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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时的火雨,那光景会有多美……”话语到了最后,喃喃的近乎梦呓,天照有些彷徨的抬眼,看着夏目。“……虽然世界观也很奇怪,但是,月读可以算是天照的同伴了。很温暖不是吗?真正的自己被别人所承认,总有一处地方可以放松的展现自己,这就是同伴的意义。”罕见的,夏目看到天照的神情产生了动摇。这时迎战的号角吹响,神明的光芒耀亮尚未一统的高天原,月读霍然睁开眼,起身系好羽织的衣带,轻质软甲护住了半个手背,她握着黑红双色的魔刀,浅笑盈盈。“吾辈,会将胜利双手奉上!”战场上萦绕着凄厉的哀哭,神力爆鸣的间隙中,一道亮眼的银色肆无忌惮的收割着敌方的生命。完全不顾及受伤,甚至无惧死亡,战争状态下的月读呈现出极端的狂热,深蓝的眼眸微微泛红。“别来碍吾辈的事!吾辈要为天照——把一切障碍都粉碎!”天照是她的理智,最初的混沌之中,她杀死了千千万万的神明和魔物,浑身浴血步履蹒跚,心中充满着对世界的怨憎。如果诞生是为了杀戮,睁眼只能看到死亡的阴影,诞生又有什么意义?!直到有一天,碎石沙砾之上,金发金眸的神明如太阳一般照亮她的整个生命,主动向她伸出手,笑意温柔。不会放开了,吾辈不会放开了!神力再次暴涨,银发娇小的神明骤然化为夭矫的龙形,银鳞加身,背鳍立起,所到之处只有一蓬蓬的血雾。银龙盘踞在尸山血海之上,仰头发出悠长的龙吟,整个苍穹都在微微颤动,高悬于天空之上的圆月光明大放!“我之前,曾经认识一位伟大的王者,”夏目的声音很轻,轻的一阵风都能吹散,灵体的光芒也有些黯淡,“他的铁蹄曾践踏难以想象的辽阔疆土,孑然一身,率领着他的无双军队席卷整个大陆,高举宝剑叩问苍穹!”“攻陷过无数国家,劫掠过无数城池,有人曾问他:在这些宝库之中,哪一件是他最心爱的至宝?”“这位伟大的王者却说——我的军队!我与他们的羁绊,才是举世无双的至宝!”“所以天照,无论何时,请不要辜负那些爱戴你仰慕你的人,与他们的羁绊不是束缚,而是想起来就会展颜微笑的宝物,你……”夏目只觉得有风声迎面而来,天照好像想要触碰他,却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身上只残留了些许温暖的触感,黄金瞳中有被欺骗的愤怒和压抑不住的惶恐。“那就留下来!那就不要走!看着我,看着我会到达什么地步!”他已经察觉到灵体的消逝,对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诀别,王者的故事也好,慎重的劝诫也好,都充满了不祥的意味。“你要消失了吗?不准!你听到没有!”灵体只是安静而忧伤地凝望着他,日出的光一点一点镀到他身上,色彩温柔又细腻,天照却只觉得冷。“没有谁能承诺永恒的。”夏目最后说。太阳完全升起,高天原被蓬勃的生机包裹,月读从战场上冲下来,第一时间扑到天照怀里。“天照!你看到了吗?!我作战的样子是不是很帅气?!”“……天照?”天照抱着月读的手慢慢收紧,他的视线中已经不见了那个淡金色的灵体,他慢慢低下头,收紧了手臂,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还好……你还在……”☆、第233章异世雷姆帝国的都城之中,金发的少女手持法杖起身,法杖上的环坠发出悦耳的碰撞声,仿佛能洞彻一切的湖绿色眼眸倒映出远方天际潮水般涌动的鲁夫,微微蹙起了眉,又悄然舒展。“真是温暖啊……逼近世界的星星……”“那份温暖,又会给新世界带来怎样的异变呢?”旅途之中,金发的青年正了正头上的绿色魔导师帽,洁白的羽穗垂落到眼前,被他含笑拨到后面去。“南边……吗?辛德利亚?”恢弘华贵的宫殿之上,黑发赤瞳的青年露出了有些恶劣的神情,手中小巧的魔杖转了转,立刻就做出了决定。“还是去看看吧,不然组织里的老头子又要大发脾气了。”一现世就引起三位migi注意的当事人,现在正处于深度睡眠之中,马车有些颠簸,却没有把他惊醒。反而是车外的奴隶商人扬起皮鞭,重重鞭打了一下驾车的奴隶,语气嫌恶。“早上没吃饭吗?!给我平稳一点!颠坏了车里的货物看我怎么收拾你!”奴隶瑟缩一下,尽力让马车走的平稳,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遮的严严实实的车厢,眼中闪过痛惜。那还是个孩子……却落到这个畜生手里……“前面的马车停一下!例行盘查!”有两队骑兵从两边追赶上来,锁定了这辆走夜路的马车,奴隶商人惊慌了一瞬,立刻冷静下来露出谄媚的笑容。“几位老爷,我是个本本份份的小商贩,这次只是带我那可怜的侄子来看病的。”奴隶商人故作伤心的擦了擦眼睛,“那孩子从小身体就不好,不能见风,不过要是老爷们要检查的话,我把他叫醒就是了……可怜的孩子,好不容易睡着……”骑兵隶属辛德利亚,品行一贯正直,听到这种情况,只是例行检查了一下出入境的文书,核对过商人的信息后,就点头放行。马车的车轮重新开始转动,商人坐在车辕上呼出一口气,拿过酒囊灌了一口酒。“辛德利亚的盘查真是严,几天下来都快十次了,弄得老子提心吊胆……”商人抹了把嘴,很快露出兴奋的笑容,“不过冒点风险也值得,这种货色一脱手,那是千倍万倍的利润!”奴隶一直隐忍的低着头,只是破旧衣袖下的双拳却握紧了。又有一道声音远远来传来——“喂——前面的——”“还有完没完!”商人愤怒的摔了酒囊,跳下马车,看见两个衣装简朴的青年从马车后赶上来,为首的紫发青年显得气度不凡,腰间金鞘的长剑耀花人眼,白发青年垂头跟在他身后,像一道安静的影子,偶尔抬头却露出碧绿锐利的眼瞳,幽幽闪现冷光。常年走南闯北从事不法生意,奴隶商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不能招惹,于是连忙恭恭敬敬的笑起来,讨好的询问道:“两位,有什么需要小人帮助吗?”他已经认定了这两个是离家历练的少爷,一旦交好,说不准就有利可图,于是脸上的笑愈发灿烂了起来。“其实也没什么,”紫发青年平易近人的笑着,有些羞惭的挠了挠脑后,“出城的时候没有雇佣马车,走到现在才发现路途太远了,想请问一下可不可以捎我们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