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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遭受过这种屈辱啊,他像个虫子似的,被晋赎用法力控制着在地上蠕动,时不时还吃几口土,吃的他满嘴都是血。又被吊起,不少人看见了那一幕,简直是让他丢尽了脸。唯一得了好处的一点是他由此知道了晋赎的名字。可是天杀的,晋赎这名字听着就是假的,跟晋仇的名字这么配,不是故意伪造是什么!荀季摸摸自己的嘴角,仿佛还记得当时被拖在地上的感觉。他笑得越来越甜,眼睛也越来越亮,可他的声音及其恶毒。此时正飘荡在荀家的上方,生怕人听不见一样。他爹还有他两个哥哥只是看着他发疯,荀仲是第一个开口的。“季儿,稍安勿躁,哥哥们跟爹既然放晋仇回晋家,必是有属于我们的打算。不告诉你也是怕你心里不舒服。”荀季笑得更甜了,他的声音都带着那种甜甜的,腻腻的感觉了,“哥,真怕我不舒服,应该提前跟我说吧,这会儿再跟我说算什么。一家人不该这样吧。”“是不该,季儿不生气,爹可看不得你这样。”,荀氏家主劝着,他起身,要上前安慰荀季。但荀季见他起身,反而坐下了。他虽看着生气,但一直很理智,比如他虽吼着,但屋内的东西一件未砸,他自己也还是站得很直,并不曾因愤怒而抓耳挠腮。荀氏家主见他坐下,自己也坐下,他并不为小儿那不守礼节的行为感到羞耻。荀仲是在此时说话的,“你难道不知爹与哥哥们的计划吗?”,他这话说的很轻,像是怕隔墙有耳。但修仙界,如果有人真要听,又怎会听不到,他这岂不是故意用此声音去诱惑人听他在讲什么?荀季眨了下眼,“哥哥的意思是,晋仇是按爹的意思去晋地的?”荀仲点头,他看着自家弟弟,露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笑容。荀季站起了,“听闻晋家真的探索出了攻克殷王的秘法,晋仇此去晋地难不成是为了那物。”荀伯开口了,他是荀氏长子,看着很稳重,“晋家早已被封。”“晋仇是晋家人,殷王说不准给他留了回家的门。”,荀季笑。“晋家如真有攻克殷王的秘法,殷王又怎么会让晋仇回家?”“殷王会,他在等着晋仇拿到那东西。”“我们荀氏又该在其中起什么作用呢?”“不让晋仇舒心就对了。”,荀季拱手,转身,离开他们谈话的地方。荀氏家主跟荀伯、荀仲还是坐着,也不知在想什么。☆、家在何处(三)晋仇躺在舟上,寂静无人夜,空山闻语响,持之以江中湍流,缓之以岸边猿啼。月朗星稀,蓑羽鹤归。“饭几时能好?”,他开口打破凝寂。舟上生着火,火与舟身的木板紧挨着,却无法点燃它。“已好。”,晋赎听晋仇问,用法力在那火上点了下,火即变样,饭便熟。不知从何处出现了碗筷,晋仇自然而然地拿起,从锅中盛了米饭出来。他一直觉得晋赎是个很奇特的人,事实证明晋赎也果然奇特,他明明是跟晋仇坐船,却随身带着碗筷锅盆,甚至带着米,带着佐味料,带着棉被枕头,带着一切能让他们的旅途变得愉悦的事物。他自身如此强悍,像是能变出那些事物般轻松,空间法宝对他来说都宛如累赘。跟他一同待着的又是晋仇,晋仇的话很少,从不过多疑问。任何人像晋仇这般,也是不多问的。他只是从烤架上拿了根用木棍串着的烤鱼,自顾自地吃了起来。“这鱼比上次的鱼少刺,万不要再吃上次那种了。”,他吃完后说出自己的感想,往晋赎的碗里放了些菜。晋赎夹起菜,“菘菜炒的呢?肥rou好吃,还是瘦rou好吃。”“肥rou。”,晋仇也不在意吃肥rou跟自己那清疏俊朗的外表符不符,他向来不介意那些外物。晋赎明显也不介意,他在晋仇吃完后,给碗筷施了个清洁术。自从他认识晋仇,晋仇用法力的机会便越来越少了。“以现在的速度,不消五日便能到晋家。晋家所在之处叫沃山,不过现在没人提这名字了,他们管那处叫叶周西侧。”,晋仇看着两岸群山,他知道前方会出现辫状分支,到时舟往北走,河中出现怪石,晋家就该到了。晋赎会意,他在这舟上加了些法术,能使它无风自动,也能使它规避那些即将出现的怪石。不过沃山,“听闻以前大家也不爱叫沃山。”“沃山这名是不太好,我先祖晋侯献夺其侄位,遂得晋地,迁晋家于沃山。此后,沃山便是晋家所在,但同时沃山也象征着叔夺侄位。”,晋仇道。晋赎与晋仇一同坐在舟头,“晋侯献是晋家最好的主君之一。”晋仇点头,晋侯献的确有名望,晋侯献的儿孙也远比前代晋侯更优秀,是以修仙界无人提夺位一事,大家都认为这是上天的旨意。修仙界的高位本就是有能者居之。两人渐渐不再言语了。比起言语,他们更喜欢一起默默地坐着,这让他们的心离得更近,有时平寂的相处比滔滔不绝要妙得多。夜风吹起,秋天已到了。晋赎发现自己走在晋地的路上,可能是梦吧,晋地正下着雪,降在地上,厚厚一层,一踩就是一个足以把脚踝吞进去的坑。晋赎未放轻脚步,这里可能是他的梦,也可能是他的记忆,他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自然也无法踩出脚印。人声渐渐沸腾了。“四哥,你这药不错,看看咱少主现在的样子,真是任人摆布。”,那是荀季的声音,泛着说不出的得意。晋赎心有些慌,他隐隐知道那里都有谁了。“我的药向来好,保管他身躯无力,手不能抬,口不能言,法力也使不出。”,韩四尖酸的声音响起,他们不知又干了什么,场面一片欢腾,笑语连连,回荡在天地间。晋赎顺着声音走着,他在这片天地里走得很慢,宛如散步一般。但晋赎实则很急,他控制不了自己,他想尽早去看看,但他的身体不想,他只是闲适地走着。那些人充满恶意的话不断传来。“范三,刀呢。”“踩住他的手脚。”“他都不能动,踩住他干啥,他能逃得了吗。”“嘿,踩住不是更有感觉嘛,少主,是不是?尔可怕否?”……笑声不断传来,晋赎感到一股气闷在心间,他走到声源处了。他看到那些人了,躺在地上的果然是晋仇。荀季拿刀划开了他的整个衣衫,大片肌肤裸露出来,晋赎一直觉得晋仇的肤色很漂亮,像是松间白雪,泛着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