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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车窗的刹那,众人看到了开车的是白烨。车子很快消失在了黑夜的公路上,以容不得众人追赶的速度,消失得无影无踪。展昭叹了口气,看白玉堂,“案子算是结了。”“你还有没有疑问?”白玉堂看展昭。展昭摇了摇头。白玉堂微笑,“那就好。”展昭转回身,和众人一起撤离。刚才包拯兜里的那个笔记本上的字迹,是赵爵的,那是一本赵爵写于二十年前某一年的日记。那一本日记里,记录了一些事情。展昭知道,那才是赵爵真正答应他的,给他的礼物。当年的夜幕是如此的深沉,哪怕只是掀开小小一角,往里边窥探,展昭都觉得触目惊心,难以承受。……三天后,众人收拾东西准备回S市。白锦堂收到赵爵的短信说他很喜欢这个火车办公室,于是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快递到另一个城市。这苦差事当然交给双胞胎了,大丁小丁找了几辆集装箱车子还动用了运输机,场面很恢弘。白玉堂这几天一直在观察展昭的变化,他除了第一晚发呆一整夜之外,其余都正常。现在更是彻底恢复了常态,而且整个人似乎轻松了不少,活泼了点。白玉堂也没问他,如果想说,展昭自然会跟他说,展昭不说绝对不是因为要隐瞒什么,而是可能不知道怎样开口,白玉堂当然会等待,不着急。众人收拾完了,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找不到马汉了。赵虎撇着嘴摇头,“他一大早出门了,说有点事情办,让我们自己回去,不用等他。”展昭看白玉堂。白玉堂反正也不是很赶时间,就叫赵虎发短信告诉马汉,办完事来机场集合。……此时,在T大学门口的停车场里,一辆黑色的大吉普前边,一个黑衣人正将两个大箱子装进车子的后备箱。“一具尸体一把枪,你准备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上路?”身后一个声音传来。黑衣人回头,戴着墨镜,额头上有一块胶布,似乎是有擦伤。将后备箱关上,摘下墨镜,是Eleven的脸,看着身后什么都没拿,双手插着裤兜同样是一身黑的马汉。“你长大了,以后不再需要我了。”Eleven开口说话,“昨天几枪打得很好。”马汉盯着他看,“你和赵爵合作,是因为要给黑K报仇?”Eleven不置可否地挑了一下眉梢,“算是吧。”“那仇报完了么?”马汉问。“刚刚开始而已。”Eleven淡淡一笑,“刚刚开始序章,怎么就会落幕。”马汉皱眉,“杀死你搭档的是幽灵,幽灵既然已经死了,你还要继续做杀手?”“他不是我的搭档。”Eleven摇了摇头,“是世上唯一一个和我一样的存在,我也不是报仇,只是有些人,该付出代价,他们,也包括我们。”马汉皱眉,但还没来得及开口。Eleven却是接着说,“你的技术是完美无缺的,但是你不适合做一个杀手,只适合做警察,知不知道为什么?”马汉摇头。“这么久了,你还没弄明白为什么?”Eleven将眼镜戴回去,“不过不要紧,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等一切结束的时候,你会找到答案。”说完,他开车门上车,调转车头从马汉身边驶过的时候,停了一下。“帮我问候白玉堂。”Eleven抽出一根烟来,“还有展昭。”“什么时候才是结束?”马汉伸手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一根烟。Eleven的双眼下意识地望向那枚被子弹射穿的打火机,烟被点燃,红黑相间,烟雾暗淡。“总有结束的一天。”Eleven无所谓地一耸肩,“没有什么是永恒。”说完,发动车子,离去。……飞机上,赵虎和马欣在斗地主,一群人围着看,插科打诨很热闹。白玉堂靠着里斯本厚实的背,发呆。“喂。”展昭拍了拍他膝盖,给他递过去一杯咖啡。白玉堂接了咖啡,问展昭,“说起来,当年误杀了辛辛的,究竟是谁?”“是子弹咯。”展昭也靠着里斯本躺下,挨着白玉堂,手里捧着热腾腾的咖啡。“子弹?”白玉堂看他。“知不知道为什么Eleven教马汉开枪,第一件事就是让他不要造成连带伤害?”白玉堂摇头,“总不能说杀手也有一颗善良的心?”“呵。”展昭摇头,“是因为喜爱。”“什么意思?”白玉堂不解。“杀手未必是善良的,但人都有个喜好,马汉小时候抬起Eleven枪管的举动,让Eleven很喜爱这个小孩,仅此而已。”展昭慢悠悠道,“你若是喜爱一个人,会怎么做?”白玉堂微微点了点头,“尽量避免他遭到伤害。”“教一个马汉这样生活环境以及天分性格的人,是要让他避免因为自己的能力误伤别人而后悔终生。”展昭话锋一转,“而如果你喜爱的是一个辛辛这样生活在风雨飘摇环境,杀手林立之地的小孩子,会教他什么?”白玉堂微微皱眉,“教他怎么样躲避被人伤害。”“说直白点呗。”“教他怎么样的地方,不会被子弹击中。”白玉堂皱眉,“辛辛牢记了,所以在发生枪战的时候躲到了那个角落,以至于被流弹所伤?”“重要的并不是那一颗子弹是谁射出来的。”展昭喝了一口咖啡,“重要的是你原本想救一个人,却害死了一个人,就好像老天爷无时无刻都在你耳边提醒,你是多么不详,多么给人带去灾祸,让人寝食不安,简直是百倍的折磨。”“那赵爵所谓的惊喜……”“是发泄,也是迁怒。”展昭淡淡一笑,“无论谁伤害他爱的人,就算是命运,也要摧毁,就算结局是死,也要最漂亮的葬礼,最动听的镇魂曲,给永远不属于他们的幸福送行。”白玉堂捧着咖啡杯出神,“他为白烨摧毁所有跟辛辛死有关的地点和人,迁怒一切事情发生的源头……”展昭点了点头,“赵爵整个人,只有表象是平和的,他的感情是歇斯底里的,无论是爱还是恨。”“白烨临走的时候,显得很无奈。”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公孙也参与了对话,“他还说他不喜欢。”“他的确应该不喜欢。”展昭微微一笑,“赵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