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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碎玉之中,居然将眼前秦时宇所学招式一个一个全列了出来,一条一条清晰无比,就连使用偏好都有所标注。其字迹潦草,有些语句甚至颠三倒四,显然是刚刚才匆忙写好的。[正文第十一章]文轩握着这块碎玉,一时间思绪万千。每当他以为自己对这师弟的神奇之处已经有了足够的认知时,对方总能带给他新的惊喜,仿佛永无止境。撇开这点不谈,单这碎玉上所书写的内容本身,如果全部属实的话,也足够令他惊讶了。文轩忍不住又看了看对面的秦时宇。他早知道这家伙战力凶狠,许多年来未逢败绩,却没想到居然已经凶狠到了这种程度。碎玉上所描绘的许多招式,甚至是文轩闻所未闻的。尤其这一招“穿龙刺”,一旦用出,三步之内的对手几近秒杀,金丹以下几乎无法可抗。文轩不禁庆幸刚才与这家伙交手时并没有靠得太近。除了这招穿龙刺,他还有一招无形剑气,一招三火连爆,都是极其可怕的杀招。其护身之法也只多不少,再佐以几个上等遁法,对付起来实在棘手。文轩在脑海中回忆着自己这边所掌握的招式,找寻着应对之道,忍不住陷入了沉思。这个时候,秦时宇同样在沉思。他看了看焦黑的地面,看了看还晕迷在地的薛冰儿,又将视线移到了那张被简易扔在地上的废符上。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得出,那只是一张阴爆符而已。阴爆符,引的是寒灵阴火,威力比一般的火爆符还要小上许多,价格却便宜不了多少,几乎无人会带在身上。结果眼下,不仅偏偏有人带了,用了,竟然还造成了这种效果。“你是怎么办到的?”秦时宇开口问道。听他问得这么坦荡,简易却像是早有准备,只是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秦时宇沉默下来,又将眼前景象给仔细看了看。他终于又发现了什么,目光在薛冰儿手腕所缠着的那截丝幔上停留许久,而后低声一念,“原来如此。”这丝幔是薛冰儿爱用的一样法器,可以放出种种毒瘴,其中一种正好可以被那寒灵阴火点燃。“你怎么知道她能放出天蚕瘴?”秦时宇又问,“你又怎么知道她会放出天蚕瘴?”“天蚕瘴!”文轩闻言色变,而后眉头不由得紧皱。天蚕瘴可惑人心智,一经吸入,修为稍低者往往神魂皆失,任人玩弄,尊严全无,甚至会露出当众失禁的丑态。一想到简易险些中招,文轩咬牙切齿,“真想不到,这位薛姑娘竟然歹毒至此。”“歹毒?或许吧……她这脾性也是该改改了。”秦时宇耸了耸肩,露出一抹无奈之色,视线仍旧落在简易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你能猜出是因为天蚕瘴来,果然是有几分本事。”简易只道,“剩下的你也继续猜猜看啊?”秦时宇笑了笑,并不生气,反而起了点挑战的兴趣。“也就是说,你不仅知道她的法器效果,还深知她的脾性。”秦时宇道,“你伤了她的脸,便知道她绝对咽不下这口气,必定会使出这最歹毒的一招。或者……你就是故意诱她使出这招的。”简易没有说话,神色却暗了两分,显然句句都被说中。“可就算点燃了天蚕瘴,也弄不出那等爆炸的威势……哦……”秦时宇忽然又想通一节,“她看到自家瘴气被点燃,情急之下,往回收了?”天蚕瘴收集不易,若是不往回收,便会全被那一把火烧尽。而她一旦往回收了,便会造成那场声势浩大的爆炸。“是又如何?”简易冷着脸道。“说明你对她了解颇深。”秦时宇轻声一笑,“我却不知,她究竟何时见过你了!”这句话音一落,便有一束烈火凭空出现,却是秦时宇说话间便在背后掐好了决。这束烈火一经出现,便急速烧到了简易身前,一瞬间竟是杀机毕露。文轩连忙发出冰刃去挡,法宝剑胚也飞将过去。这烈火之后果然又藏着一道剑气,被那法宝剑胚果断栏下。危机看似解开,文轩心中警兆却依旧高悬。秦时宇双手负在身后,神色淡然,看似没再有任何动作,只任那束烈火被文轩疯狂扑去的冰刃剿灭,任由那道剑气与法宝剑胚拼斗在一起。然而,险之又险地,文轩就在这一瞬间想到了,这家伙还有一招无形剑气。无形剑气,无形无影,虽攻速极慢,却只等悄无声息地接近目标,便能一举剿下对方的头颅。文轩心中警兆刹那间几乎要爆开。他连忙想要抽回自己的剑胚,对方那道剑气却纠缠不休,牵绊之意昭然若揭,急得文轩是双眼发红。电光石火之间,只见文轩单手往后一引,一道剑光虚影便从剑胚上分出,飞至他的身后。而后那道与对方缠斗的剑影逐渐转虚,身后虚影则逐渐化实。就在这一刹那!那道虚影凝结成了剑胚实体,猛地从文轩身后飞出,护到了简易身前。这虚实转化之法,竟一举成功。剑胚一去,在简易身前一绕,只听锵声一响,对面秦时宇神色一变,终破了他这招无形剑气。“我简师弟与你无冤无仇,”文轩紧咬了齿门道,“何至于出此杀招?”秦时宇很快恢复了神色,发出一声轻笑,握紧了拳头道,“你又怎么知道我有这么一招?”文轩嘴唇一抿,沉默了下来。他有些理解了对方的做法,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秘密被人看破。但对方这种草菅人命的态度,还是让他心生厌恶。秦时宇见文轩不回答,也不多等。只见他脚步一点,腾挪之法一用,整个人霎时快如飞矢,竟眨眼间就冲到了两人面前。文轩脸色大变,连忙拽着简易退避三舍。秦时宇却没有使出那招穿龙刺,而是停在了那片焦黑之地,伸手将仍躺在那儿的薛冰儿捞入了怀中。他看着这形容凄惨的少女,眼中疼惜之色一闪而过。而后他摇了摇头道,“不打了。”文轩在远处站定,这才发现自己身后已经被冷汗渗透,“……不打了?”简易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显然也是惊魂未定。“是啊。”秦时宇抬起头来,“我不与你们打了。”他算得很清楚。今天有文轩在,对面两人合力之下,他很难一举将简易杀灭。如果穷追不舍,一旦对方逃掉,便是为自己竖起了一个可怕的敌人。“所谓不打不相识,”秦时宇又道,“不如我们交个朋友?”这变脸的节奏太快,文轩一下子跟不过来,下意识看向身后的简易。简易已经缓过劲来,一张脸黑如锅底,强行按捺着自己的厌恶之情,“不打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