你嫂子不容易,我哪能亏待她呢。”陆千海又道:“二哥,咱家不是还有rou吗?昨天炸的丸子还有猪头都没吃完呢。”陆千山笑道:“今天吃了不就吃完了吗?而且怎么也得找个借口,让人家去家里看看,不看看人家能放心?”陆千海琢磨了片刻,道:“还是二哥会说话,我跟大哥最笨,脑子里想的都说不出来。”三人砍了不少柴火,陆千帆力气最大,用扁担挑了两大垛。陆千山和陆千海一人背了一捆,开始慢悠悠往山下走。回到家里正好赶上吃午饭,周氏贴了一锅饼子,用之前熬的猪油炖了白菜豆腐和粉条子,里面放着昨天吃剩的猪头rou,又擦了一大锅棒子面红薯粘粥,粘粥锅里还蒸了一些年糕。见他们回来,便连忙张罗着吃饭。陆千山把山上的事儿说了,曾氏眼圈都红了,道:“就嫁过来之后回了次娘家,后来一直没回去。家里人来过一趟,但是那时候那家人还在,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我娘是哭着走的。”周氏叹气道:“这一年可是真真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