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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婴孩,好像就能原谅世上许多的事。返程的路途,她开车,让他好休憩片刻。他将座椅稍放平,躺下,可能是太累了,很快他就沉沉睡了。她瞄了他一眼,抿唇微笑,轻声地说:“睡吧,好好睡一会儿,我知道你很辛苦。我很自私,再也做不到离开你,做不到成全你。但这是有底限的,我不走,是因为我相信你能够解决这一切麻烦,我也会陪着你面对。可如果有天,真的没法子了,那我……”她没有再说下去,泪水涟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是有两全的办法该多好。如若没有,她还是会悄然隐退,至少,能保他安宁无恙。周瑞认定她是害死自己女儿的罪魁祸首,不会让她好过。如若真不得不离开,那么,临树,勿再忘我。除非,她找到周得晚自决的真正原因。她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主动去调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而她并不知,这意味着她将离危险越来越近。千树新来的会计主管李铛,一进财务部,就引来整个部门的轰动,众人皆知李铛是李厉的女儿,她进入千树难免招人话柄。李铛全身上下无一不是名牌,她有收集名牌包和鞋的癖好。李厉握着一沓信用卡账单,把李铛叫进了办公室。赵裁悄悄站在门外,听着里面发生的一切。“李铛,你自己看看这两个月你的信用卡清单!你买了多少包?飞去巴黎,就为了两个限量版的包。你知不知道你来千树,是我顶着多大的压力去求任董安排!你一个月薪水才多少?够你买几个包!我告诉你,在公司,我和你就不是父女,请你严格尊重公司制度,否则,自动走人。还有,信用卡我不会再替你还了。”李厉重重地拍着账单,恨铁不成钢的痛心地说。“爸,你喊什么喊,不就是买几个包吗,至于对我发这么大脾气!你不帮我还,我哪来钱还,你就帮我先还了,大不了我以后少买包,行了吧。哎呀爸,我求求你了。”李铛撒娇道。李厉已经不再吃这一套了,说:“我没钱还,你自己想办法!”李铛赌气转身摔门就走。赵裁心生一计,嘴角露出阴邪的笑意。任临树打算和佟卓尧见面谈一次合作计划,于是想邀请他们一家四口吃饭聚聚,顺便把叶余生介绍给阮曼君认识认识。毕竟两年前阮曼君还在千树做法务时,就非常好奇他一直寻找的女孩究竟是谁。他要将她带到正式的社交场合来介绍认识,也是光明正大将她的身份公开。她平时穿的衣服都很日常化,不适合参加宴会。他想悄悄给她买几套晚礼服和几双高跟鞋,却不知她穿的码数,本想从衣柜里找件衣服查看尺码,他却发现,衣柜里挂着一件崭新的男装。她下班回到家,发现他闷闷不乐,便问:“今天怎么不高兴啊,是不是这里太简陋住着吃不消啦,早就说你不要自找苦吃……”“那是谁的衣服?”他指着衣服问。“是以前打算送给管川的,后来发生那些事,我就忘记这件衣服了。”她并不在意这个问题。“你真蠢,不如说是打算送我的,这样我心情也能好点。”“明显你要高大很多,一看就不是你的尺码。”她笑。他起身打开地上的行李箱,箱子里装满他的衣服。“从今天开始,我的这些衣服,全部都要挂在你的衣柜里。”他任性地说。她面露为难之色,叫屈:“这么多衣服,你让我的衣服放哪?你居然有这么多衣服,比我还多!”她皱起眉头,忽然觉得自己的生活全因他的闯入而被打乱。可她竟觉得有些甜。等她做好饭菜,从厨房走出来,见他将他的衣服,一件件裹在她的衣服外面,再挂进衣柜里。于是整个衣柜内就呈现出这样的状况:同一个衣架上,挂一件她的衣服,再套一件他的衣服。乍看,不伦不类。他从她身后环腰拥住她,在她耳畔柔声道:“你看,我的衣服在拥抱你的衣服,就像此刻我这样,拥抱着你。”“你真好。”她转过身,用手臂绕着他的脖子。“我爱你,不是因为我好,而是因为你很好。吾生,以后我就这么叫你,好吗?”他轻轻问,抚摸着她的头发。她仰头望着他,说:“吾生?”“是‘我的余生’的简称。”“那我岂不是该唤你——吾爱,我的挚爱。”即使身边世事再毫无道理,与你永远亦连在一起,你放不下我,我放不下你,我想确定每日挽住同样的手臂。在很久以后的某个凌晨,她独卧在北山的“流落园”,雾露夜侵衣,大梦初醒后,赫然想起当初和他的这一段对白,她心痛欲裂,半天半天,方涌着热泪,低低一句:永失吾爱……第八章在这瞬息万变的人世里,你让我看到了一点永恒1/“我今生只爱一次,只爱一人。”在她还为他提心吊胆时,令她害怕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但无法接受的事实是,背叛任临树的人,居然是李厉。这一年的第一场雪正在下,她接到梁赫的电话,她正在酒店1107房间替他收拾办公桌,虽然他搬到她那边之后,就很少独自住在这里。一般都是白天她在酒店上班,他就过来休憩会儿,抽空和她见上一面。窗外大雪纷扬,她听到梁赫在电话那端说:“老板可能遇上大麻烦了,经济侦查科将他传唤过去,现在还不知结果,据可靠消息,是李厉举报并提供证据的。”“什么......李厉?不可能,他一直为千树兢兢业业,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她简直不敢相信,同时也明白一旦李厉倒戈,这将会是不可扭转的局势。最了解你的人出卖你,要比敌人可怕千百倍。梁赫不得不确定这个事实,说:“李厉已经没有来上班了,他的女儿李铛也不在公司。我估计,赵裁一定掌握了李厉的把柄,所以才以此要挟李厉。这件事很麻烦,看老板今天晚上能不能回来,如果不能回来,那后果不堪设想。”“你如实告诉我,你们到底有没有做见不光的生意?!”她再次问。“绝对没有,就算有证据,恐怕也是伪证。我们老板是个正直的商人,从不做违法的事,我就怕赵裁从中做了些什么坏事,栽赃嫁祸到老板身上。”梁赫的担心不无道理。“我想想办法......”她此时只有想去见一见任枝。任枝应约而至,坐在咖啡厅里,静静地望着飘雪,产后数月的她,并没有恢复往日的光彩,眉眼流露出苦大仇深的心绪。“我知道你约我出来的目的,坦白说,我帮不了你。你是心理师,应该不难发现我的变化,我已经不是曾经的任家大小姐了。刚怀孕时,赵裁对我还毕恭毕敬,随着他对权力的把握越来越大,他就对我越来越怠慢。他胆子真大,孩子出生之前,还是偷偷在外面见那个女人,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