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
,这个我买吧,毕竟是未来的小舅,当是一点小心意。”轻轻松松的语调,猜不出隐含在买东西表面之下的意思是否当真。正招呼着别的客人的商贩听见,眼珠子暧昧地瞄了瞄他们,接着眉开眼笑地推介了许多书房用具。向辰着柳唤之挑了毛笔和宣纸,连同那块墨锭让商贩用纸包裹好。“春节你有多少天休假?”“六天。”春节家家户户都在拜年,车店打烊几天也无所谓罢。向辰顿了一顿,道:“反正爹娘都不在,我陪你回乡可好?”唇边不自觉的微微勾起,柳唤之双手抱着那鼓胀的小包,只觉胸前泛起丝丝甜意,浅笑着说好。估摸由于凌家宾客众多,酒席分配得十分散乱,同一台的客人只有三位与向辰是旧识,其他都没见过面,气氛少不免有些许尴尬,柳唤之又被安排坐另一桌,向辰与同桌的老同学寒暄了几句,无聊地吃着饭菜。喝了两壶酒,昔日的同窗们才热络起来。“向兄,多少年了,你还是老样子。今天是凌家的大喜日子,别沉着一张脸……”“蒋兄说得对。来喜宴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痛痛快快地饮酒!”“没错!来来,不要净顾着吃菜,来和兄弟喝一杯!”啧、老兄,现在讨老婆的是凌二公子,你们做甚么比新郎官还要兴奋啊……向辰反了反白眼,客套道:“好好好,我喝、我喝。”酒杯交碰,蒋公子一口气干了,语带佩服道:“凌轩这小子真厉害,洋老婆都娶得到。”“可不是么,原本还猜他娶的是柳唤之呢,打开请帖时我还重复看了很多遍。意料之外啊……”何公子晃着脑袋道。向辰耳尖一动,疑问:“何兄觉得凌轩和柳唤之是一对?”“向兄不晓得吗?”祝公子睁大眼睛,“凌轩刚来明德书馆时,曾明目张胆的发话誓要娶柳唤之为妻的。”向辰一呆。有这件事?蒋公子望见他一脸茫然,见怪不怪,笑言:“那时候向兄不怎样和同学往来,大概没留意吧。”“喂,你们看。”何公子低呼一声,煞有其事般暗暗用下巴朝左边点了点。只见大厅近游廊的栏栅边,凌轩十分热情地搭着柳唤之的肩膀,一边往杯里添酒一边附在他耳朵说悄悄话。祝公子禁不住哇的一叫,声音才逸出丁点便被蒋公子捂住。“幸好新娘子不在。”何公子摇着纸扇道:“依我看来,凌轩对柳唤之仍旧余情未了。”“瞎子都看出来啦,可是柳唤之好像从前便很讨厌凌轩,眼下凌轩娶了妻,更是没戏。”“蒋兄此言差矣,柳唤之乡村出身,指不定愿意屈居侍妾。”“我看不太可能……向兄你说──咦,向兄?”蒋公子回过头,隔壁座位上的人却忽然消失了。“在那边。”何公子笑瞇瞇地拿扇拍拍他脑勺。心想:当年,他们是否错漏了什么呢。喧嚣喜庆的大厅中,各人都在笑笑说说饮酒吃rou,三位年轻人却默默地躲在灯火栏栅处,乍看来还有一些对峙之嫌。“向兄,好久没见。向兄百忙之中仍赏面来临在下婚宴,在下实在感激。近来一切可安好?”凌轩收回挂在那瘦削人儿身上的胳膊,微笑地向来者拱了拱手。“还好,托福。”向辰跷起双手靠着廊柱。近看之下,柳唤之眼框泛红,乌黑的眸子里冒出薄薄的水气,在明的灯火下甚是显然,俨然方给人欺负了一般,默然不语地微垂着头喝酒。向辰心中一怒,因为众目睽睽,凌老夫妇又在场,只好强忍不发。该死的,这家伙往常便喜对儿伶同学毛手毛脚,适才肯定也估了柳唤之的便宜。“向兄车店的生意如何?听闻邻县的百姓也来光愿,想必是蒸蒸日上吧。”“见笑了,比不上凌兄钱庄兴隆。”凌轩哈哈一笑:“向兄真是谦逊,怪不得唤之方才这般赞誉有加。”此刻,厅内噌地有人呼声主人家敬酒,便起身道了句失陪。正欲往客厅走去,手臀却被用力掐住。未得反应过来,背上猛地一痛。向辰故意在里面瞟不见的角度,狠狠地把他按制在廊柱上,沉着声道:“成了亲就应该收心养性,莫乱碰别人的东西。不然,老子可不轻易放过你。”这才放开手让他离去。凌二公子脸色煞白,呆了半晌,厅内又响起叫嚷敬酒,回过神来,才踉踉跄跄的跑进去。“阿辰……”柳唤之给青年刚才的举动吓坏了,怯怯地拽住他的手腕,打翻了的酒水洒了一地。“没事。”向辰抱着受惊的恋人,安慰地摸了摸那柔顺的长发,“这家伙和你说了些甚么?”“……一些求学时的事……”“还有?”“……摸……摸了几下……”柳唤之咬着嘴唇把脸蛋埋在他肩窝。j□jx的,早晓得该给那小鬼多补上两个拳头!向辰在心里咒骂,感到自己的怒气使得怀里的身体害怕地僵硬起来,便立时亲了亲他的耳侧温柔地哄着。作者有话要说:☆、在那之后(三)***凌家在月湖县虽然富甲一方,与越洋出海的商旅有些接触,不过毕竟只是商贾,而且凌老夫妇虽说财大气粗,但是洁身自爱,并非仗势欺人之流,会教出像凌轩这样的小儿子实属过分宠溺之过。可是凌二少爷骄横跋扈归骄横跋扈,说到底还是一只纸老虎,在双亲和长兄六对利眼监管,顶多只敢在府里欺负小厮侍伶,太胡闹的事情那小鬼还没那个胆子。所以即使宴席当晚略微动了粗,向辰还是不怕凌轩日后会对自己做出甚么来。时近中午,店面剩余零星的一两位客人,伙计们都停下了手上的活儿,眼巴巴地盯着墙上的大挂钟,等待着午饭的来临。张掌柜脸颊抽搐一下,朝他们瞪了一瞪才皮笑rou不笑地领着来取车的老爷公子穿过跨院,到后面的工场验收车辆。过了好一阵子再回到店面,那些小伙子仍旧维持着蹲在柜台前发呆打瞌睡的模样,老人家的怒火更是节节高升。“你们还可以再懒惰一点么!离午时还有三刻多钟,居然个个停下手脚不做事,还蹲在柜台前面抠鼻孔挖耳朵,门面人来人往的,你们想赶走客人是吧!”掌柜暴跳如雷的责骂如同魔音灌耳,伙计们忙不迭摀住脆弱的耳朵,纳闷地嘟着嘴巴站起来。“掌柜,货架上的东西都收拾妥当,货仓工匠又正在修缮,咱们哪里有空儿蹲……”“而且眼下天气这么冰冷,咱们手脚都快僵硬得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