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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呆楞在原地。“木头,木头……”锦儿虚弱的喊道。刘聘走上前去,安抚道:“别担心,你和孩儿都不会有事的。”随即又朝那太医吼道:“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再给我耽搁当心我要了你的狗命。”剧烈的疼痛使唤得她整张脸都扭曲得变了形,锦儿死死拽住他的手,先只是不住的摇头,随即又断断续续道:“木头……你一定要答应我两件事。”“好,你说,你说我什么都答应。”她又接连的痛呼了几声:“听说……人转世投胎时要上奈何桥喝孟婆汤,若真是如此……你一定不能喝……。”“好,我答应你,我不喝。”“为他取了个名字,今后就叫他木头怎样?听说名字贱好养活。”说着她咧开嘴角,虚弱的笑了起来。“好,以后我们就叫他木头。”“还有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将孩子抚养成人。”说完她便用尽全身气力将刘聘推开,扯着嘶哑的喉咙同那太医道:“动手啊……”医走上前来,焦急着同刘聘道:“现下我尚能保住孩子,倘若再耽搁就真的一个都保不住了。”正朝着他一生挚爱而来,只这三言两语便要了结她的一生,刘聘赤红着一双眼怔在原地,眼神之中夹杂着恐惧与绝望,脆弱的男人失去了无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自己被楠儿与英娘拉开。鲜活的一个人就这么渐渐被掏空撕裂,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离自己远去,满耳濒临死亡的尖叫之声,满目殷红淋漓的鲜血。落地,却久久不闻哭声,太医抱着孩子查看一番,只见他面目青紫,怕是在胎中就已死了。而锦儿于此毫不知晓,只一心认为使命已完成,无需再强撑无需再保持清醒。她虚弱的看了孩子一眼,随即便永远的睡了过去。……”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震彻长空,只见刘聘双膝一软便跌倒在地,他摇着头向锦儿爬去,喉间所发出的不知是笑还是呜咽。他就像一个失了心智的疯子,面色狰狞,双目赤红得欲滴出血来,而眼中却未有一滴泪流出。第37章第三十七章床榻已被血浸透过半,刘聘扯过被褥将锦儿包裹住,接着又抬手去理她的乱发,为她拭去脸上的汗渍与泪渍。他抱着那具余温尚存的躯体,时而癫狂大笑,时而细细低语,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随之而入的皇子澈。他惊惧的看着这一切,眼前的狼籍与鼻尖充斥着血腥味,无一不在昭示着锦儿已经离世的事实。这个自幼便陪伴在他身边的女子,这个一直将自己当作弟弟的女子,在这异国他乡,在今时今日,彻底从他生命里消失了。他止不住的抖动着双唇,胸口一阵钝痛。刘聘放下锦儿,随即便弯身将刀拾起。他一脸平静的向屋外走去,并随手砍翻几个上前阻挠的侍卫,温热的鲜血洒了一脸,他不去看院内横了一地的尸体,不去看躺在血泊之中的萧烈,只一往无前的向后院走去。谢桂两兄弟早已闻声躲了起来,将膳房紧闭并抬了桌子将门顶住,只等着院内风波平息再出去。可他们却未料到,一个欲置他们于死地的人正向他们行去。刘聘只一脚便将屋门踹开,他目光冰冷的看着抱作一团的两人,毫不犹豫的挥刀砍去……闻声而到的侍卫越来越多,整个阑央宫只剩一人还在挣扎,左齐杀了侍卫之首后,又去院中与众人厮杀。他自己也弄不懂为何一见血光便再不能停下来,一番大战后他竟连一处刀伤都没有,身上的血全不是自己的。直到那个人出现,只三两招便将他制住,那人嘴角嗜着笑意,眼神却是异常的冰冷。穆玄擎看着他道:“朕还真是小觑了你,韬光养晦了这么久,今日终于原形毕露了。倘若今日朕不来看看,这宫中侍卫怕是要被你杀得一干二净。”左齐缓缓站起身,抬手拭去嘴角的鲜血,恶狠狠的看着眼前这人。刚才他三两下便将自己击败,过招时神情自若仿似在玩儿一般。左齐不明白为何他将满院的人杀得片甲并且还能安然无恙,却为何在这人面前如此弱不禁风。方才体内窜起的嗜血杀意此刻已逐渐平息下来,对于如此深不可测的穆玄擎,他心中无半分畏惧只有满满的仇恨。往日所受的耻辱,一干人在其逼迫下的苟且偷生,今日萧烈的死,还有皇子澈越发的沉默皆是败眼前这人所赐,他此刻恨不得将这人碎尸万段。左齐冷冷笑道:“可我最想杀的人是你,穆玄擎。”穆玄擎走上前去,一手将他掐住,力道之大将整个人都提了起来。他就这么拎着他向前走,直到将人扣禁锢在墙壁上,穆玄擎半眯着双眼,神情复杂,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般审视着他。就这么看了许久,直到他整张脸都憋得青紫,他这才缓缓将手松开。左齐跌倒在地,随即便猛烈的咳嗽起来,穆玄擎居高临下道:“你永远都杀不了我,而我也不会杀你。”左齐咳嗽着道:“你就是个怪物……”他立时大笑起来,怪物……诸如此类的话他听了太多太多,几乎自打出世以来便一直有人用这个语在他耳边提醒自己的与众不同。怪物又怎样,只要所有人都惧他怕他,只要再不会有人轻视他,即是做个怪物又有何妨。卸下一身的仇恨的刘聘不多会儿便被人拿住,他被缚住双手押至穆玄擎眼前,而这人男人连看都不多看他一眼,只冷冷说了声:“此等大逆不道之徒无需再留,直杀了便是。”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一旁的侍卫已手起刀落,竟生生将刘聘的咽喉割开,瞬间血如涌柱。皇子澈刚从屋中冲出来便看见眼前这一幕,只见刘聘死瞪着双眼缓缓倒下,就倒在自己的血泊当中。今夜见了太多的死亡,到这时似乎已有些麻木了,他不再呼喊也不再惊愕。眼前的一切都不太真实,似一场噩梦,一场自他踏入这朔国宫廷便再未醒过的噩梦。他踉跄的走了几步,直到走到穆玄擎眼前,原本如右眼一般死灰的眸子里瞬间迸射出仇恨的光芒,他胡乱的挥动拳脚往这人身上砸去。每一下都被穆玄擎轻易避开,注满仇恨与愤怒的拳头全都打在空气之中,这种落败感使他失去了理智,像一头发疯了野兽般咆哮嘶吼着。若这些咆哮声能化为刀刃,那此刻穆玄擎定已血rou模糊了。“啊……啊……”皇子澈仰天长啸,满腔愤怒瞬间化作一声凄凉而绝望的哀鸣。他的身体逐渐瘫软下去,左眼溢出的泪水落至唇角,他以为自己再不会流泪,他以为之前的一切已足够令他心如死灰,而眼前正发生的一切却在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