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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太岁极有灵性,乃是常年吸食人血长成,这株太岁,怕是春风阁所有的命了。”说到此,他又轻轻地摸了一下那株赤色太岁。云暮笙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春风猛然惊叫一声,一声哀嚎久久回荡在空荡的阁楼里。“怎么了。”转头询问,才发现春风摸上太岁的右手背已然青筋冒起,脉络全黑,春风眼疾手快,立刻遏制住自己的手腕。身子却像是脱了力,一下子便瘫坐在了地上。云暮笙反应过来,这太岁竟然有毒。“怎么办。”眉头不自觉拧成结,他沉声询问春风。春风小脸不久便苍白起来,他无力地摇摇头,“不知道中的什么毒,我没办法解。”云暮笙眉头皱得更深,沉默着不说话。“哥,你快把我手腕捏着,我使不上劲儿了。”云暮笙看着黑色的毒已经迅速蔓延到手腕,一手遏制住他的手腕。“哥,我怀里有一个青色的小瓶子,你选最黑的一个药喂给我。”云暮笙立马照做,喂到春风嘴里的时候还直皱眉头,“好苦,好苦啊。”不像身中剧毒之人,倒像是不喜欢吃药的小孩子。“然后该怎么办。”语气里面已经有了几分焦灼。“这药以毒攻毒也只能抵一阵子。”春风像往日一样吐了吐舌头,苍白的脸上扯出笑,“可能只能把手砍掉了。”虽然虚弱,可依旧是十分调皮的语气。云暮笙皱着眉头,“不许胡闹。”春风只嘿嘿地笑,面色愈发呈现一种病态之色,“砍掉手就没法练剑了是吧。”云暮笙不说话,只死死地捏住他的手腕,黑色已经有往手肘上蔓延的趋势了。“哥,我想吃糖葫芦。”春风感觉脑子越来越沉,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云暮笙抿着嘴,“等你毒解了,整个稻草人都是你的。”春风眼睛浑浊,瞳孔微微散开,却依旧眨巴着眼看着云暮笙,“可我现在就想吃。”“不许胡闹。”“没有胡闹。”春风像往日里撒娇那般瘪了瘪嘴,“我都要死了,你还不让我吃点我自己喜欢的东西。”云暮笙只死死捏住他的手腕,不肯说话。“哥。”春风虚弱的声音里依旧打了几个转儿,“你去给我买吧。”“也满足满足我人生最后一个愿望。”云暮笙心里有些闷得慌,一把松开他的手腕,“你想死我就由着你。”他轻轻的力道便把春风推倒,春风躺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依旧嘿嘿的笑,“这也不是我愿意啊。”云暮笙面若冰霜,转身就走。“哥你干啥去。”他烦闷不已,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般,闷得不行,于是不耐烦地回答,“给要死的你买糖葫芦。”春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然后有气无力的叫喊,“你快点啊,不然我就死了。”那理所当然的语气,随意把死挂在口边的随意,仿佛生死真是吃糖葫芦那般简单。“哥,记得买下整个稻草人。”云暮笙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处,再没说话,只留下闷闷的脚步声。“咚——哒—,咚——哒—……”春风的眼神开始慢慢涣散,意识也有些模糊,他无力地取下头上束发的铜簪,眼神微微聚拢,露出一份狠厉的神色。莫春风,怎么能死在自家人手上呢。☆、第十章云暮笙的轻功极好,却也从来没觉得自己这样慢过。移形换影的步子迅速地找到吆喝着糖葫芦的小贩,丢下几个铜板取了糖葫芦就往回走。他自然不能买下一整个插着糖葫芦的稻草人,那样会影响他回去的速度。也不知道春风为什么对这糖葫芦这么喜爱,到了这般境地,还满脑子的想着糖葫芦。咚咚咚的步子急促而有节奏,却停在了顶层的楼梯口。手中的糖葫芦登时滑落在地。春风躺在那株赤色太岁的旁边,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空气里全是血混着灰尘的呛人气味。漆黑的头发散在地上,衣服也十分凌乱,他蜷缩成一团,仿佛痛苦极了。云暮笙快步走到春风面前,“春风,春风。”他伸手一探他的鼻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还好还好,他那一刻甚至害怕,害怕就看到这样一具春风的尸体,带着热度却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春风的左手握着他头上的铜簪,上面还有斑斑的血迹。右手手肘被自己的腰带绑住,从手腕以上一寸左右开始,一道极深的伤口蜿蜒至手背,云暮笙甚至能看见里面带着血丝的rou。黑色的血从伤口里不断大量涌出,伤口边缘已经有些腐烂,仿佛是被那奇怪的毒所侵蚀,十分可怖。看着少年毫无血色的脸,云暮笙有些心疼。少年用铜簪一寸一寸划开自己的手臂,让自己的血和毒血一起放出。铜簪十分钝,不知道划开一条那么长的伤口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到底有多疼。那个平时连牙疼都得大声嚷嚷的春风却就这样划开了自己的手臂,任温热的血流淌在灰扑扑的地上。明明牙疼都想让自己担心,却在这么痛苦的时刻把自己支出去,一个人亲手制造对于自己的残忍。混小子,还怕他心疼吗。这招十分险,控制不好,毒可能会蔓延到其他地方,或者血尽人亡。到那时,就真的完全没有生还的可能。云暮笙小心翼翼地背起少年,无论毒有没有排干净,春风需要立马进行包扎。春风似乎被惊醒了,或是其他原因醒过来,他附在云暮笙的耳边,气若游丝,“哥,糖葫芦呢。”云暮笙担心春风,糖葫芦早掉地上了。他抿抿嘴,“糖葫芦掉地上了。”春风已经没有力气撒娇,也没有力气撇嘴了,“捡起来,吹吹还能吃。”“等你伤好了,哥给你买一整个稻草人。”春风却意外地执拗,“捡起来,吹吹。”云暮笙无奈,捡起地上的糖葫芦,将外面的糯米纸小心翼翼撕开,又吹了吹,放到春风嘴边。春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似乎连张开嘴咬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了,“哥,你放嘴里咬碎了,再给我。”云暮笙顿了顿,背着他一步一步快速又稳当地下楼,好气又好笑地说,“都要死了还想着糖葫芦。”虽是这样说,却依旧照着他的话,将糖葫芦咬碎,然后将里面的核细心吐出。春风无力笑笑,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送到嘴边的糖葫芦已经被云暮笙咬碎,春风毫不介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