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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关上办公室的门,傅锦之站在窗口翻开那本薄薄的杂质。第一页就是潘维的新闻。照片里他旁边站着个小个子的少年,背影纤细漂亮,转头看向潘维的眼神带着崇拜。旁边配的字里写到潘维带着他进了小区,一个下午没有出来。当然了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潘维在影帝家陪着那只叫波塞冬的阿拉斯加看了一个下午的海绵宝宝。合上杂志,傅锦之低着头咳了两声,脱下白大褂换上自己的衣服。和门口的护士点点头说了再见,他沿着楼梯,慢慢下楼。中间碰到了几个认识的医生刚吃了晚饭回来,对着他打招呼。傅锦之本想笑笑,却发现自己实在累到连嘴角都抬不起来。“小傅要保重身体啊。”拍拍傅锦之的肩膀,几个医生继续上楼。傅锦之站在原地,点点头。口袋里电话适时响了起来,他拿出来接起,里面传出来徐若安的声音。“锦之,我在A大的湖边等你,老地方,你知道的。”“……恩。”张了张嘴,傅锦之叹了口气,却还是答应了。第22章A大傅锦之没车,坐大巴回的A市。最近A市的一个私人医院有意向想挖他,开出的条件很优惠,他也有些动摇。和上级提前商量了商量,上级虽然可惜,却也明白这样两头跑对傅锦之来说实在勉强。在A大门口下了车,傅锦之垂着眼睛,双手揣在口袋里,慢慢走进校园。他穿着简单的外套和连帽卫衣,颜色素净,站在大学生中间也丝毫不显得突兀。今天恰巧是学校的周年庆,从大门就开始张灯结彩的,一串一串的学生在门口举这个单反拍照。傅锦之冷淡地避过了几个偷拍,低着头往里面走去。天上从刚刚开始就飘起了小雨,傅锦之就干脆取下了眼睛放到口袋里,反手戴上了卫衣的帽子,拐到教学楼的背面,避开去食堂的人流,安静地往湖边走。天色早就已经暗下来了,湖边的小树林里挂着彩灯,映在平静的湖面里,星光点点很是好看,湖边几条长凳,上面三三两两的坐着几对情侣。这里算是A大一个有名的风景点,学校保护得很好,湖边遍植了很多高大的树木,入了秋,地上会堆积上一层厚厚的落叶。傅锦之踩着落叶,慢慢沿着石子铺的小路往深处走。徐若安已经等在那儿了。小树林的中心有一颗高大的梧桐树,那下头放了张小石桌。平常白天会有同学在那儿占了位置看书,但晚上往往人迹罕至。徐若安正靠在那上面,抬头看着他的方向。他还穿着白天的那件浅色毛衣,头发在脑后扎成了一个小髻,露出清瘦的脸庞。他抬头望傅锦之方向看的时候,傅锦之甚至都能看见他眼里映出来的点点灯光。“锦之。”徐若安没有动,曲着腿靠在石桌上,笑得温柔,“十年,过得好么?”傅锦之停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站直。他双手仍旧放在口袋里,微微低头直视着徐若安的眼睛,没有回答。“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高兴疯了。”徐若安没有理会傅锦之的沉默,兀自笑着抬头看向他,眼里全是甜蜜,“你还想着我的,对不对。”他研一的时候,第一次遇到才大一的傅锦之。A大本部不大,于是老城区只剩下所有年级的医学生还其他年级的研究生。徐若安读的文学系,在研一的时候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课业不算太多,他有时候闲下来就喜欢在湖边的石桌上看看书写写文章。其实第一次见到傅锦之也是在这里。傅锦之是新生,不认识路,别人给他指路告诉他实验室在湖那边,穿个林子就到了,结果他跑错了路,直接穿到林子另一个方向的尽头,也就是徐若安的面前。穿着白大褂的少年高而挺拔,猛然刹住脚抬头看向他的时候,眼神清冽而干净,带着点迷茫。他抿抿唇,站在原地和徐若安大眼瞪小眼看了许久才开口:“那个……不好意思,你知道医学部实验楼在哪儿么?”老师刚刚让他去教学楼取东西,催的急,他连白大褂都没脱就跑了出来,找到了教学楼却忘了回去的路,现在还不小心迷路了。有些羞赧地挠了挠头,傅锦之抱歉地朝徐若安笑了笑。“我也说不清楚,带你去吧。”收起了桌上的书拿在手里,徐若安直接带着傅锦之去了医学部,五分钟的路程里,顺利要到了傅锦之的联系方式。青涩的小学弟完全没有要怀疑他的心思,直接在他递过去的纸上唰唰写下了手机号码,朝他道了谢之后就往实验楼飞奔去了。背影高瘦,飘起来的白大褂格外好看。少年的侧脸和现在面前的人慢慢重合,十年的时间,在傅锦之的脸上并没有留下什么。“‘我是来还这个的。”傅锦之没有接茬,只是走上前,从口袋里拿出东西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徐若安的笑容在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迅速下落,瞬间就消失了。即使灯光再不明亮,他还是能看清,桌上的是一张银行卡。“锦之,我说过我们……”“我们互不相欠了。”傅锦之的语调冷淡,声音低却坚定,“两百万,一篇的版权,妻子和孩子十年的赡养费。徐若安,我不欠你任何东西了。”傅锦之的父亲是在他刚刚升上大二的那个暑假出的事。当时他父亲的建筑工程突然出了问题,砸死了两个工人,赔偿金超过百万。傅锦之知道的时候,他父亲正在被拘留审查。家里当时几乎所有的资金都被套牢在了那个工程里,傅锦之请了一个月的假回去正想办法筹钱的时候,徐若安就带着卡出现在了他的家门口。后来傅锦之一问才知道,他几乎没有争得任何权益就仓促卖掉了自己的版权,加上几年来的所有稿费,七七八八快百万,直接上门堵住了傅锦之。“我的就是你的。”当时徐若安这么说。傅锦之答应了他的追求,在解决了所有的事情把父亲接回来之后,他和徐若安一起去了一趟北欧。徐若安说这算是度蜜月。当时握着他握着他的手,傅锦之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跳在不停加速。两个人一起度过的时间很平静,也很温暖,令傅锦之觉得一切糟糕的事情也许都会慢慢好起来,会在这个男人和自己的手上,变得完满。直到徐若安已经怀胎四个月,差点小产的未婚妻子那天在酒店门口扇了他两个响亮的耳光。也是二十郎当岁的年轻女人,长得秀气可爱,挺着肚子差点跪在傅锦之面前求他放过他们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