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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黑色的铠甲让他看起来更加冷冽了。开口间,他的声音与天气一样冰冷:“放开。”袁徽这话是对齐渊说,可惜齐渊没听懂,他愣是愣愣的看着顺王爷。袁徽的脸色从灰黑变成了纯黑,他直接上手按住了齐渊的胳膊,他青筋凸起,可见力道的重势,齐渊憋着硬是让自己没喊出那个‘啊’声,棠薇斜眼歪嘴,替他来了个‘嘶’。袁徽说:“你把她弄出血了”,齐渊后知后觉,这才发现棠薇的手腕出了血,他像扔开烫手山芋般,松开了。袁徽拧眉,他看着棠薇,寒冰的眼神不知觉中划开了层冰,柔软起来:“过来。”棠薇看他,一脸茫然,尔后反应过来问:“我怎么过来?”袁徽把手伸给她,棠薇像公主一样交给他,他瞬间握住,他的手不似他的脸色,他的手很暖和,那暖意从手心传入棠薇心里,棠薇不知觉中沉溺于这短暂的温暖中,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在袁徽的马上了。纱布一层层的被解开,棠薇毫无察觉,直到手腕上有什么黏湿的东西滴落时,她才看到袁徽像捧宝贝般小心的为她包扎,棠薇心底一阵暖意涌入。棠薇看着袁徽低头包扎,不经想起一句话——认真做饭的男人都很帅。但她觉得,认真包扎的男人更帅。这么一想,棠薇眼色温柔了,袁徽抬头刚要责备她,一对上她的眸,他话语一转:“疼吗?”棠薇做作的摇头:“不疼。”“咳……”齐渊假咳,把两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王爷,夫人,齐渊先过去。”棠薇抬右手,想和他挥别,右手却被人死死按住,他低声斥责:“别动。”棠薇撇撇嘴,突感热意,热意涌身,她抬手要解齐渊的披风。袁徽从后面按住棠薇的手:“你干什么?”棠薇说:“热。”袁徽高棠薇一个头,他环着棠薇,抬高手替棠薇解绳,他的头靠在棠薇右肩,灼灼呼吸喷洒在棠薇耳鬓,棠薇后背感觉有细小颗粒痒起,她不安的扭动。很快,这种感官全部消失了,袁徽替棠薇褪去了披风,他把披风搭在马背上,双腿用力一蹬,马儿踢嗒踢嗒的走起,二人供马,马蹄哒哒声在雨水中响起,飞溅出星点泥水,袁徽问:“你来这作甚?”棠薇低头,囫囵解释:“我昨晚和你说的,这儿有鬼,我来查案呐。”他左眉稍拧:“看到了吗?”棠薇微抬脖,四周看看,不服气道:“暂时还没,不过很快就看到了。”袁徽‘呵’了声,声音从背后闷闷的响起。马儿慢慢走着,棠薇抱臂抖了一下,问出自己此刻的疑惑:“袁徽,你有没有发现越来越冷了。”袁徽:“嗯。”“刚刚还热呢”,棠薇往后缩点,索求他的温暖;袁徽配合的微倾。“吁——”‘疾风’突停马蹄,不动了。袁徽皱鼻,他拍拍‘疾风’的侧身:“疾风,走!”‘疾风’仍不动。“丝丝丝”,棠薇努力嗅,忽的问:“什么味道?”袁徽没闻到,棠薇又说:“红烧蹄子的味道”,她再闻,又不一样了:“好像是炭烧烤rou?”“不对不对”,棠薇自言,四处张望,没发现任何脏东西。她揉眼闭目,闻,食指指天:“是……腐乳……不对不对……腐rou!”腐rou!棠薇再次睁眼,空无一人。奇了怪了、难道是她没有阴阳眼了?流血流多了失效了?“嘻嘻嘻——”,一道声音从棠薇脚下传来。棠薇低头,睁大眼睛指他:“你你你……怎么又是你!”这分明是那日驮在老人身上玩耍的那个、突然不见的那鬼娃。“谁?”,袁徽问。棠薇把两片柚子叶给他,“自己看。”袁徽看到一个小孩子,眼圈全是黑色,他着一件蓝纹长到膝盖的花袄,他的脸死白死白,和他的眼圈成了明显对比,现下的他正在咬‘疾风’的大蹄子。古代马儿如现代的车子,都是男人的小老婆。袁徽着急了,三指指他:“住口!”鬼娃娃看到有人能看到他,十分新奇,他更加大力的去撕扯、去咬了。袁徽急红了眼,他跃跃下马,棠薇吸气,那个“别”字卡在喉咙里。鬼娃娃看到袁徽十分兴奋,袁徽想去抱开它,它却像是空气般,直接碰到了马大蹄。他一阵尴尬。鬼娃娃在一个个的舔自己的手指,忽的,他阴森的笑,污黑的眼圈随着他的笑上挑,他拿他胖嘟嘟的手想要抱袁徽大腿,想要使坏。哪晓得还没走进,他就被一道金光弹开了。棠薇拍脑壳。她差点忘了,阳气、正气,皆可让鬼进不了身。小鬼娃被弹开数米远,还被金光闪了一下,一下伤了眼睛,他闭眼‘啊’的大叫:“娘亲——娘亲——”一阵阴风卷来,带着一股冷森气。一位体态臃肿、穿着大红花色麻布袄服,头上单根木钗的女鬼出现了,她抱住鬼娃娃,查看他的眼睛伤势,她担心问:“犁儿,是谁欺负你了。”“是他们,就是他们”,鬼娃娃乱指一通,鬼母顺手指过去,只看到袁棠二人,她说:“犁儿别怕,娘亲现在过去,正好,还可以给你还阳。”鬼母说完眼珠变成了血红色,她扭动筋骨打算大作战。战火的余热让棠薇金了眼眸,她看鬼母,那鬼母瞬间不能动弹,成了第二个‘犁儿’。棠薇纳闷了。她都准备好大干了,怎么这么菜?鬼母的能力还是比她儿子强点的,她睁着眼眸只是不能动弹,“你要干什么!别动我犁儿!”鬼母吼棠薇的步步接近,棠薇的布鞋踩在水中悄无声息。她没有走向犁儿,路锋一转,她走到鬼母面前,刚要蹲下,袁徽拉住了棠薇的手臂,他摇头。棠薇拍拍他的手:“放心,我有把握。”棠薇蹲下:“我且问你,你若老式回答,我放他一条生路。”血浓于水,更何况是母亲,她点头答应:“只要你不伤害梨儿,我什么都答应。”“那好”,棠薇问:“那日我见这儿有一大批水鬼涌入?我看服饰都和你一样,都不像本地鬼,你说,你们为何而来?”她解释说:“我们本是黄河那儿的水鬼,但十几日前,黄河有人施法,害死了一群兄弟姐妹,我们只能逃离、举迁。”“你们为何来杭城?”鬼母道:“我们推算了下,这日子正撞上每年江南都会洪荒的日子,我们便成群赶到这边来了。”是什么人这么恶毒,要破坏生态,棠薇问:“那是何人?”鬼母看了眼孩子,回答说:“没……没看清,只知道是个带獠牙面具的年轻男子。”棠薇蹲在地上,皱起了眉:“可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么一迁,这边不光水患,还急剧降温,你们害死了多少百姓,这儿都民不聊生了!”鬼母弱弱回答:“可我们也没办法啊,我们也更适应黄河的生活,这儿的水太干澈了。投胎的几率小了,但存活率大于投胎率,我们不能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