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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着腰,有点懒散,和走路时时恨不得孔雀开屏的顾大少完全不同,楚青云约了他几次之后越来越怀疑自己看走了眼。直到游一鸣第一次正儿八经请他约会,用饭卡,在员工食堂:“我刚入职,前两天太忙所以耽搁了,你请我吃饭太多次现在我要补回来。”说罢豪气地点了大份宫保鸡丁和鱼香rou丝,想了想又添上一整块排骨。接着“啪嗒”掰开一次性筷子(鼓起了饱满的肱二头肌),坦然地请一向以讲究闻名的顶头上司开吃。楚青云哭笑不得,看了看周围,他光是来员工食堂吃饭就已经引起不小sao动了,偏偏这个傻大个还这么洋洋得意,这种厚脸皮的地方很像顾则钧。游一鸣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张可以拍时尚大片的男模脸,也习惯用万年不变的IT码农标配大裤衩白T恤掩盖一身结实肌rou,这点让楚青云有些微妙的放心和失落。他会想象如果顾大少也这样老实,自己是不是就能靠得更近一点,但如果顾大少真的这么老实,自己还会不会看上他?——难道他这单相思也不过是肤浅的一句:看脸。暗恋已经很悲痛了,如果再没有一点悲剧色彩做遮羞布,楚青云会直接羞愤跳楼。好在游一鸣总能给他惊喜,闷头吃掉了一整盆米饭之后随意地任由楚青云替他捻走唇边米粒,楚总对下属下手,做贼心虚手速飞快,这个新人却一点也不懂得避讳,唯我独尊地挑眉按住他手腕,慢条斯理地用他手里的餐巾纸擦嘴。淳朴的地方完全不像,放肆的地方又太像,而且像得甜蜜,像得简直梦幻。“我能不能和你同居?”游一鸣理直气壮地问,随即补上理由:“楚总你家很大,我可以放得下我的稿子和画架。”“宿舍不合适?”如果是别人提这种要求,楚青云可能会直接开了他,但游一鸣厚颜无耻得那么耿直,让人感觉他好像只是在问:“再来碗饭?”“嗯,太挤了,而且我想每天能看到你。”楚青云梗了一下,决定委婉点劝导:“如果我现在要拿走你碗里最大的排骨,你会给吗?”游一鸣停下了饿虎扑食的动作,毫不犹豫地把夹向排骨的筷子改道向白菜,用勺子稳稳地连汤带rou端进了楚青云碗里:“给。”楚青云呆住了,他承认自己的确不是好人,别有用心地挑选男朋友,以至于次次都是他伺候对方的模式。因为把人家当做替身,所以觉得受累也应当,被他供奉的人自然也榨干他之后坦然离去,无数次疲惫的循环让他彻底失去认真的气力——很久没人这么直接地“给”过他什么了。“这么大方?”“因为我喜欢你啊楚总。”游一鸣又捧起了饭碗,白菜也嚼得津津有味,粘着饭粒的笑容无所顾忌,甚至是骄傲的——他是楚青云理想中的顾则钧。07“你又叫麻辣烫?连着一周了,小心吃出溃疡。”楚青云瞟了眼垃圾箱,无奈地把大衣挂上衣架,试图找点日常的话题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游一鸣刷着牙从浴室探头,他很好养,最多只会挑剔不顺手的画笔,而顾大少几乎是本能性地挑剔一切:“泥肥来了。”他满嘴泡泡,说话呜呜咕咕,楚青云不由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顺手散开头发,解了衬衫。稍过肩的半长黑发一挣脱束缚,便擦着静电起了小卷。游一鸣凑近他身边闻他今天的香水:“老板大人,你今天打扮得很隆重。”“你就只有这只狗鼻子还像个‘艺术家’。”楚青云将脸埋在湿毛巾里深吸一口气,任由年轻而火热的胸膛环上自己的脊背。他需要这亲昵做前戏,逐渐逐渐拉近距离,慢慢他们不再是有着“身份”的人,而只是彼此索取。他今天的香水前调是苦橘、小豆蔻,中调徘徊馥郁玫瑰同辛辣的rou豆蔻,后调是顾则钧喜欢的岩兰草以及雪松。一款森林气息的男香,严冬中透着若有似无的回味。游一鸣喜欢老板身上的味道,还有老板英俊的脸。他健身只是爱好,认识了楚青云才发现还有更多美妙用途。嗅着嗅着他便忍不住掀起楚青云衬衫,手湿漉漉地摸上了对方的腰。楚青云模糊地笑骂一声,丢了毛巾:“有信息,你先松手。”他几乎是小跑着拿起了手机,游一鸣没有窥探,只在原地冷了神情。发来信息的果不其然是终于叫到uber并发誓明天就买车的顾大少,一边抱怨楚青云给他准备的晕车药不够了,一边要他再次确认圣诞假期会一起过。看来顾则钧不止是要他低头,还要打折他的腰。楚青云捧着信息浑身guntang又心如死灰,一时不想去理会顾则钧故意引他内疚的小把戏。而游一鸣还抱臂赤裸着上身等他,个中邀请不言自明。每当这时楚青云才会认识到他们是不同的,同卵双胞胎都不一定有同样指纹,何况根本是自己一厢情愿,才混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顾则钧会懒到让自己主动服侍他,永远不会给他这样灭顶般炽热的拥抱。“你轻点,我可不比你们年轻人……!”游一鸣当机立断,趁上司发呆剥光了对方的衣服。随后一手卷着他柔顺黑发,一手揪着不断抱怨的人胸前rutou抠弄,嘴也没闲着,亲得啧啧有声,很快便让其实很怕疼的楚总眼神涣散下来,发尾微卷拂过深邃凤眼,平添媚人姿态。楚青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游一鸣上了床就像家犬变野狼,虽然他今晚很期待,但还是下意识不安地扭了扭劲瘦腰肢,强笑道:“喜欢别人可不只是说说而已,你给我规矩点!”他还端着架子,脊背挺直得像见了水就炸毛的猫。游一鸣见自己稍微抚弄,上司就浑身激灵,也不肯再等,五指屈张,用力按着楚青云肩胛骨把人深深地陷进床里,另一手已经开始飞快地进出扩张。楚青云被他猛地一甩,头晕得四肢无力,忽然神志一茫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游一鸣动作一顿,忽而俯下身在他肩头幽幽地咬了一口:“我喜欢你不喜欢我。”他笑是笑了,可听着怎么都像说的是反话。楚青云头皮发麻,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可还来不及辩解,便被猝然插入体内的异物哽得呼吸沉重,双眼迷离之际,呜咽着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彼此心知肚明,他苍白的解释一文不值。08“感情进入尴尬期,就像腌得太久的咸菜,从酸咸适中到很快腐臭,又因存放了太久而惯性不舍得丢弃。”楚青云用手心捂住眼睛,无力地关上了情感论坛的页面。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