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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在陈鹏望向他的难以置信的目光下,贺辰故意转移话题,开口询问他道:“你跟初中同学聚会聚得怎么样?好玩吗?”“嗯,挺好的。大家都还是老样子,见面很亲切。”回答完贺辰的话,陈鹏不放心地问贺辰,“你吃过晚饭了吗?回来这么早的话,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啊?早知道你一个人,我就叫你出来跟我们一起啦!”“我吃过了。”贺辰躲开陈鹏探究的眼神,撒谎道,“我也刚刚从外面回来。”好在他还穿着早上预备出门时的衣服,这个谎话听起来不至于太瞎。为免陈鹏再次开口询问他,他的答话恐怕会有破绽,贺辰拿着睡衣,匆忙走向卫生间,道:“你先醒醒酒,我先去洗澡了,马上换你。”贺辰脱了衣服,站在浴室的花洒下,仍然有些怅然若失。还好这会儿洗澡,他没把手机带进来。否则他又会像刚才在窗前那样纠结、犹豫着,要不要给龚名发个微信去问问情况了。他已经把要发的内容在对话框里编辑好了,好几次他差点就要发过去了。但到了最后,他的理智和自尊心还是阻止了他。他不想像从前一样一味地主动,这样他会觉得两年过去了,他还毫无长进。不要说龚名,这样的话,就是他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或许他只是随口一说,撩一撩他。对方都没往心里去,他反而当真了。现在跑过去追问,岂不是一个笑话。如果龚名真的把他的邀约放在心上,那他就不会一天过去了,他不光人没出现,甚至连个电话、微信都没有。他意识到自己,即便表面上按捺住了,可是心里还跟从前一样,把龚名的每句话、每个动作都深深地放在心里,会被他的行为引起情绪上的波动。想到这里,贺辰便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心生厌烦。他快速地洗了个澡,然后爬回床上,把头蒙在被子里,强制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尽快入睡。龚名接受调查,录完口供之后,又在警局呆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9点多的时候,他才被放出警局。因为鉴定组的人员在那份协议上发现了,确有伪造的痕迹。考虑到龚名并无前科劣迹,一直以来在专业领域里保持着良好的职业道德和cao守,警察最终将他放回了家。龚名离开警局后,回到学校取了车。他坐在驾驶位上开着车,尽管很累,可他还是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贺辰酒店楼下。望着酒店的窗户,龚名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想要给贺辰打个电话,但他又不知道对他说些什么。要先为昨天的事道歉么?或许他根本就不记得他要邀约的事情,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况且,如果贺辰要深问起来的话,他也想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昨天的失约。警察虽然同意放他回去,但却有言在先,告诉他呆在家里,不要四处乱走,以等待他们的随时传话。他不能把实情告诉贺辰,让他为这事烦心。尤其是关于杨家父子的事,从过去开始就是这样,贺辰一遇到他们的事情便容易失控。龚名沉思了半晌,最终还是将手机放回了兜里。他调转车头,直接开车回了家。回到家里,龚名脱掉外套,里面的衣服也没有脱,便疲惫地躺在了床上。尽管一夜未眠,身心俱疲,可他脑袋却清醒得很,原原本本地分析回想了一遍这次的事。虽然杨开制造伪证的技术始终差了点,最后还是让鉴定人员找到了线索。但回想事件整个发生到结束,不得不说,以他的智商而言,能做到这样,已经算是计划缜密,花了心思的了。龚名并不担心他洗脱不了被诬陷的罪名,他只是担心,一旦沾上造假、受贿的事,大众就会异常敏感,觉得他和福达的诚信、品德有问题。他自己诚信破产倒也算了,大不了在国内的职业生涯玩完,可连累了福达,他就有点于心不忍了。而且他看杨开的样子,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不认为杨家父子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龚名的直觉是准的……此刻,c市的某家酒店会议室内,一场杨家父子cao作的记者招待会,正在大张旗鼓地进行着。杨家父子找来c市的几家有名电视台和报社,另外还有十几家网络媒体,并允许电视台和网媒进行同步直播。这天早上,陈鹏在电视里突然看到了龚名的照片,吓得他以为自己酒还没醒,连忙叫来正在卫生间刷牙的贺辰:“小辰,你快来看看,这电视上说的人是不是你叔……啊不对,你前男友啊!他是不是上电视啦?”88.发布会与拥抱听了陈鹏的话,贺辰一口漱口水差点没呛在喉咙里。他胡乱地擦了一下嘴角的泡沫,放下牙刷,立刻跑到了电视机前。电视的画面刚好停留在龚名的照片上,而后画面又转移到酒店会议室的led屏那里,上面显示着龚名和福达制药签订的那份伪造协议。当然,此刻的媒体和正在观看新闻的观众,乃至是贺辰,都不知道那份协议是伪造的。因为警察还在调查取证阶段,也并未公开处理这事,所以他们目前调查到协议有伪造痕迹这个线索,也并未公开。加之杨开一直在现场添油加醋,看到的人很容易信以为真。贺辰看到电视里的杨开,假装无助地站在媒体前,声泪俱下地控诉着龚名和福达制药的罪行。他用后面伪造的所谓的证据,控诉龚名两年前在媒体面前诬陷他们家,是因为勾结了福达制药,受了利益驱使,说他不配为人师表,在这行继续混下去。接着他又故意博同情地告诉媒体,自从两年前他们家的制药厂常开被龚名不实曝光药品发现质量问题后,常开制药便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他的父亲虽然最终没受牵连,可却也被气得中风进了医院。杨开站在媒体面前,满脸的悲愤,继续控诉龚名道:“我们常开一直都是诚信经营,父亲和常开的研发部绝不会做这样的事。从前龚教授没来之前,我们常开生产的上百种药品没出现过任何质量问题。所以事情发生后,我对他一直有所怀疑。这两天我一直在秘密关注调查他,最近终于被我发现了他和福达制药串通一气,坑害常开的事情。我父亲杨余兴知道后,一直劝我息事宁人,可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依然逍遥法外的福达和始作俑者的龚名教授,我实在是气不过。”说完这话,他再次把头转向身后的led屏,指着那张所谓的证据道:“这个是我前天在龚教授的办公室里找出来的,我不怕别人说我获取得方法有违道德。事实上,我也为此付出了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