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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了三天。的确如他所说,他体质好,恢复得快,已经没有失血带来的症状了,也能够偶尔下床走一走。沈晾扶他起来的时候,王国一个电话忽然打了过来,沈晾摸出自己的手机,只听王国说:“……那一千二百万,有眉目了。”沈晾将目光投向了旁辉。王国下午过来的时候,带身边跟着风尘仆仆的小李。小李看到旁辉吓了一跳,上前像是见首长一般对他握手问好。旁辉有些哭笑不得,沈晾也面若寒霜。王国摆了摆手说:“说正事。”当初沈英英的案子中,在她的尸体上搜出了一张一千二百万的花旗银行的支票,他们查出那是苗因也给她的,苗因也供认说那是他送给沈英英的“生日礼物”。当时旁辉和沈晾都觉得古怪。沈英英为什么要为了这一个生日礼物冒着死亡的风险去接收?哪怕苗因也因其谨慎,不愿更改时间,也完全可以不送出这个礼物。有什么东西,是他必须传达给沈英英的?“这一千二百万,是他们地下建的一条毒品运输通道的最后一笔款。”小李严肃地说,“这条通道的源头就是沈裴,整条通道由苗因也负责,最后的工程确认和验收也都是苗因也。这笔钱就相当于苗因也的一个最终决策,它不下去,表示苗因也不同意签收这个工程。”旁辉皱起了眉:“这和沈英英有什么关系?”“我们查出这最后一笔工程款本来是苗因也应当支付却迟迟没有支付的,款子数目和他给沈英英的一模一样,时间也几乎差不多,怎么能没有关系。”小李说,“我们给王队打电话,好几次没有打通,给队里打,也总有人拦着。我就自己回来了。”王国摸了摸头,有些尴尬:“前段时间不是忙么,方明权老给拦着,我就觉得不对劲,给小章通了个话,才知道他们这重大突破。”旁辉摸了摸沈晾放在外面的手,觉得有些凉,便将其放进他自己的口袋里。他说:“这一千二百万,你们认为就是他给沈英英的那笔?”“对。”这句话是王国说的,“我今早审了苗因也。”苗因也被拘留在警局里已经超过了五天,王国提审他的时候,他说:“现在是你们最好的机会。”王国没有听懂。他审完苗因也这个河蚌之后几乎没有得出任何有意义的信息,除了这句话。“这是什么意思?”旁辉说。王国和小李都看向了沈晾。“李潮风死了。”沈晾说,“在他死之前,我会遭到几乎相同的厄运。他从李夏蓝的案子里得知我受到相应厄运的预兆将会先于真实厄运发生,而持续时间依赖于厄运的严重程度。他们在他死之前将会尽可能折磨他,让他以最惨烈的方式死去,确定我的能力有效之后,在作用在我身上的厄运彻底消退之前,他们会将旁辉再夺回去。这就是他们的计划。”小李抖了一下,他睁大了眼睛,瞪着沈晾,不知道他为什么能这么淡定。旁辉和王国的脸色都很严肃。现在旁辉的体能不如以往,虏获他将会是一件更加容易的事,而他们不久之前从旁辉那儿确定,带走他的人就是他当年的战友。这对旁辉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沈晾过去三天没有问过他这个问题,旁辉也没没有说。王国曾想要开口,旁辉都避开了。“队长,现在我们轮班看着他,还有谁能把辉哥轻易带走?”离开的时候小李站在病房门外低声说问王国。王国看了他一眼,说:“你觉得你沈哥厉不厉害?”“厉害!”小李想当然地说。“你觉得他要是想要把你辉哥从一堆警察手里抢出来,容不容易?”王国又问。“……嗯……那得看守着辉哥的人是谁……”小李有点儿犹疑不定。“现在是一群当初能把你沈哥送进监狱的人。”王国说,“你说容不容易?”小李吞咽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当初辉哥是因为身边没人被掳走的,现在看着他的可有五六个刑警呢……”“你们五六个人打得过旁辉吗?”王国又乜了他一眼。小李噎了一下。面对个普通警察要回答个“是”字,小李连想都不用想,但是现在问到旁辉,他就卡壳了。旁辉先前在警队里的时候曾经和他们练过,他一个人撩翻了十个刑警,让小李这些刑警深深觉得自己曾经受到的过的训练就和闹着玩儿似的。旁辉当时告诉他们,他曾经是训练特警的。“旁辉你们都打不过,带走旁辉的你们能打得过吗。”小李生生憋得满脸通红。“我、我们智取啊……”王国给他翻了个白眼。小李见王国不想继续对他说话了,有些急了,连连问:“那到底咋办啊队长,难道我们就把辉哥这么给让过去了?”“配合沈晾,我们去找吴峦绪和苗因也的茬。”王国说着就走。-沈晾没有照顾过人,他照顾旁辉时总让旁辉觉得心急火燎的,恨不得自己卷袖子来。每当这时沈晾冷冷地看旁辉一眼,旁辉就不吱声了。杨平飞帮忙过几次,最终因为一只手臂能力有限,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卢苏麒身体渐渐好起来了,他就让杨平飞带着来看过旁辉一次,手里还习惯性地拿着一支录音笔。沈晾下意识地看了看他,说:“你是不是有个同事叫徐蕊?”卢苏麒懵了一下,挠了挠脑袋说:“没啊。”旁辉手腕上的上很快就愈合了,只是无法恢复到曾经的灵活,他坐在床上有些可惜地说:“哎,以后想要归队也没法了。”沈晾正撸起袖子来准备给他洗脚,听到这声叹息顿了一下,没说什么。他将旁辉的脚放到脸盆里,问他:“烫不烫?”旁辉笑了笑说:“不烫。”沈晾这才下手。没人是拿对方的脚试水温的,沈晾这脚洗得算是独一份了。沈晾习惯的水温比旁辉习惯的低一些,旁辉没说过,只按照沈晾的习惯来。旁辉的脚掌大,脚上有粗趼,是早些年穿行军鞋磨得。第一次洗脚的时候,沈晾很不适应,旁辉也很不适应。他给沈晾解释这事用来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他比沈晾大了整整十岁,好些事沈晾没有经历过,他却经历过,他们相差了将近一轮。他有些不自在地问沈晾:“不用了……怎……么突然想给我洗脚了?”沈晾当时看了他两眼没说话,现在旁辉又想问了。沈晾抬头看了看旁辉,眼睛被热气染得一片白雾。他用手背抹了抹眼镜,反倒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