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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流下了新的鲜血。很快,一个少女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少女大约十八九岁,长发披散,凌乱而萎靡。原本姣好的身材因为长期压榨自身的灵力而变得枯瘦如柴,原本清秀的面庞也因为此刻剧烈的情绪而扭曲起来,此时的少女宛如深渊里爬出来的魍魉。她死死地抓着五虎退的手,巨大的力道让幼小的付丧神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她的眼睛盯着他怀中的刀剑,有些神志不清地追问:“就是这把吗,是这把对吧?!”“是,是的……呜……”好可怕啊,退好怕……谁来……谁来救救他……审神者着魔般地盯着那把赤红色的剑,眼神迷离,嘴里发出含混的声响:“啊……真是,真是漂亮的剑啊……从未有过的,只属于我的稀有刀剑……我的,都是我的……”说着,她颤抖着抚上了刀剑的剑身,同时手心亮起了象征灵力的微弱白光,仿佛风雨中飘摇的烛火,脆弱得下一刻就要熄灭。“这个审神者现有的灵力恐怕不足以为你提供现世的力量呢。”丘比在剑内看着外面,仿佛根本没有看见少女的疯狂,只是纯粹客观而中肯地评价道。沈沉看着少女枯槁而偏执的神色,缓缓道:“未必。”下一刻,原本一直毫无反应的赤色之剑,忽然闪耀起了淡淡的辉光,让这冰冷沉寂的屋子,陡然多了一份融融暖意。“回,回应我了!”审神者漆黑的眼底被这抹辉光猝然点燃,她不敢置信地惊叫起来:“第一把,第一把回应我的稀有刀剑……”她的脸上表现出沉醉而又迷离的神色来,仿佛饮下了一杯美酒,做了一场好梦:“你等等,再等等,我一定会唤醒你的。”说着,她手中盛放起更加绚烂的白色光芒,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明亮,纯粹,辉煌!“葵大人,请您住手!这样下去您会死的!”意识到审神者正在燃烧自己的生命以抽取更多的灵力,潜藏在付丧神灵魂深处的护主本能被激发,五虎退不禁站起来焦急地说道。“闭嘴!”审神者粗暴地呵止了幼小的付丧神,神色凶恶而警惕:“你也要阻止我吗,你也要防碍我吗!像你这种弱小的烂大街的货色,就应该被刀解!”五虎退仿佛被吓住了,忽然安静了下来。他原本抬起的手缓缓放下,纤长的眼睫垂落,遮住了一贯湿漉漉的眼睛:“是这样吗……原来,您是这样看待我的……”“您也,不要我了是吗……”“啊,没错哟。”审神者一边抽取着灵力,一边满怀恶意地说道:“如果不是需要你们出阵的话,我早就想把你们刀解了。像你们这种谁都有的货色,我才不需要!我只要唯一的,最好的!”说话间,审神者手中的光芒已经亮到了极致,宛如一瞬间轰然炸裂的盛世烟火——而在光的最中心,此间最为明亮的地方,缓缓显现出一个人影来——火焰……温暖的,炽热的,熊熊燃烧的火焰……漆黑的屋子里,忽然升腾起赤红的火光,宛如盘旋的龙蛇般,热烈地簇拥着新出现的付丧神——他的面容俊美帅气又充满威慑力。红色的长发几乎与火焰融为一体,发梢向外翘着,显得桀骜不驯。金色的眼瞳凌厉而深邃,带着睥睨的傲然,不羁的野性。他的穿着打扮跟栗田口的刀剑有些相似。黑色的衬衣皮裤勾勒起他紧实的肌rou纹理,充满危险的爆发力与攻击力。外罩的披风,银色的护甲,裤腰上拴着一条银色的铁链——冰冷,叛逆。他站在那里俯视着你,宛如登临的王,正居高临下地巡视着自己的臣民与领地。“名为达摩克里斯之剑,是原本隶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赤王之剑。”红发的付丧神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尾音轻微的震颤让人莫名腿软。他暗金色的眼瞳扫视一圈,在经过五虎退的时候顿了顿,最终停留在了审神者身上。审神者苍白的脸颊泛起红晕,她几乎痴迷地打量着新的付丧神,瘦削的身子因激动而发抖:“是我,是我,是我唤醒你的!我是你的主君,你唯一的主君!”审神者伸出颤抖的手,试图去触碰红发的付丧神。付丧神不动声色地躲开了审神者的接近,错步来到了审神者的身前。然后,审神者在他暗金色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现今的模样——刚刚还是少女样子的审神者,如今眼角已经蔓延上了斑驳的皱纹。细嫩的肌肤一瞬苍老,乌黑的墨发骤然变白,清脆的声音渐渐喑哑。仿佛是初春的绿芽瞬间走入了凋敝的秋日,生命的末途。——这就是,过度抽取生命力的代价。昔日因疯狂锻刀而频繁压榨灵力的后遗症,也在此刻一同爆发了。“啊……啊……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审神者不敢置信地抚摸着自己的脸,却猛然感受到了肌肤的枯燥与粗糙,她不由地哭泣哀嚎起来,宛如引颈悲啼的荆棘鸟。付丧神俯视着自己已然白发苍苍的主人,深沉而平和:“很痛苦吧,主君。”灵力的反噬,精神的折磨。你现今是人,还是化魔的执念?“救救我啊,救救我!”意识到身边还有一个强大的付丧神,审神者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迅速老化萎缩的双腿让她只能跪趴在地上,艰难地向付丧神伸出手。俊美的付丧神凝视了她片刻,然后微微低头:“遵从主命。”付丧神的声音低沉而沉稳,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原本还在歇斯底里的审神者不由得安静了下来。然后下一瞬,她的周身燃起了赤红的火焰,就跟付丧神最初出现的时候一样——熠熠,煌煌,灼热,guntang。——这是一场盛大的葬礼。她好似坐在无数盛开的血红之花里。每一朵花的花心都躺着一把刀剑——秋田藤四郎,前田藤四郎,乱藤四郎,平野藤四郎,厚藤四郎,信浓藤四郎……还有,她的初始刀,山姥切国广……她渐渐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喜悦的,愤怒的,痛苦的,麻木的……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向她走近,从清俊整洁到血痕斑驳,最后碎裂在她的面前。最后的最后,她于火焰中抱住了所有的刀剑,锋锐的剑刃扎进身体,带走了她的声音,她的骨头,她的鲜血。——然后她死了,什么也没有留下。艳烈的火焰灼烧一切,渐渐熄灭。付丧神,也就是沈沉正打算问问丘比刚刚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