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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领修士,魏轻愁参与谋划,晋仇只是看着这一切,他中途回了次晋家,默默将结界修补好。说来还是命,他去晋家时看到了宋公身死的画面,那个人就在他面前瘫了下去。就像是灰尘般被风吹落。晋仇捧起他的骨灰,将他装在了罐中。人便是这般容易身死的事物,他与殷王在一起快一百年,两人朝夕相处,可说散还是要散。倒是齐侯什么都不知道,晋仇坐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只是仰着那张漂亮的脸蛋呆呆地看着晋仇。“殷是要亡的。”,晋仇道。齐侯点头。“外面流言道,天命我代殷,不是假,是真。”齐侯还是点头。“你要装傻到什么时候,如现在装,以后便一直装下去。”,晋仇站起,冷着脸道。他见齐侯,只是怕被人在后背捅刀。如果可能,他会杀了齐侯。一个人要是连枕边人都下得去手,其他便没什么不能做的了。晋仇的心之前并不算狠,对天下也无兴趣。但当他真的要灭殷,要杀殷王。哪怕是为了报仇,他的心也开始变了。杀殷后再被齐所取,是他不能容忍的。齐侯当然不是个傻子,他要是傻,百年前便不会放出迎神碑上殷王名字消失的事来。这样的傻人,是不得不防的。晋仇审视着齐侯,而齐侯只是看着他。那张脸很容易叫人沉迷其中,齐侯本就是美的大气,美的叫人忘却所有的。要是殷王真喜欢男子,也应该喜欢齐侯这种,而不是晋仇。现在,齐侯冲晋仇眨了眨眼,他做这举动时有些呆,偏偏叫人眼全盯着他。那唇瓣还泛着水润,像是清晨洒落露珠的菡萏,娇□□人。“崇修说何事呢,能不能再讲一遍,我有些未听清。”,那声音弱弱地,像是有些耻于自己的蠢笨。晋仇不言语,他想起殷王这么多年放任着齐侯装傻,心中有些明白殷王做此事的缘由。“既未听清,便自己去揣测,看好你的齐地,我就不在此久留了。”晋仇说完转身便走,单留齐侯歪着头不解地看他。见晋崇修不会再回来,齐侯便躺下了。他眸子有些深,不知在想什么。但要说取了晋仇的位置,也不至于。“只是在殷王手下太累,想换个王而已,为何一个个都怀疑我,齐地真是个烫手的炉子。”,齐侯闷闷地来了一句。齐地的确是烫手的炉子,但齐侯只要听话,也不至于被牵扯进太多。攻殷不是一时之事,攻殷的间隙灭鬼更是有些难,这些鬼魂从殷地放出后便极为凶猛,嘶哑孩童,扑杀妇孺的事时时有,殷王离了晋家后再不曾出面,法力一时难以恢复,凭常人是断难将鬼灭去的。且晋仇也有私心,他将大半精力放在了灭殷上,而不是灭鬼上。赵射川与魏轻愁都深谙他的意思,连带着齐侯手下修士遇到鬼魂也是能躲便躲。放出鬼魂是殷王的错,殷王如还想要这天下,便应自行将鬼除去,其他人又算什么。殷王自己懂这个道理,他要是不将鬼魂除去,天下修士便不会信他。除非殷王不要这天下所有的修士了,欲将他们这些人都除去,只做殷地的王。否则他殷地就要处理好自己的烂摊子。灭鬼之事委实该殷地管。晋仇已不是当年的晋崇修,他心中其实无半点仁慈。他亲眼见过许多鬼魂扑杀凡人的样子,对此,他是不管的,如真要管,势必要挑人多的时刻。人多,他便在人前杀鬼,让世人见他普救众生的样子。人少,他便悠然走过,全不让那些血溅在自己身上。这些年,他的心愈发冷了。他不是君子,连伪君子甚至都不如。可他的确是不爱世人的,他只会装模作样。如他愿意画几个阵,他便能在鬼魂之下救人,但他不愿画。他只会让人一一记得他救人于鬼前的英姿。殷王暂时还不愿理这些鬼。晋仇知道殷王在想什么,殷地修士分出精力去杀鬼,殷地便容易被他人趁虚而入。殷王不杀,虽遭世人埋怨,但殷地的希望也能更多。可惜他注定失败。“崇修仙人是世间第一的修士,他宅心仁厚,救民于水火。”“你们见过他杀厉鬼的样子吗?当真是仙人啊。仙风道骨便是这般吧,他定能从殷王手中将我们救出的。”……夸自己的话晋仇听了太多,但他心中没有任何想法,他既不为此羞愧,也不为此高兴。他只是具行尸走rou,段不愿为这些人去动感情。世人又有什么可爱之地呢。大多是人云亦云,听风便是雨的。饶是赵子、魏子、荀氏家主这些被他晋地下了符咒的人,还不是该隐忍便隐忍,口中全是大局,丝毫不将人的感受放在心中。晋仇幼时是贵公子,没人在他面前造次,所有人与他说话都是咬文嚼字,唯恐于理不合的。后来晋灭,世人便欺他。他这样的人,从来没感受过浓郁的爱,他不洒脱,不自由,他的心不动。殷王爱他时他第一次活了过来,可惜只活了几天,就明白这人是他的仇家。他不算有什么,也不好去渴求。既如此无爱,是不会怜惜世人的。混元选他有混元的道理。只是晋仇越来越冷漠了。他渐渐也明白,这世间不会再有人爱他,他的爹娘,晋柏,还有殷王,都只是终将远去的人。他只是件工具,幸好他愿意做工具,做混元的工具。现在他要开始下一部举动了。晋仇看着天,他的脚下生民恸哭,有厉鬼嘶吼。一男童锦衣尽碎,倒于地上,其母云鬓已散,挡在鬼前,除其二人,周有无数修士护着,可惜这些修士法力低微,虽会使几个凝水咒,火球诀之类,却断挡不住厉鬼。殷地的鬼魂太好看出了,他们无脸,只有扭曲的肢体及血。即便是嘶吼,也不是青面獠牙的样子。但天地阴晃晃,无端地就有些吓人。“啊!救命啊!救命!救救我和娘亲。”“蓝儿莫怕,叔叔们护着呢!”“嗯嗯,娘亲,你来我这边,不要去那里。”“好,好,莫怕。”那当娘的面容凄苦,只是忍着不哭,唯恐吓到自己的孩儿。但谁会来救他们,凭这些人的力量,可挡不住鬼。“啊!我的手!”,在场一道人哭嚎出来,观其手,已只剩些手腕与手掌相连之处。筋骨已断,血块撕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