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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了解的都知道这是在讲华天,华天背后是整个聂家,家主聂寅之把华天当个玩意儿扔给了太子爷聂源玩,聂源自然不客气,真就把华天当成个玩意玩了起来。华天早在清末民初就开始拍电影,民国时就在上海滩创下了品牌。说句百年基业并不过分,现在已经快被聂源拆散架了。慈禧指的是聂源的小情儿周律,我见过一面,矮,个子小,眼睛大,小鼻子小嘴的,心眼多,瞒了年龄。MAX解散他当居首功,华天为捧他毁了几部电影。不过Rita也是格局小,光知道记恨周律。要是聂源不乱玩,一百个周律都没用。SV台自认了太平天国,现在和华天平分天下。通匪说的是这两年买国外综艺的浪潮,以日韩的户外综艺居多,美国的也买了不少,许多卫视都靠这个崛起了。李中堂自然说的是尹奚。聂家老家族了,都什么年代了还养着奴才,尹奚是聂家收养的孤儿,作为聂源的副手培养的,陪太子读书的角色。不过聂源和他很不对付,一直把他下放在华天。有传言说聂源是在故意毁华天,证据就是聂源接管聂家之后不管是金融还是房产都做得非常好,蒸蒸日上,就是把华天弄得稀烂,不然聂寅之也不会这样纵容他。尹奚其实还是有点用的,港片没落之后,聂行秋和周子翔两个天王都死了,郁蓝隐居在国外,华天的天王就剩下一个靳云森,迁到内地之后,在他手上才焕发第二春。涂遥就是他培养的天王接班人。第五代导演的领军人物陆赫也是他手上出头的,米林也复出了,他还做了两个偶像团,女团min89,男团叫MAX,min89没红起来,又筹备了新女团,本来眼看着要复兴了,聂源来捣乱了,上来就把尹奚解雇了。聂源这次直接派下个新老总,不到半年,把尹奚辛辛苦苦布了十年的筹划踹了个稀巴烂,新女团的练习生全被高层睡了,不愿意被睡的就走了。MAX解散,涂遥出柜被封杀,几部大制作电影里都插上了周律那张丑脸,恨不得女主都让他演了。而且对功臣态度很差,现在华天一片狼藉,人才全流失了,便宜了外面的卫视,SV台也收了不少。不然以SV台的家底子,哪拍得出自己的IP电影。我跟陆宴都是签过华天的人,陆宴当年被雪藏也是聂源一句话的事,不过那都是老故事了。以陆宴的情商,就算当初被华天在人气巅峰打压整整两年,后来还能心平气和跟尹奚要我的电话,也算是人中龙凤了。如果这只人中龙凤不是一直想睡我,就更好了。“你眼睛好了没有?”沉默一瞬后,电话那边问道,他其实有非常适合唱民谣的一条嗓子,可惜民谣这两年才红起来,何况他现在唱功太一般。“好多了,我已经到家了。”我跳下车靠在车门上:“怎么了?”“问问罢了,你到家就好了。”他大概在吸烟,沉默一瞬后,忽然轻声说道:“晚安。”“晚安。”第10章倒影我挂掉电话,关上车门,双手插着裤袋往小区外面走。我的房子烂,但是地段好,隔了一小片街区就是B城唯一一家伊颂酒店,全球连锁的五星级,我慢悠悠地往酒店走,路边的路灯黄得跟熟食铺子上的灯光差不多,照得街边的人都色泽金黄,去年有个毒舌影评人评价国内一部爱情片,说用的是网红复古滤镜,演员一个个跟得了黄疸差不多。估计这灯光一照,我也跟黄疸差不多了。我一边往酒店走,一边在手机上订了房,然后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1179号房间电话坏了,要客房服务。”“您好,请核对一下您的身份信息。”“林睢,身份证号码是……”“您好,林先生,还是老规矩,送到门口吗……”我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个系着围裙的侍者小哥端着银色托盘等在门口了,托盘里是一大份的Geto,五种颜色的冰淇淋球热热闹闹里挤在一个漂亮的骨瓷碗里,上面只有一份叉子和勺子。整个北京,就只有伊颂酒店西餐厅的意大利甜品师能做出最地道的Geto,意大利人做的冰淇淋和美式冰淇淋全然不同,吃上去不是那种甜腻松散的味道,据说他们国家甚至还有一所冰淇淋大学。不过那个跟我素未谋面的甜品师估计现在也是怀才不遇,没人会放着鲜艳柔软卖相好的美式冰淇淋不点,翻遍菜单来点这玩意。所以每次不管多晚,我来点Geto总是有的。这东西只能当天做当天吃,估计他每天也就做一两份,预备有人赏识而已。我断断续续在这吃了四五年了,吃到会员卡上的积分都可以去免费领环球游的机票了,现在只要听见林睢这名字,前台自动就替我给餐厅下单,也算是一项成就了。我端着冰淇淋碗在伊颂外面的喷泉边坐了下来,大理石砖还带着余温,我盘腿坐在上面,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一样,慢吞吞地吃我的冰淇淋。这东西糖分高,吃多了也不好。不过总比文欣他们一不开心就吸毒的好。我把五个冰淇淋球挨个都尝了一遍,选中开心果的那个开始往死里吃,夜色下一对对男女或者男男女女相继走进酒店大门,今天好像是什么节日,又有了开房的借口。感情的事最后都不过是如此,贱一点或者价格贵一点,并没有什么两样。我刚浮出这恶毒想法,现世报立马就来了。一辆银色超跑悄然无声地从喷泉右侧滑过来,然后平稳地停在我面前,我直到车门打开有人叫我名字才反应过来。“林睢?”纪容辅穿了一身白,我向来觉得高尔夫球服丑得要命,他穿着竟然也不难看,派头像极国外名校毕业的菁英青年。他跟这酒店的感情比我深厚,门童很熟练地替他去泊车,他站在我面前,身量挺拔,腿型修长。“早,纪先生。”我已经接受了他每次总是在我最不修边幅的时候出现,基本放弃抵抗。他因为我的消极态度而笑起来。“你在吃什么?”他看手表,有钱真是好,打个球还换运动腕表:“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你怎么还不回家?”要是他再老二十岁,体态臃肿一点,这就是一段标准的老年富豪和游荡在酒店外的流莺的对话,偌大个北京,我这样可怜兮兮跑到他住的酒店外面来吃冰淇淋,说是巧合都没人信。“不如您兴致好,这么晚了还练球,备战奥运会吗?”我抬眼扫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