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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细碎的抽泣声。真的很小,像是人拼命的捂住嘴,却还是从指缝里溢出来似的。那些眼泪落在余杨心里,砸在他心坎上刮出血一样的疼。可他却只是站在那,站在门外守在那。这个时候他能做的就是待在周小荻身边,哪怕她不知道,哪怕她没看见,只有这样,余扬才觉得自己离她近一点儿。——周妈原来是不看好余杨的,因为他年纪小又知道周小荻过去的事,她暗戳戳提了几次让他们分手都被他挡回去了。余扬聪明、谦逊又懂礼貌,一张嘴又极讨人欢喜,才在周小荻家住了几日,周妈就对他有了很大的改观。周小荻看的蹊跷,把他拉到阳台上问:“你把我妈给拿下了?她这么拗的人。”余扬砸吧砸吧嘴:“我谁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丈母娘看着也顺心的很。”周小荻瘪嘴:“看把你能的。”刚说着就听到周妈喊道:“余扬,过来帮我搬一下洗衣机。”“来了来了!”余扬像个得了令的小太监一样屁颠颠的跑过去,一边搬动洗衣机,嘴巴还像抹了蜜一样甜:“阿姨,这些粗活重货以后专门给我做,你看看这么重,要是把你腰闪着了就不好了。”看的周小荻叹为观止,等到饭后,周妈把周小荻拉到房屋里说:“我觉得这小伙子不错,勤快,一张嘴巴甜的巴紧。”周小荻瞅了她一眼:“您前几天还不让我跟他分手么?”周妈揪了揪她的眼皮子:“我就怕你看人只看皮,看的浅,没想到这小伙子人真的不错,就是年纪小了点。”她顿了顿,继续说:“我看的出他是真心喜欢你的,眼睛里从来也没有嫌弃,小荻,这很宝贵。”周小荻听得鼻子一酸,别过脸:“我还没嫌弃他呢,怪幼稚的。”余扬坐在屋外,耳朵都冒的尖尖的,可还是听不到周小荻和她妈到底说着什么。等周小荻一出来,他的屁股就坐不住了,可还是装作一副淡定的样子。周小荻坐在沙发上,他凑过脸,问:“你妈和你说什么呢,还专门背着我,我还以为我这几天表现的不错和她达成统一战线了呢。”周小荻手里拿着超市里送的小猪佩奇的贴画,翻过来覆过去的看,语气淡的像白开水:“哦,没什么,就和我扯了扯家常。”“关不关于我?要不和我说说?”周小荻勾了勾手指头,余扬凑过去,她伸手将贴画往他胳膊上粘。余扬躲着将胳膊藏在背后,周小荻掰着他的手:“你让我贴张画,我就跟你说。”“别啊,我都这么大了,贴这个不是笑话吗?”“哦。我妈说啊,说……说什么来着,我记性不大好。”余扬气的咬牙,壮士扼腕般将胳膊递了过去。周小荻轻轻抿嘴,将贴画“吧”的粘在他胳膊上:“我妈说,余扬这个人不错,她很满意。”“真的?”黑的发亮的眼睛凑过来,比星光还要璀璨。“骗你干吗?”余扬“唰”的站起来,溜到周妈所在的屋子,更是热情了:“周阿姨,您还有没有什么事我能做的?要不要扫地,啊,不要啊,抹桌子呢,也不要啊,那好,周阿姨,我给您捏捏肩吧。”谄媚的像只狐狸一样。——周小荻一连在家里待了好几天,余扬也黏着她不走,可一晃都要到余扬开学了,二人打算明天就出发。秋天的早晨一天比一天凉快了,周小荻陪着周妈去菜市场买菜,余扬人缘不错,走在哪都受欢迎,才回来几天小区里就有些小孩子缠着他打球,他只能暂时忍痛割爱,将自己宝贵的时间奉献给那些毛都没张齐的小孩子身上了。周妈这几天精神不错,笑的多了倒是将脸上的细纹抹了些去。她和周小荻说着余扬的趣事:“我自己做了豆豉,炒了腊rou给他吃,他给脸的很,吃了好几碗,我骗他这豆豉是山羊拉的屎,他差点信了。”周小荻没忍住,眼睛弯的像月牙问:“什么时候的事?”“就是那天你出去有事,我和他在家里吃饭。太逗了这小孩,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你不知道,他端着那碗,吃也不是,放也不是,眉毛都打了结。”刚进小区,就有个孩子火急火燎的跑出去,差点把周小荻撞倒。周小荻把他一把搀住,拍拍他膝盖上的灰:“跑慢点,小心摔着你。”小孩抬头一看到她,眼睛水就滚下来了:“周jiejie。”周小荻替他抹眼泪:“怎么了?”“快叫救护车,余哥哥快不行了。”周小荻觉得荒谬,荒唐的她想笑,“说什么呢,这种玩笑不要开,一点都不好笑。”那个小孩忽然止不住大哭:“是真的,余哥哥正和我们打球,小区里有小孩子溺水了,他听到动静就跳下去……本来都是好好地,哪知道那个小孩子被他举上来的时候踹了他一脚……”“余哥哥本来就快没力气了,被他踹下去又呛了水,等我们把他拉起来了,都快没心跳了……”周小荻丢开他,往小区跑去。在路上她脑袋空空,想怎么可能呢,是谁的恶作剧吧,余扬早上还和他有说有笑的,怎么可能说没就没呢。还没走到,便看到池塘周围围了一圈人,没有余扬。而她却看到那人圈的中央躺着一只胳膊。水渍了一圈,细长的胳膊苍白的像纸一样,而在那没有生气的胳膊上贴着一张小猪佩奇的贴画。周小荻眼泪立马就下来了,她捂着自己的嘴,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很想拉着一个人说,你看他胳膊上的画是不是很好笑?这么幼稚的东西怎么会在余扬的胳膊上呢?她走近,人群散了个缺口。余扬就躺在那,衣服裤子都湿了,乌黑的头发了无生气的黏在脸上,他皮肤本来就白,现在更是苍白的没个看处。周小荻走过去,拉着他的胳膊:“余杨?”没人应。“余杨。”声音渐渐沙哑了。她捂住自己嘴,说:“怎么可能呢,一定是你在和我闹着玩。”她跪在地上,将脸贴到他冰冷的胸口上。空荡荡的,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可余杨怎么会就这么去了呢?怎么可能呢?周小荻哭着求人拜托他们打电话叫救护车来,她掐着自己的手心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对,给他做人工呼吸。周小荻不断的挤压他的胸口,然后向他渡气。没有用,空气从他的嘴里吹进去就像到了一个深渊,不知道流到哪去了。周小荻不停的试,不停的试,直到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