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啦 - 耽美小说 - 奉天往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9

分卷阅读169

    顺吉丝房的效益果然不好,但还不至于无法支撑。邹绳祖打的什么算盘,我看不透,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这天中午,刘国卿收拾得光彩照人,头发也用了发油,穿的还是军装,出门去参加婚宴。我是去不得的,便在家里继续翻书,书已从各路史料拓展到了神仙话本。

刘国卿临出门时道:“你别再瞎跑了,我看看能不能见着安喜,回来告诉你。”

我捧着一本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闻言精神了许多:“好啊!看看他长多大了,胖了瘦了,能叨叨几句话了,估计都把咱给忘了吧。”

刘国卿道:“就是看一眼,哪能知道那么老多。”

我有些失望,待他走了,便不再想,转而开始合计着东陵那个大窟窿,那扇门后面,我估摸这是个大墓葬,想彭答瑞一个守陵人,我阿玛那些个墓,都是暴露在山郊野外的,有啥可守的?守的没准就是那扇门后头。

那地儿古怪,两排好几坛子的美酒,彭答瑞偏藏着掖着不让我喝,还有那关于宝藏的奇诡论调,我几乎可以肯定,所谓墓葬,就是那些个陪葬品了。

日本当初寻找宝藏时,不是还怀疑是藏在我阿玛的墓里面了吗?

我阿玛的陪葬是不算少,毕竟是皇帝下了旨,是赐葬,但当时东北正是张大帅的天下,皇帝自己都自顾不暇,对东北更是望尘莫及,因此陪葬也不算多。至于在彭答瑞那里出现的,我阿玛的墓,就那么个小土包,里面能放下啥?

那么,要想一探那扇门背后的究竟,首先便是要搞清楚那酒了。

脑袋正天马行空,忽然一声巨响!一队宪兵破门而入,井然有序地分列两队。

浅井笑意清且浅,慢悠悠穿过队列,走了进来。他衣着笔挺,脚下纤尘不染,理着雪白的手套,来到我面前,用字正腔圆的中国话说道:“依署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作者有话要说:  爱瑞万都在斗智斗勇...生存不易,且活且珍惜【点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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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难为我还能笑得出来。我回道:“尚安。浅井队长近来如何?”

他面露苦恼之色,眉头轻蹙,道:“不好。”旋又笑道,“不过,见到你就好了。”

话到这个地步,我也不再装疯卖傻,后背往沙发上一靠,摸出根香烟点上,又敬了浅井一根。我俩如厮熟多年的老友般,言笑晏晏,吞云吐雾,形如莫逆,一派和乐。

浅井的举动是朦胧的,目的却是清晰的。静待我细细享受完一根香烟的快乐,品味了一番烟雾的余韵后,他客客气气地道:“依署长,请吧。”

我连衣服都没换,顶着一身大背心子大裤衩子,踩着趿拉板,跟在他身后,进了他的车。

幸而正值炎夏,虽不修边幅,但胜在凉快。浅井对我还稍有顾忌,正常情况下,押解像我这种已无官职在身的犯人,需得戴上筒帽,筒帽与竹篓子相似,只在偏下的位置开两个细窄的、长方形的口子,露出眼睛以看路。那破玩意儿闷得很,尤其在夏季,能闷死个人。他却没有给我戴上。

行至警署,浅井让副官为我带路,他说:“我还要去参加邹先生的婚宴,恕我失陪了。”

我喉咙一阵阵发紧,再也笑不出来了。

副官给我分配了单人牢房,晚上的伙食竟是一等饭,这是出人意料的。上次关押,给我的也不过是三等饭而已。我不明白浅井葫芦里卖的什幺药,却也知道他不怀好意,便是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着了。

及至第二日下午,我被带进了审讯室。

浅井奉上一杯热茶,坐到我对面,笑道:“依署长昨夜睡得好吗?饭菜觉得如何?”

我没有去碰那杯茶,避重就轻道:“我已经不再是署长了,您这样称呼不大合适。”

“依署长不要见怪,一时改不过口罢了。”他说,“哦,这是昨日邹先生婚宴上发放的喜糖,我专门为您留了一袋,您尝尝看。”

他还真从兜里摸出一袋子糖来。糖用红纱布包着,犹抱琵琶半遮面。

我盯着那糖发呆,这浅井一跟老子见面就三句不离邹绳祖,他是吃错药了,还是脑袋让门挤了?

我发呆的模样似乎令他产生了误会。只听他长叹一声,既是怜悯,又是得意地说:“依署长,您现在的心情,我十分能理解,但是您大可不必。你们满洲国人有诗句,叫做‘天涯何处无芳草’,您的未来还很长,不要只局限在眼前嘛。”

我更蒙圈了,便不答话,只听他自说自话。

浅井继续道:“我们大日本帝国与满洲国相亲相爱,如果依署长您有意,我们日本也是有许多豪杰英才的。”

我“哐啷”一声往后一氽,连人带椅子险些倒地上去!我目瞪口呆,只觉得自己在做梦,平时挺溜的嘴皮子,今儿全打了死结了!

浅井了然笑道:“依署长,您不必大惊小怪,我说的话,句句属实,您要万分当真才行啊。当然,您身体比较特殊,我们自然还是要为您先做一番检查,希望您能多加配合。”

老子后脊梁生生吓出了白毛汗!颗颗黄豆般大小,单薄的背心霎时湿个透心凉!

我嘴唇发紫,面色惨白,尽力稳住声线,说道:“浅井队长,甭跟老子整那些虚头巴脑文质彬彬的,有话直说。”

浅井道:“依署长就是爽快,这男人嘛,莫名其妙能生了孩子,也算普天之奇事。正巧,我们曾对这方面有着一些粗浅的研究,您不必觉得不好意思,我们都是为了科学。为科学贡献出我们力所能及的帮助,相信依署长这般乐善好施的人,是不会拒绝的。”

我仅敢在心里破口大骂,面上只能懦弱地控制住表情,不多时,缓缓开口道:“我竟不知道,浅井队长的消息如此灵通,看来,什么也逃不过你的耳目。不过,我心中爱慕邹老板,依舸在此谢过,你不用再说了。”

联想到最初,我与邹绳祖刚刚相熟的时候,他曾在西餐馆当着眼线的面儿亲过我,想来那个时候,日本便一厢情愿地认定我和他是对儿不要脸的兔爷儿了!转而又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牵扯上刘国卿,便索性厚着脸皮将错就错。

浅井苦口婆心:“如今邹先生已经婚配,依署长,您何必固执?”

他既已得知龙族之事,虽知之甚少,但我仍担心他对安喜不利。脑筋又转了一圈儿,复想到,这事儿邹绳祖应该不知情,若是日本想要安喜,就要和邹绳祖提及此事,那么进来的就该是他而不是我了。而如果邹绳祖正是为了保住安喜,才与日本虚以为蛇,娶了赵巽,那么,那日派李四来,便不会不带“小心”的话给与我。

估计日本也是顾忌邹绳祖的身份,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