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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继续说:“我的接头人说杨老二向条子透露了交易的信息,试图害死帮主取而代之。请你相信我,死到临头我没有必要说谎!”他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反正开泰帮有规矩,不管说不说,都难逃一死。”赫狂海没说话,左手慢慢下落,让陆瑄的脚可以站在地面上。陆瑄的脖子已经被勒得通红,他舒了口气:“你这是相信我了?”“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你是卧底的吗?”“……你跟踪我?”“是杨老二,他拿了你在警局的资料,说你是卧底。”这证据太确凿,陆瑄心下了然,完全放弃了挣扎,释然一笑:“我回来,就是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你是要在这里处决我,还是要我跟你回去受罚?”胸前赫狂海的手指动了动,又把他拉近了一些,陆瑄与他几乎鼻息相闻。“你叫什么?”他突然问。“什么?”陆瑄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叫、什、么。”陆瑄训练有素的大脑下意识的反应:“路轩。”“你的真名。”陆瑄犹豫了一下,随即跟从内心,选择违背了卧底绝不可以透露真实信息的原则:“陆瑄,就叫陆瑄。”“同音不同字?哪两个字?”“陆是陆地的陆,瑄是……”陆瑄一时语塞。赫狂海若有所思,低低地苦笑了一声:“陆地么?你果然不适合大海……”陆瑄心下大恸。他以为赫狂海会暴怒、会生气、会失望,却没想过他竟是这样,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低声哀嚎着,舔舐着流血不止的伤口。赫狂海突然松开了抓住陆瑄衣领的手指,单手把他按在怀里,用身体挡住陆瑄。他说:“你走吧。”“什么?”陆瑄愣住了。他这是要……放自己走?陆瑄猛烈地挣扎起来,他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回来,但求一死,他害怕逼供的酷刑,他担忧赫狂海不再信任他,却从来没有预料这种结局。赫狂海呢?要怎么回去跟杨则刚交代?杨则刚不是最恨条子吗?那对放走了条子的赫狂海呢?又会如何?他不要!这样的自己活下去有什么意思!“你走吧,好好活着。”赫狂海低头吻上他的发旋,死死把陆瑄按在肩膀上。陆瑄狠狠地咬紧嘴唇,泪水如泉涌般喷薄而出,遮住了双眼。世界模糊起来,只有胸口冰冷的枪口,残酷地提醒他这是现实。“一起走!你回去也是送死!条子已经知道了!交易不会成功的!你们……你们都会死的!”“不行呐……凡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大哥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丢下他不管……”赫狂海温柔地抱着他,轻轻地吻他被风吹乱的头发,guntang的液体浇在胸口,又被海风吹冷,沉重地贴在胸口,“对不起……我答应过你,不会再让你受伤了。”“对不起,食言了。”一声枪响。陆瑄的身体剧烈地震动了一下,他睁大了眼睛,眼眶里盛满的泪水随着他的动作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赫狂海无限缱绻地拂去他眼角的泪珠,而后,一把将他狠狠推下悬崖。从此,恩断义绝。第十八章义绝崖(下)陆瑄昏迷了半个多月才醒过来。再一次进医院,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上一次他断了手臂,痛归痛,基本都是清醒的状态。这一次脑子浑浑噩噩的,基本很少有清醒的时候。睡着的时候,他一直在做梦。有时候仿佛回到了孤儿院啃着怎么也吃不到馅儿的大包子,有时候变成跟赫狂海在一起,吹着海风吃着烧烤,海面倒映着星空,波光粼粼。他听着赫狂海畅快的大笑,感受着胸口的悸动,不愿意从醉人的梦境中醒来。可惜这家不愧是B市最好的医院,不管陆瑄再怎么不配合治疗,他还是慢慢好了起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渐渐睡不着了。有时候整夜整夜听着吊瓶的点滴声,睁眼到天亮。连入梦也不肯,你这是……在惩罚我么?伤口在康复,他的精神却越来越差,出院的时间也一再延迟。原本算好时间来接他出院的白媛,只见到一个比刚从海里捞起来更憔悴的陆瑄。她轻轻地放下花篮,百合清新的气息飘来,冲淡了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陆瑄。”白媛叫了他一声,陆瑄转头看他,眼神却空洞得可怕。认出白媛,陆瑄垂下眼眸转回头,继续盯着自己的左臂。“怎么,见到是我很失望吗?”白媛冷笑着问,“你难道还希望找到你的是开泰帮?”陆瑄没有说话,他的确是这么希望的。“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长期失眠导致陆瑄的大脑反应很慢,他下意识地重复着白媛的话:“问……什么?”“一切。现在任务已经结束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他迟疑着问:“他……怎么样了?”白媛被他这一句给激怒了,她霍然站了起来,厉声道:“你好不容易捡回一命,第一句话就问那个黑帮?!”“不行么……”陆瑄陆瑄眨着眼睛,他太瘦了,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眼睛却显得更突出了,像两个没点着的灯笼,寂静地挂在门口。他难掩失望地低下头,轻轻的说,“那算了。”白媛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的脾气,重新坐了下去:“他死了。”“是吗……”他平静的口气让白媛莫名觉得心惊rou跳,“怎么死的?”“你坠崖之后,他赶回去找到杨则勇。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械斗,事态发展严重,惊动了警方。”她深吸一口气,“赫狂海拒绝投降,负隅顽抗,最后被警方击毙。”三个字的名字说出口的时候,陆瑄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像风中吹下的落叶,翻滚着,挣扎着,归于土地。“两天后我们在港口发现了你,居然还有一口气,就立刻把你送到这里来了。”她的视线扫过陆瑄胸口扎紧的绷带,“你胸口中了一枪,又在海里漂了两天,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幸好你福大命大,这一枪幸运地避开了所有的脏器和主动脉,才侥幸捡回一条命。”“不是幸运。”陆瑄低低地说。“什么?”“不是幸运……是他故意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赫狂海的枪法,如果他真的想要杀人,绝不会有失手的时候。他是……打定主意想要放自己一条生路。这个人,说着不要让他做抉择,其实早就选好了答案。白媛一时间无言以对,她顿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