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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里,此时挑眉道:“你可以放下。”本王还能摔了你不成?面对面,容佑棠干瞪眼,无可奈何,他很清楚对方的强硬作风,只得用力一弹,右手转而扶住庆王身侧的椅背。如此一来,更加不像话了!容佑棠两手撑住庆王两侧椅背,腰背被固定,动弹不得,上身立起,与对方视线齐平。——从前,由于身高差距,容佑棠只能仰视对方,也习惯了仰视中的庆王。此时此刻,眼前人熟悉又陌生,感觉非常奇妙。“混帐东西。”赵泽雍板着脸说,眼里盛满万千情意。“对不起。”容佑棠心知肚明,愧疚低头:“以后再不敢了,我发誓自己永远是容佑棠。”“哼。”赵泽雍没再说什么,握住对方后颈的手用力一收,把人按进自己颈窝,轻轻搂着,拍拍后背。容佑棠被拽得跌坐,手忙脚乱,挣扎半晌,无果。他浑身紧绷,最开始脸冲庆王,窘迫得无以复加,立刻扭头,改为枕着对方肩膀,脸冲对侧小窗。初次如此相拥,无论如何都不自在,容佑棠频频变换姿势。“你再动?”赵泽雍忍无可忍,语意饱含威胁。“我没动!”容佑棠浑身一凛,立即停止,明智地安静趴着。四匹马轻快拉车,穿过闹市,街口处往东,一路嘚嘚儿踢踏,摇摇摆摆。静谧安宁。鼻端俱是熟悉信赖味道,容佑棠渐渐不再紧绷,他放松依靠,胡思乱想,神游天外,慢慢闭上眼睛,被晃悠得昏昏欲睡。一不小心,真的睡着了。不知多久,容佑棠迷迷糊糊听见耳边有人说:“到你家了。”“醒醒。”“你想不想回家?”容佑棠一个咯噔,猛然惊醒,脱口道:“想!”赵泽雍轻抚对方脊背,只是笑。“到了吗?”容佑棠探身掀车帘看。“嗯。”“那,殿下,我回去了?”“还能不准怎的?”赵泽雍松手,虎目炯炯有神。“谢殿下。”当然要准,我得回去解释与家人听。容佑棠一咕噜起身,敏捷跳下马车,跑到车窗前,轻声说:“殿下慢走。”“回去吧,明儿你歇一天。”车内传来嘱咐。“是。”容佑棠笑笑,一溜烟跑进容氏布庄,瞬间被伙计们簇拥问候,他转身站定,挥挥手,目送马车和骑马护卫的亲兵一行远去。“少爷您可回来啦!”“怎么这么晚?”“老爷傍晚出来望了好几回,幸亏庆王府来人报信,否则我们真担心死了。”伙计们争先恐后询问,叽叽喳喳。容佑棠笑道:“有些事耽搁了,多谢关心,我这就回家报平安。”努力安抚劝慰养父歇息后,已是深夜。容佑棠快跑几步,一个飞跃,扑在床上,翻来滚去,折腾得浑身汗,喘吁吁。须臾,他心念一动,飞快翻滚到床头,从暗格里摸出那枚斗剑玉佩,珍爱把玩许久,心满意足沉沉睡去。梦里,容佑棠仿佛还窝在庆王怀里,随马车晃晃悠悠,睡着了也微笑。两日后·下午乾明宫内外鸦雀无声,此乃皇帝寝宫,往来伺候的内侍俱是精挑细选、稳妥谨慎之人。艳阳高照,寝室内却凉爽怡人,四处放置宽大消暑冰块。估摸着时辰,李德英悄无声息从外间走到里间屏风后,躬身侍立。龙床宽大,明黄帐幔垂顺,承天帝翻了个身,深吸口气,逐渐清醒,凝神静思片刻后,他喉间微动,轻咳一声。“陛下?”李德英轻柔呼唤。他家贫苦,幼年入宫,只为吃饱活命,教习后被分给当时还是皇子的承天帝,一晃五十多年,他们都老了。“唔。”承天帝嗓音略浑浊。李德英走路极有韵味,行云流水般,捧着一小茶盘,飘到龙床前,单手搀扶缓缓坐起的承天帝,随后递上漱口温水。承天帝接过,慢吞吞漱口,吐在及时递上前的瓷盂里,依次拿帕子擦嘴、擦脸、擦手,随后奉上的,才是安神解暑茶。“唔,咳咳。”承天帝清清嗓子,看心腹内侍勤快忙碌,目露满意之色,和蔼道:“朕不是叫底下人伺候么?你又巴巴地上来做什么?一把老骨头,别颠散了。”私底下,李德英恭谨与帝王闲聊,慈眉善目道:“老奴闲不住,人在别处,心总记挂着陛下。”“哼。”承天帝佯怒,骂道:“好没用东西,吃得苦,享不得福!”他挪动几下,坐在床沿。李德英随即双膝下跪,躬身为其穿鞋,笑眯眯道:“陛下训诲得是。”“不过,别的小东西确实没你伺候得好,一概笨手笨脚。”承天帝起身,行至外间铜镜前,张开双手。李德英早已扭头递眼神,几个内侍忙双手高举过头、垂首捧龙袍入内,静悄悄跪下,由李德英熟练为承天帝穿戴。“老奴管教无方,求救陛下责罚。”“他们不争气,责罚你也没用。”承天帝仰脸。“陛下,”李德英欣喜告知:“九殿下求见,已在偏殿等候两刻钟。”“哦?”承天帝马上露出笑意,紧接着皱眉,不满道:“如此炎热,老三为何允许小九儿外出?”李德英面色不改,笑着提醒道:“陛下,今日乃二公主芳诞,诸殿下公主都前往栖霞宫祝贺。”“哦。”承天帝恍然大悟,笑道:“瞧朕这记性!前儿听皇后提了几句,今儿就忘了。”李德英笑吟吟,并不接话,轻巧为皇帝戴上九旒冕。“比着长公主,从朕私库挑一份生辰礼送去栖霞宫。”承天帝吩咐。“是。”“宣小九儿。”承天帝前往御书房。“是。”片刻后“父皇!”九皇子赵泽安飞奔入书房,兴高采烈,但不忘规矩,正欲下跪叩拜,承天帝却早已抬手:“免礼。”“谢父皇。”赵泽安蹬蹬蹬跑到承天帝身边,依赖濡慕,攀着父亲胳膊,欢喜道:“我早就想进宫看您啦!可大夫和哥哥都说天热、恐晒伤新生皮肤,拦住不让,我等了大半月才能出门,还是借着二jiejie的生辰。”“他们说得很对,你要听话。”承天帝满心喜悦,拉近幼子,眯起眼睛仔细端详:“哎哟,让父皇瞧瞧。”赵泽安歪头露出淡红伤疤,释然宽慰道:“父皇,我已经好了。”承天帝心疼地抱抱幼子,连声下令:“来人,赶紧上茶上点心。”“是。”李德英赶忙转身安排手下小内侍。父子相聚,九皇子年幼,无忧无虑,稚子之心,承天帝得以畅享天伦之乐。但两刻钟后,李德英突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