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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上战场,为他欢喜,为他落泪。为他赴死,又为了他……再痛也要活下来。他是林月白的全部,他是林月白的命。荒凉的别院里已经种满了花草,可林月白温柔的笑容中却看不到半点生机。灰败,绝望,心如死灰。也许林月白已经知道,他的公子不要他了。裴扬风狠狠地把林月白抱在怀里,努力压下心中闷痛,斩钉截铁地说:“我不许你再胡思乱想那些有的没的,听到了没有?”林月白湖蓝的眼中含着泪,嘴角却努力地微微上扬:“公子,月白没有胡思乱想,你别担心。”裴扬风深吸一口气,双臂的力道几乎要把林月白的骨头勒断。眼前浮现出叶栖华的脸,冰冷的,倨傲的,眸中七分嘲讽,三分凄然。眼尾一抹轻红,勾出让他意乱情迷的艳色。裴扬风心中痛苦不堪,把林月白抱得更紧。叶栖华占据了他的心,让他失魂落魄舍不得放不下。可林月白如果没有他,又该怎么活下去?第三十四章侍女雁心果然把林月白住在西郊别院的消息透露给了拓跋燕。拓跋燕来京已经半年,裴扬风却迟迟不肯与她完婚。拓跋燕本就心中焦虑,忽然听到裴扬风在别院养着一个小心肝,顿时怒火中烧。她自幼心高气傲,被裴扬风晾了这么久,装出来的矜持温顺早已用尽,怒气冲冲地拎刀而起:“本公主要亲自去见见那个小贱人!”叶栖华坐在驿站门前的小茶楼里喝茶,微笑着目送拓跋燕带着一众亲信冲向西郊。雁心轻声说:“陛下,我们要跟过去吗?”“不急,”叶栖华说,“一会儿我们去驿站里等公主回来。”昨晚裴扬风离宫之后就径直去了西郊,今天也没有来上早朝,多半是春宵帐暖人倦起了。拓跋燕这时候气势汹汹地冲过去,不知道裴扬风会作何反应。叶栖华带着雁心去拓跋燕客居的驿站里,耐心地喝了三壶茶,吃掉两盘点心。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拓跋燕狼狈而归。拓跋燕马刀已折,衣袖上有剑痕。虽然容颜未损,鬓角的发丝却断了一缕。看来裴扬风没有和她客气。叶栖华心中冷笑。果然,只要林月白回来了,什么事情在裴扬风心里都要往后靠。连他处心积虑算计兀烈的计划,都无关紧要了。拓跋燕看到叶栖华,有些惊愕也有些尴尬,她把破损的衣袖背在身后,强作镇定:“参见陛下。”叶栖华起身托起她的双手:“公主是客,不必对朕行臣子之礼。”拓跋燕强笑:“陛下忽然造访,可是有什么事情?”叶栖华说:“朕之前数月一直病重卧床,未曾拜访公主。有失礼之处,还望公主见谅。”他生了一张好看的脸,笑容和煦语气温柔,让人不由得心生亲近之意。拓跋燕放松了些:“陛下说的哪里话。”两人笑语晏晏地聊了一会儿,竟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故友。裴扬风派来监视叶栖华的两个人趴在屋顶上,一头雾水地面面相觑。一个说:“这……这算是殿下说的……异常情况吗?”裴扬风派他们来的时候的说,平时不要干扰陛下做事,出现异常情况再向他报告。另一个人犹豫了一下:“要不……就汇报一下吧?”陛下来驿站和兀烈公主聊天,到底算不算……异常情况呢?徐仲豫的手下在武试报考名册里,看到一个熟人。景昌七年的武状元,和当今皇上暧昧不清过一段时间的谢春行。徐仲豫稍微一思考,就猜到谢春行的来意。谢春行此人生平最烦束缚,向来是肆意妄为无法无天。他来这里不可能是为了讨个一官半职,十有八九……是对叶栖华恋恋不忘了。徐仲豫有些为难。他倒是可以把此人的名字划掉,但谢春行却不是一般的武夫。邺州谢家与南统军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他刻意阻拦谢春行入朝,恐怕会把谢家推到南统军那边。朱砂笔在“谢春行”三个字上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写了一个“允”字。浪荡江湖十八年,谢春行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再一次走上了武举擂台。这一次,他不是为了向天下炫耀自己的刀法,而是为了得到保护那个人的资格。蟠龙殿里静悄悄的。叶栖华在御书房里批折子,雁心一边研墨一边偷笑。叶栖华淡淡问:“笑什么?”雁心忍住笑:“陛下,您再不准宣王殿下进来,他就要以头抢地了。”叶栖华在奏折上批了一个“否”字,漫不经心地说:“让御医过来候着,请宣王殿下随便撞。”雁心笑着把叶栖华扔到一旁的奏折整理好,说:“那宣王殿下可要伤心死了。”叶栖华脸上血色淡了些,说:“他不会为朕伤心的。”就算裴扬风夜夜守在蟠龙殿外做足了痴情的姿态,但叶栖华知道,那远远比不上裴扬风为林月白伤心痛苦的那些年。只要他再冷淡一点,裴扬风很快就会放弃了。叶栖华轻叹一声。罢了,他可不能真的让裴扬风彻底死了心。他说:“去请宣王殿下进来吧。”雁心欢喜道:“是,奴婢这就去。”叶栖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声冷笑。杜雁心也是裴扬风的人。叶栖华身边的太监,宫女,侍卫,所有人都和裴扬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每个人都不能完全的信任。叶栖华拿起一份折子,是徐仲豫送上来的科考安排。这些东西叶栖华懒得看,直接就批了一个“准”字。叶栖华很想知道,当他给予徐仲豫越来越多的权力之后,这个对裴扬风最忠心的谋士,究竟会忠肝义胆到什么时候。对此,叶栖华充满了的期待。裴扬风没想到自己会被放进来,既惊又喜:“栖华!”叶栖华眼皮都不抬一样:“国舅有事就上奏,无事就退下吧。”裴扬风上前欲揽叶栖华,叶栖华冷漠地抬手挡住:“国舅,你靠这么近,朕不习惯。”“有什么不习惯的,”裴扬风把后半句不正经“你我之间早就亲昵过无数回了”憋进肚子里,强行拐歪换了一套含蓄的说辞,“栖华对舅舅冷淡了。”叶栖华说:“国舅,从前是朕年少不懂事,朕向你赔礼道歉。日后,还望国舅遵守君臣之礼,夜闯蟠龙殿的事,不要再发生了。”裴扬风对他划清界限的话语恍若不闻,自顾自地说:“科考在即,京城里的书生们又要聚在一起开诗会了,陛下想不想去看看热闹?”叶栖华冷淡地说:“朕政务繁忙,国舅若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