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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黑披风,只露出天蓝衣角,顾缜依偎在谢九渊身前,拽着他的衣襟,这样看不到顾缜高挑的身形,与谢九渊一对比,顿时雌雄莫辩。怎么看怎么像私奔,三宝公公很cao心,嘱咐道:“谢相,带陛下早去早回啊。”顾缜忍不住笑,对谢九渊说:“喏,怕你把我拐跑了。”谢九渊一手持缰,一手搂着他,跟着一起逗三宝:“哦?那现在拐到手,该跑了。”他一声呼喝,怀抱美人策马而去,留下气呼呼的三宝公公空对马厩。子时刚过,探子看到谢九渊与来时原样出了宫城,但怀中多了一个人,夜色中不好分辨,可那人依偎中谢九渊胸膛,谢九渊还搂着护着,很大可能是个女子!不论在宫城私藏女眷,还是带闲杂人等出入宫城,确实都是大罪,探子仔细记下,一路跟踪,不知道锦衣卫就紧紧跟在他们身后。行至城门,城门即开,都不需谢九渊下马给出城令,这又是一罪,探子记下。观水塔四周寂静无人。谢九渊一路纵马,不紧不慢,来到塔前,翻身下马,牵着马在塔边系好,才将马上人抱下,一路抱进了塔中,与城门一样,也不需谢九渊叫门,简直跟回家一样,也不知道来了多少次。多次私自进入佛塔!在佛门之地私会!探子记下,塔中另有专人潜伏,他带着记录飞奔回了文相府。谢九渊抱着顾缜进了塔。设计文谨礼,是他们和燕王一起商量出的主意,可他们又没在别人面前秀过恩爱,进了塔,在知道已有探子潜伏的情况下,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一阵沉默,顾缜还被谢九渊抱着,干脆把脸埋进了谢九渊怀里。太羞人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谢九渊抱着人轻松上楼,他武力高,耳目比旁人清明得多,听出顶层有人,在最后一阶木梯的转角处,那里有一处让人凭栏观风的美人靠,此时栏外琉璃窗紧闭,于是谢九渊将顾缜放在那坐好。顾缜背靠木栏,看向他,不明其意,小声问:“怎么了?”谢九渊故意沉了嗓子,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陛下,我忍不住了。”他一说,顾缜就知道他是故意说给探子听的,可这样的话还是让顾缜红了脸,等谢九渊亲上来的时候,更是没忍住出了声,越发羞涩。躲在暗处的文谨礼呆若木鸡。原计划是想让文谨礼认为,启元帝为控制如今权倾朝野的谢九渊主动相邀,可事到临头,两人才发现实施难度太大,顾缜说不出口,谢九渊也舍不得顾缜说那些商量好的说辞,于是干脆演了出谢相苦恋陛下步步紧逼的戏码,顾缜不用特意出声,谢九渊一个人就能把求之不得的戏份给演了。“我知道陛下不情愿,但陛下还不是乖乖来了?既然来了,何必惺惺作态。”“陛下的唇,是不是生来就该让我亲的?”“生气了?都是我的错,为了赔罪,这次我亲得轻一点,一定让陛下舒服。”顾缜看着谢九渊一个人绞尽脑汁,心里感动,但还是十分想笑,只得捂了自己的嘴,反倒弄出了几声近似哭腔的音调,煽情得很。两人亲了一番,贡献了谢九渊的辛劳演出,谢九渊抱着顾缜离去。文谨礼又是恶心,又是激动,呆立了好一会儿,才离开琉璃塔。等两个人进了东暖阁,锦衣卫的密报也呈了上来,发现居然是文谨礼亲自查探,顾缜和谢九渊顿觉毛骨悚然,尴尬得又是一阵面面相觑,最后顾缜想起谢九渊自编自演的那些台词,忍不住笑出声来。谢九渊抱住他,装委屈道:“陛下,鱼咬钩了,微臣到现在还没吃上,饿。”顾缜躲着他玩自己耳垂的嘴,正直道:“那让三宝传膳,师相想吃什么?”“你啊。”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地雷与营养液~~*为谢大人的演技鼓掌~第75章钓鱼立储诉情顾缜翻着密报,不由称赞:“老狐狸真沉得住气。”那日真戏假做后,文谨礼与燕王往来日密,但对于燕王提出的,“为谋大事,还是先避开风头,以退为进,丢出工部尚书降低启元帝防备”的提议,却并不热衷,多有敷衍,没有要动工部尚书的意思。将密报扔入火中,顾缜从蒲团上站起,将手浸入净水盆中洗净,拿起盆边软帕擦拭,从怀中拿出一张封好的密信,扔向暗处:“送给文崇德。”“是。”密信被接住的同时,从暗处传来一声应诺。当夜,文崇德就入了文府。父子久不相见,看向对方的眼神中,是已经不打算掩饰的算计。听完文崇德的请求,文谨礼老朽的面容,露出了一个凉薄的笑容,“扶桑侯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别说老朽与工部尚书只是师徒之谊、君子之交,就算老朽真的知道什么工部尚书的把柄,又为什么要为了你,害了自家徒弟?”文崇德一背手,也面上亦是不屑的笑:“哪有容忍臣下败坏江山的君主,你们自寻死路,与我何干,我的爵位,是我自己远渡重洋、办差事挣来的,到头来,在启元帝眼里,我还是姓文,与你们文党脱不了干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上有你伪造的、我与工部尚书往来的证据。”文谨礼立刻沉了脸:“你胡说什么!”“哈”,文崇德嘲讽一笑,“我能打听出来,那定然是工部尚书招认的,启元帝肯定也已经知晓。要么,你就遂了启元帝的意,保一个劣迹斑斑、再无希望握重权的工部尚书,在启元帝手上留下你们伪造出的、我这个唯一受重用的‘文党’扶桑侯的把柄,要么,你就趁早把工部尚书的罪钉死,让他手上的证据都成诬告,或许我日后,还能拉您一把。爹。”文谨礼暗自思量,文崇德左请不来右请不来,今天却匆匆而来,证明启元帝只是用其才,却对他多有猜忌,甚至随时准备卸磨杀驴。不然按照文崇德如今的位置,拿出手中的账本自证便是,何必惧怕工部尚书手上的伪证。如此,倒确实有合作之基。文谨礼慨然一叹,那声音俨然是悲从中来的伤心慈父:“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嫡亲的孩子,我怎会为了外人坑害你。血浓于水,既然工部尚书有害你之心,为父定然不会保他。吾儿,就不要跟老父‘你’来‘我’去了,咱们是一家人啊!”闻言,文崇德似也有松动,张嘴就是不甘心的嘲讽:“一家人?包括你新娶进府的二娘,还有十岁的幼弟?一家人,会让我不知不觉中了情花之毒?”情花?!文谨礼大愕,他原以为所谓文崇德中毒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