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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折磨人的妊娠反应时刻发作着,还有一个作为男人的自尊心,羞耻感一直存在,这样的折磨让他几乎没有过好一天。不是没想过把孩子拿掉,可是吃了几次打胎药没有一点用处,反而身体更加难受,他也不可能躺在那里,让一个陌生人把他拿掉。他只好这样拖着,除了偶尔的实验研究,更多的是无所事事,数着太阳等月亮。也许是他的反应太大,状况也不好,所长也没有给他安排太多事情。孙云倒是来过几次,季清颐哄个几天就让人把她送了回去,他现在这种状况着实是无力和他mama周旋。季清颐拎着东西从超市走出来,想着过几天还是要请一个保姆,他现在越发的疲惫无力,尤其是现在吃不下又呕吐,身体越发的清瘦。季清颐在街边边走边计划着,突然,一个男人跑着过来,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季清颐下意识的捂住肚子,身体向后倒去,他想着也许这样一下就可以解脱了。可是却被撞进一个人的臂弯里,季清颐抬头一看,那个人却是他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覃雳。季清颐躲开他的手,站开到一边。那个撞了他的人,正在捡他掉落的手提袋,也不停的道歉。季清颐实在是没有好的心情,拿过手提袋,也不看这两人,笔直地往前走,他考虑过很多问题,他爸妈怎么接受这个孩子,他以后的妻子怎么和这个孩子相处,就是不去想万一他姐和覃雳结婚,这个孩子该如何自处。他提着东西往车子边走去,心里阴郁不安。季清颐性子一向很稳,可唯独这几个月因为怀孕的影响,经常有情绪失控的时候,要么对着助手大骂一顿,要么和研究所的人员争论不休,他控制不住脾气,更为让他暴躁的是这个原因。他把东西扔到副驾驶座上,瘫倒在椅子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在他失神的同时,并没有看到,覃雳还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车子,直到季清颐发动,开走。季清颐支开了他爸安排的那些人,也没住在研究所的宿舍,租了一个公寓,两层挺大,不过就他一个人住,为了不让人发现他的身体状况,连保姆都没有请,只是雇了个清洁工偶尔过来一趟。他开了门走进去,饭也不想吃,直接上楼回了卧室。覃雳本来是来谈合同,却没想到会遇到季清颐。从那天早上开始,他一直怀疑那个人不是季清依,但是他也只查到了,除了季清依的弟弟季清颐来过,就没有别人的出入纪录,他也没有怀疑到季清颐身上,可是反倒是季清颐突然对他憎恶的态度让他起了疑心,果不其然,他叫人查了一下季清颐离开别墅之后的行踪,再看到酒店的监控视频,一切就都明了了,季清依那边的监控看不清楚,酒店的监控可是清晰的很,季清颐是带着一身伤走进客房的。他一直奇怪,自己出季清依别墅时,头上怎么会带着伤,而且当时急着离开没多注意,后来想起来,季清依身上太干净了,一点痕迹都没有。他想着季清颐也好,季清依也罢,娶了季清依一切也都算有个交代。算是对季清颐的补偿了。可是,他却不由自主的会想起那个眼见泛红拿着手术刀的男人,他做事情从来不欠别人的。他跟着季清颐来到他的住所,看着这栋小楼,覃雳下了车,突然想起小时候场景就是这样,他mama带着他站在楼下,看着那辉煌的建筑,只是他mama是为了寻求她要的生活,而覃雳则是逼不得已。和父亲见上一面,然后跟着得意的母亲离开。季清颐没睡,听到门铃响,却不想动,可是按门铃的人很坚持,他只能披了件大衣下楼开门。可是看到门口的覃雳时,火气一下子冒出来,他用力想把门阖上,却被人强硬地推开。季清颐力气比不过他,却也不想他进门,他拦在门口,看着门外的覃雳,冷言冷语的说,“你到底想干嘛?”覃雳也不恼怒,平静地开口,“我知道那天晚上在你姐别墅的人是你。”季清颐瞪着他,仿佛怒火却已经燃烧到了胸口,抓着门把就想把门关上,可是覃雳依旧用力撑着,门不动丝毫。“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覃雳接着开口,“我会和你姐结婚,当是对你的补偿。”季清颐红着眼睛看着他,他这份羞辱比起这几个月的煎熬更加让人崩溃。“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没事请你滚远点,你再来烦我,我立刻叫警察过来。”覃雳站在那里,依旧不为所动。季清颐也不顾大开的门,自顾自的往楼上走,只是气到极点的他,拳头攥的紧紧的,每一步都十分用力,覃雳看着他,走远却在转角处倒了下来,他等了会,发现季清颐并没有站起来,而是倒地不动了,这才走进门去,季清颐正惨白着脸,昏迷着倒在楼梯上。覃雳走过去,把季清颐抱了起来,往楼上走,只是不小心碰到却发现季清颐的肚子却莫名的鼓胀,这和他清瘦的身体极为不符。他把人放到床上,看着他的肚子,禁不住伸出手,拉开他的衣服,看着他异常鼓起的小腹,半晌没有回过神来。饶是情绪一向安稳的覃雳,也一下子没了想法,迷茫中也一直在否定这个离谱的猜想。等回过神来,立马拿起电话,“孙杨,你找个中医送到我的位置。半个小时,我要看到人。”覃雳从房间里退出去,下楼到沙发坐定,茶几上还搁着季清颐买的东西,一些蔬菜和水果。覃雳看着这些出了神,等孙杨急急忙忙赶到才回过神来。覃雳看着孙杨带来的医生,对着气喘吁吁的孙杨说“你在这里等着。”又看向那个老中医“你跟我上去。”孙杨看着上楼的覃雳觉得莫名其妙。覃雳走到门口,转过身对那个医生说,“动作轻点。”然后打开门,走了进去,季清颐还没醒,整个窝在被子里,看不见脸。覃雳走到床前,拉出季清颐的一只手,示意那个中医。老中医也没多看病人,把药箱放到一边,拉起手把脉。不多一会他就停下了动作,看向覃雳点了点头。覃雳把季清颐的手放回去被子里,走了出去,老中医跟着他。覃雳把门阖上,转过身来问,“他怎么了?”老中医说,“这位姑娘怀孕三个多月了,但是营养没跟上,身体有些熬不住,不过没有多大事,吃几副药调理调理就好了。还有,这孕妇脾气大,凡事多顺着她,她脉象紊乱,心神不宁,老这么闹腾对孩子对她自己都不好。”覃雳看着他,听着他把话说完,半晌没了动作,不过老中医也不打扰他,就在一边站着。覃雳回过神来,深深看了他几眼,才又转身下了楼。孙杨看见两人从楼上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