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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材实料。杨舟当时那个眼神复杂,一句话根本说不清,自此杨舟没质疑过他成绩,对于其他质疑的声音,杨舟一概力压。“老实说,我们班主任那种人我吃不消。”贺森凉说。“怎么?杨舟每届带的班都是最受欢迎的,有一个受欢迎的班主任,好处还是有的。”程裴说,“比如马上就要到秋冬运动会了,到时候你就知道好处了。”贺森凉对此嗤之以鼻,“你这么清楚?依你不同的审美目光来看,这位杨班主任,是个什么来头?”这话说的程裴十万个氢气球起飞,“你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他给我的感觉不太好。”尤其是那天在办公室里看他的眼神,像是用刷毛的刷子在他身上三百六十度环绕式的刮了遍,提起杨舟他就浑身发痒。“凡是多看了你几眼的男人,你都觉得不太好吧?”程裴说,“他吧,也就表面看起来花花公子了,背地里的那些传闻,你没事可以多听听,别往心里去,杨舟这个人本事有的,不然依照他的背景,一辈子都爬不进市四中。”“哦?”贺森凉想起刚入校听见的传闻,“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因为我在学校两年多了,就快要毕业了,你说我怎么知道的?”程裴反问,“你该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他人还是挺靠谱的。”程裴多日不见的好好先生属性再次上线,对程裴属性深知的贺森凉机智的选择了转移话题,“你说季盛瑜明天早上去干什么?”“他没和你说?”程裴果然顺着他说的话题问,“要不,你跟着去看看?”“这不大合适吧?”贺森凉迟疑着问。“别逗了,你心里刷满了满屏的想去看了吧?”程裴了解贺森凉的程度已经上升到了不用见人,光凭语气就知道这人想干什么了,甚至他想怎么做都能想象的相差无几,“我说,你语气里透着快说出我想听的那句话,你说了,我就顺坡下驴了。我说出来,你还装着架子的问我合适么?”程裴在电话那端笑个不停,“贺贺,你怎么这么可爱呢?这都多久没见过你这么可爱的一幕了。”贺森凉对了解自己的程裴无话可说,他听人在电话那端笑了足足有一分多钟,才森意盎然的开口道,“再笑我就用你的名义去约高以。”“去啊,你去啊,我正愁约不到他,那小子太滑头了。”程裴一副求之不得的语气,“贺贺,高以那小子太滑不溜秋了,我就纳闷了,怎么我遇见的人都这么狡猾。”“那是因为你自己也是个狡猾的人啊,老狐狸。”贺森凉说。“你这就冤枉我了,我多宅心仁厚的一个人啊。”程裴由衷的感叹,“可惜了,和高以那小子终究弄成了朋友。”“你这么惋惜,不如我帮你?”贺森凉正想找个机会去对面的房间,他仿佛一个喝酒上瘾的人,不由自主的向着他让他上瘾的源头靠近,“我去找季盛瑜要高以的联系方式,先挂了。”程裴在电话那端喂喂喂了好几声,电话已经被无情无义的贺森凉挂断,程裴按住自己的额头,大约是最近看多了灵异故事,导致想起贺森凉挂电话前春意盎然的语气程裴打心眼里毛毛的。搓了搓手臂,也有可能是穿少了。贺森凉敲了敲季盛瑜的门,没等屋里的人出声,他已经开门走了进去,只见季盛瑜坐在电脑前,看他进来不慌不忙的缩小了游戏窗口,贺森凉眼尖的看见了游戏名字,微微吃惊,季盛瑜居然和他玩的是同款游戏。“你也玩这个游戏?”贺森凉指着已经缩小化的游戏说。季盛瑜神色淡淡,闻言瞟了眼自己的电脑屏幕,“啊,陪高以随便玩玩。”“这么巧?高以也玩,你在哪个区啊?让我看看和我是不是在一个区。”贺森凉伸手想摸鼠标把缩小的游戏窗口放大,被季盛瑜端在了半道上,只听这神色未变的人用极其不自然的语气说,“别看了,说重要事情,这么晚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自季盛瑜教过贺森凉某件事后,小霸王说什么都不愿意进这间房,季盛瑜想如果不是事态急切的话,他应该不会愿意进来这间房的,毕竟这里留下了他的痕迹。人生在世,难免要留下点痕迹,比如,写下的书,留下的话,有些痕迹对于人来说是荣焉与共,有些痕迹对人来说是难以启齿。贺森凉缩回自己的手,不难看出季盛瑜并不想告诉他在哪个区玩,在玩哪个职业。他眸光一黯,自己到底还是讨人厌了吗?是他最近表现的不够好,所以季盛瑜打算放弃答应校长的那个条件,不再对他过多的管教?为什么不让他走,是因为这三个月的生活同行是季盛瑜提出的,季盛瑜不愿意打脸,想通过疏离他,让他自己感到难堪自己走吗?“我,我来找你要高以的微信。”贺森凉脸色有点苍白,勉强的冲季盛瑜露出一个说不上好看的笑,季盛瑜心中微动,他忽然要高以的微信干什么?“好。”心中有疑问的季盛瑜还是把高以的名片分享给了他,季盛瑜并没有忘记程裴说过的他要看GV的事情,等贺森凉走了,有必要对高以交代一通。“那我,走了。”贺森凉不敢再看季盛瑜,低着头走了,季盛瑜眯着眼看着他略显落寞的身影,不让他看游戏的真正原因是玩的女号,被贺森凉知道了,还不知道要被他怎么嘲笑。“我不常玩这个游戏,大多数都是高以在玩,区名叫连理枝,名字的话,等你下个月月考进年级前十,我就告诉你。”季盛瑜在他身后冷不丁的说,看着贺森凉带着失落和难过走,季盛瑜到底还是心里不忍。贺森凉没有回应,丢兵弃甲连带卷起一阵风关上了门。对贺森凉这个人,季盛瑜总有些不一样的感触。再可怜可悲可恨的人,季盛瑜也见过,一颗心在季家大宅里早已锻造的刀枪不入,偏偏有个叫贺森凉的人,五次三番让他心生不忍疼惜。他见不得贺森凉出现任何不快乐的情绪,就像那人扎在了他的心里,牵一发而动全身,哪怕是呼吸,也让他忍不住深深感叹这个世界有他真好。季盛瑜不是毛头小子,更不是懵懂少年,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这种感同身受是怎么回事。病入膏肓尚不得医治。这种名为贺森凉的绝症,大概只有名叫贺森凉的药能治了。而他,季盛瑜闭上了眼睛,沉思了很久,现在犹豫了,因为没有拿准主意,所以和贺森凉保持了比之前更远的距离。贺森凉在厨房里,架在他身侧的双手,不仅仅是简单的一个动作,那个动作更像是解除了他封在心里很久的异兽。他不能这样,还有一个月,最多一个月,他就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