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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都城之后,王听说了这只神奇的鹦鹉,随后,王便提出了买下这只鹦鹉的要求。鹦鹉说:“我值十金。”王听了这话,更觉得鹦鹉可爱了,于是给了主人十金,主人带着这十金回到了家乡。鹦鹉跟着王回到了皇城。王为鹦鹉准备了金笼子、金脚链、金碗。鹦鹉为王表演了许多才艺。鹦鹉对王说:“我想洗澡。”于是王打开了笼子,让他到院子的金盆子里洗澡。鹦鹉浴水之后,飞起来在半空中迎着阳光抖了一下羽毛,王觉得很美。可是鹦鹉飞了一圈儿之后,说:“王,我要走了。”于是它一扑翅膀,飞出了宫墙。最后,回到了他的主人身边。大部分中国人看完这个故事,不会觉出有什么问题,主人和鹦鹉最后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富有的王最后还是没有得到这只鹦鹉,是个好的结局。这可能就是一个民族的共同思维方式。后来有一个外国的评论家看了这个故事,他指出,实际上,这个故事里的鹦鹉和主人是错的,王是法制层面的受害者。这个故事就集中体现了中国的道德叙述。从道德层面上来看,鹦鹉和主人无疑是站在了制高点上。所以,大部分的中国人都对他们的结局喜闻乐见。因为,我们这个民族从最早开始,就惯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无视法制。苏慎第一回看到这个故事,只有一个感觉——那个王,人傻钱多,活该。他从来不信法制。不过他也不信道德。苏慎一向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无视法制。虽然没明确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他打心眼儿里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喜欢秩序的人,不想被秩序限制,也不爱用秩序去限制别人。郑佳这件事儿,正确的处理方法应该是去学校那里举报,但是苏慎偏偏选了自己过来出一口气。就是因为他不信学校会给出什么让人满意的处理方法。就在刚才说出“疯子杀人不犯法的时候”,他心惊了一下。清水乡的人都觉得他是个疯子,他曾经自己在心里嘲笑那些因为这个怕他的人,因为他不是疯子,杀了人也的确要负法律责任。可是,这一刻,他突然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判断。疯子是不会知道自己是疯子的。那么,他,是不是疯子?回过神儿来,终点那里突然掀起了一阵喊声。苏慎叹了一口气,慢慢朝着终点划了过去。宋海林那边还剩下一百多米。这时候他眼前边有一点模糊了,但还是一眼看见了在红线后边的苏慎。明明那么多人,可是他就是只看见了苏慎。他吸了一口气,开始冲刺。这个时候,冲不冲刺其实对结果影响不大,第二名早被他甩了半圈儿在后边,而且他后半段那个加速的跑法儿,破纪录应该也宽裕。可是,他看见了红线后边的那个黑色的轮椅,忍不住就冲了起来。喘进去的气儿,像刀子似的顺着气管剌进肺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儿往喉咙里钻。宋海林憋足了一口气,冲了线。那条红线甚至还挂在他一只胳膊上,他往前缓冲了几步,扑过去抱了一下苏慎。苏慎原地懵了一下。满面扑来的都是宋海林身上的汗味儿土味儿衣服上被蒸出来的热热的洗衣液味儿。他拍了一下宋海林的胳膊,说:“你赢了。”宋海林后退一步,喘了几口粗气儿缓了几分钟,然后把挂在身上的红线朝后一扔,红线还没落地,在他背后的半空中将落未落。苏慎抬头看着他,因为正被太阳照着,所以他眯了眯眼睛,阳光把他的睫毛盖出了一片阴影。他重复,“你赢了。”“完了,”宋海林笑了一下说:“我完了。”第14章第十四章成绩结算出来,果然,三班的积分排名第一。顾燕儿宛如一个吹鼓了气儿的蛤|蟆,从计分处横着就走到了三班的集合地点。这时候宋海林刚刚从五千米里缓过劲儿来,正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一打开,满屏“我cao!”全是小潘同学发过来的。他还没来得及把锁屏打开,顾燕儿就带领着怂货帮冲了过来,满脸喜气洋洋地往这儿扑。他们本意是想把宋海林抛起来庆祝庆祝,结果,人数太多,朝这儿跑的时候撒丫子没收住步子,前边的人到他跟前儿停下了,可是后边的人不知道。以胖子为主,朝前一推,前边的人也开始往宋海林那边倒。宋海林被挤了个趔趄。手机没拿住,给扔了出去。他虚晃了一下手,打算接住,结果,人群的冲势太猛,眼看苏慎要躲不开了。他只能放弃了去接手机,转身护住了苏慎。苏慎眼疾手快,一把薅过了落在半空中的手机。宋海林这么一个动作,让苏慎愣了好半天。脑子嗡的一下。直到回了家,也没缓过来。宋海林这个不管手机护住人的动作,其实是一个本能反应,大多数的人应该都会这么做。可是,当时,抓住手机的那一刻,苏慎脑子里突然冲出了一个画面:一个巨大的冲力朝着他铺面而来,旁边的人突然抱过了他,他从那个把他楼得紧紧的手臂的缝隙里看到,另外一个人护在他们前边,并且把一块儿手机给塞到了后边,不顾自己,先是保护起来那个手机。这个画面不清晰,只是一瞬间的感觉,似有若无。但是,他非常确定,那个搂住他的,是他的mama,另外那个男人,是他的爸爸。如果,这就是他丢失的记忆里的一段儿,那么,这个手机一定非常重要。他很笃定,这个画面不是他凭空想出来的,也不是听了左邻右舍添油加醋的故事之后自己想象出来的。事实上,苏慎这些年所接触到的人里边,都对当年那场车祸所知甚少。唯一可供他们评点谈论的,无非还是在那场车祸里幸运又不幸的苏慎。苏慎自己,确实经历过了这整场时间的前后,但是说实话,他一丁点都不记得。而这时候冲进脑子里的看似记忆的东西,也没有谁能保证有多少把握一定对。苏慎自己个儿在院子里烦了一会儿。他突然揪了一把身后的葡萄藤。当年的车祸,被他爸妈保护下来的,有两个。一个是他,另一个是手机。对那场车祸了解最多的,必定是亲历过的,那么,除了他,最有发言权的,一定就是那一部手机。苏慎下意识朝他奶奶的房间看了一眼。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