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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尹奚,也许我现在在监狱也不一定。不管后来发展到怎样难堪境地,至少他教会我一件事,这世界虽然很烂,人性很烂,但是我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不值得为这些人渣们陪葬。就像我不会给付雍陪葬。所以我打他从来不下杀手,刀都不带,最多打他个鼻青脸肿,按我以前的脾气,早把他倒吊起来阉了。我这人就是这样,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就给你什么样的脸。这世上最幸运的人莫过于纪容辅,他连我一句重话都没听过,我还深情款款给他弹吉他。跟付雍打完一架,我手指挫伤,脖子上多一道伤口,是被付雍保镖按在墙上时划伤的,老式公寓楼的外墙是水泥混合沙子的,沙子里面有那种半透明的石英颗粒,我被按在墙上,下巴仰起来,一道伤痕从下巴直接擦到锁骨,沁出一溜血珠子。还好我百忙之中还记得自己多少算个明星,被按住时仰起了脸。付雍身上唯一像人的一点,就是跟我打架时从来不叫帮手,这次也迅速制止了保镖,当时我一拳打中他侧脸,他嘴里出了很多血,正弯着腰往地上吐血沫。他这人大概是个受虐狂,每次都知道打不过我,每次都要来。打完了他还笑,问我:“真不考虑一下我?我能捧得你比陆宴还红。”我的回答也言简意赅:“滚!”他一点心理障碍没有,拿保镖递的手帕擦干净嘴角的血,哼着小调走了。哼的竟然还是我的歌,真他妈变态到了骨子里。第27章喜欢我把我挫伤的手指包起来,站在浴室洗澡。我这人心理洁癖,加被害妄想症,自己怎么脏都无所谓,别人在我眼里就等于细菌培养皿,录节目住酒店的事先不说,那个草海里脏得不行,搞不好还有寄生虫。我里里外外洗了一通,电话响起来。认识纪容辅之后,我的手机就没离开过身边三米,洗澡都放在浴室门外。我等了两声才接。“喂?”大概是刚打完架的口气太冲,那边顿了一下,才笑着叫我名字:“林睢。”“干嘛?”“我回来了。”“知道了。”我干巴巴说完,问他:“你在哪?”“伊颂附近。”“过来接我。”我也觉得语气太冲,补充了一句:“我车坏了。”纪容辅大概察觉到了我的示弱,笑了起来,语气更加温和:“好啊。”我又进去用热水冲了一通,穿衣服时感觉自己像个刚出炉的包子,冒着热腾腾的气,外面在刮风,我不想穿毛衣,随便摸了件长袖套上,揣上手机钱包,松松垮垮地下了楼。纪容辅也没比我好多少,一身风尘仆仆,知道的是他刚回了趟家,不知道是还以为是出差刚回来。但是他什么时候都精神好看,西材质挺括,身材好的人穿西装,最好看的一块是肩膀到胸膛,看着就想摸,他今天穿深青色,领口处露出服帖的衬衫领,眉目温润,皮肤好,他的鼻子和陆宴那种偏欧式的不同,直而精致,整个人在暗处像带着光,深琥珀色眼睛温柔地看着我。外面刮大风,他像一块暖玉,由内而外散发出温度来。“站住,”我制止他:“你敢脱外套给我披,我打断你的手。”纪容辅无奈地笑,说了一声好,替我拉开车门。司机还是上次那个。车里很暖和,我这才觉得刚洗过的头发有点湿气,被风一吹有点凉。“你吃饭没?”我问他。“回来之前吃了晚饭。”纪容辅摸摸我头发:“你呢。”“吃了面包。”我纳闷:“那我们去干嘛?”“睡觉。”他坦荡说道,见我看他,笑起来:“字面上的意思。”我也是吃饱了撑的,自己家好好地不呆,大半夜去别人家睡觉。-还是上次那套房子,我没提门卡的事,纪容辅也不提,主人一样给我开门。一个人住一层楼就是好,玄关比我厨房还大,还摆了个石头桌子,上次来的时候桌上摆着黑色的尤加利叶,这次撤掉了。纪容辅惊讶地看着桌上那把明目张胆靠在那的吉他。“干嘛?”我先发制人:“我最贵的就是这把了,比你那破叶子好看多了。”连狗都知道在电线杆子下面做记号呢,我放把吉他宣誓主权也很正常吧。纪容辅笑了起来。“你啊,”他叹息一声,脱下外套,里面穿的是白衬衫,他把外套扔在一边,转过头来问我:“我没洗澡,不介意吗?”“介意什么?”我还没问完,他伸手捉住我的脸,低下头来吻住了我。墙上不知道贴的什么石头,凉得很,还好他一只手托住我的腰,掌心像藏着一团火,熨得我脊椎都软下来。纪容辅少有这样强势时候,我早知道自己打不过他,挣扎不出来,干脆也占他便宜,揪住他衬衫,伸手摸他胸膛,手掌下全是柔韧结实肌rou,像纹理清晰的玉,大概是背后的石头太冷,越发显得他像在散发温暖的太阳,我整个人往他身上贴,被他吻得意乱情迷,险些咬到他唇角。真是要命。我这样怕死的人,被人这样辖制,竟然没有一丝反抗的念头,反而恨不能和他混成一团,当他轻巧地启开我牙关的时候,我竟然连灵魂都在叹息。中途我醒悟过一次,因为缎面床单质地实在太熟悉,我满脑子情欲散去片刻,清醒过来,然而纪容辅屈起一条腿,跪在我腿间,衬衫凌乱,墨黑头发散落在额前,他的眼睛逆光的时候是极深的颜色,带着危险的侵略性。他又俯身下来,亲吻我脖颈。我听见他低沉声音叫我名字,像在耳边喃喃细语:“林睢。”我“嗯”了一声,手指插入他发根,指间头发柔顺得像丝绸,他像一只危险的猫科动物,一点点把我吞吃入腹。我像躺在云朵中,一点点沉下去,纪容辅的头发一寸寸从我手指间滑走,他一路往下,像把我当成了人形的冰淇淋甜品,留下炽热的印记。我整个人都像在阳光下慢慢融化……我想起我第一次上台,不过几十个人的小酒吧,我的手心满是汗,心口跳得快失控,整个人的血液都如同沸腾的热气一般,控制不住地往上涌,往上涌……最后一个音符结束的瞬间,我整个人宛如新生,像推开一扇门,门那边全是耀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