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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不、以后也不。已经够了……回想昨日白天,他们一起坐在公交车上绕进市中心。颠簸的车程彷佛他们至今为止短暂的人生,沈陵玉的肩膀虽不特别宽厚,却总是能让他轻轻倚靠着。牵手的时候、接吻的时候,那只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他。高一发生了那件事,李靖弥便极度讨厌与别人接触,但这样的症状其实已经减缓很多了,像他的过度换气,在那些温柔的对待下逐渐便好转。可是,要变成一个好人,这根本不可能吧。他恶劣的性格、偷窃的习惯,早根深蒂固。那些伤痛也是,不管再怎么搁置总会忽然侵袭。只要他还在这里……所有恶梦便会纠缠着他、以及沈陵玉。他们青涩的灵魂怎么能承担这些?他只会把对方越拖越低。如此的未来,想来都令人绝望。2.叮咚。便利商店的门向两侧打开,里头吹出的冷气驱散了门外的闷热,李靖弥走了进去,里头只有个女店员蹲在柜台里,手上翻着、听见开门声头也不抬。「欢迎光临。」女店员绑着马尾,苗条的背部曲线看上去相当漂亮。会在便利商店上夜班的女店员寥寥无几,她却像一点也不担心、不怕有什么居心不良的人跑进来。也因为如此,她没有看见进来的少年双眼红肿、脸色异常惨白。李靖弥看了她一眼,走到摆日常用品的货架旁,但也没有要找什么。他只是失神地看着商品发呆,要去哪里?他没有半点头绪。摆日常用品的货架旁便是冷藏冰箱,成排的饮料中间相隔了一些卖空的架子。李靖弥又再来到冰箱前,掏了掏口袋,他没带钱包,但却掏出了一个白色信封。是叶亮给他的薪水……不知怎么被他顺手放进了短裤口袋。他翻着里头的钞票,毫无来由地,便产生了一个奇异的念头。就在这时,店门又开了。「小莉,妳就不怕有人来抢劫吗?事情都做完了哟?妳的宵夜来啦。」男人扯着嗓门在喊那店员,声音有些熟悉。李靖弥转过头去,下意识地躲到货架后,他看见了一个高大的人影,然后便想起了声音的主人。刘宗,他的班导,拿着一个塑料袋便扔上了柜台。他穿着休闲的衬衫,手插在口袋中,面对柜台里的女生,他说话时特地弯了腰。「在看什么?」「上次你推荐的那本书啦,哎,难读得要命。」从不远处望去,女店员从他手中接过宵夜,往袋子里看了看。她的表情像在撒娇一般,上下两片唇瓣嘟了起来,大大的眼睛却盛着笑意,大概二十多岁的人,向下弯的眼角却让她笑得像个高中少女。「啊,我上次说的那家烧饼油条你还记得呀?太棒了!排队很久吧?」「傻瓜,半夜没人啦。挺快的,就是店……远了一点。」女店员喜孜孜地凑上前,而刘宗也配合地把腰更弯了些。啵一下,那女生捧着他的脸,虽然李靖弥看不见刘宗的表情,但能想象,那个严厉的老师脸上一定带着柔软的笑。不管是谁,都能露出很温柔的表情吧。只是人们的心总是很狭窄,对一些人好、对一些人残忍。李靖弥垂下眼睛,胸口一阵闷痛。盯着自己的手指,他知道叶亮不要他、李燎不要他……他们选择,于是他被抛弃。强忍着想疯狂呼吸的冲动、以免自己在便利商店中发作起来。李靖弥咬着唇,转过身,把背后的冰箱打开。逃吧。这样的声音在心底回荡,把信封收回口袋。残破的手捞起了冰箱里的矿泉水,身后的刘宗和女店员注意到他,把目光投了过来,但李靖弥拿了东西、并不往柜台走。他挪动脚步,店门口离他只有十几步远,他注视着自动门、拔腿往外跑。「欸,你……」「李靖弥?你这小子!」女店员的声音和刘宗的怒吼同时传来,一转眼便被抛在身后。李靖弥把两瓶水抱在怀中,朝家的反方向跑,迅速地穿过一盏盏路灯、他沿着这彷佛没有底的街狂奔。不断地往前、往前……激烈的动作压迫着他的呼吸,却让活着的感受前所未有得强烈。跑向日月西沉的那一头,双脚酸痛麻木都还继续前进。耳畔除了风声以外什么也不剩下,他的家被远远地抛在后面。宝特瓶凝结的水珠沾湿了他的手臂,他因脚步不稳而摔倒、矿泉水飞了出去,但他很快地便爬起来,捡起水、继续向前。要跑去哪?他不知道。就这么沿着路一直跑下去吧。口干舌燥便打开水喝个几口、脚酸得不行便稍微停下来慢慢走一段。身旁的街景逐渐陌生,穿过不认得的十字路口,马路的另一头,山坡被房屋取代,他依然继续前行。黎明之前,能走多远便算多远。李靖弥没有回头,不愿也不忍再转身。然后逃的念头也逐渐淡去,一抹凄烈的花香、朝他处飘散。夕生花.部(完)?☆、部? 夕生花.部缘份无分好坏,而我们总得全部承担。有些事当下不明白,之后才晓得那不是我们要的。但后悔什么?要什么?我们不知道。世事顺其自然地走着它的剧本,发生的所有一切都是必然。所以意识到身在世上、自己并不自由时,你我便比他人更自由了一些。我们无奈并随心所欲着,没有退缩的借口后开始放纵懵懂的爱欲。当然,我只怕伤到你。?☆、第三十一章 秘密? 断章.记忆(三十一)那时我无疑地恨着他。他聪明、懂事、受尽爱戴,就算有个名声不好的姊姊,也丝毫不受影响。每天穿着干净的制服,把衬衫烫得一点皱折也没有。他的生活该是游刃有余,有那么多的余裕可以挥霍。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出现在旧公寓的三楼、在那个时间点。我们家,长满壁癌的墙所围成的屋子,一点都不适合他。他不应该是留在我身边的人,而且我们明明素不相识。当时豫宁重病到差点丢了命,李燎在医院守着,几天来拨电话回家也只是简短地问候。他不知道我忍着哭,挂断的那秒便把手机砸向身旁的沈陵玉。好几次几乎向李燎脱口而出,我被……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声音疲惫却三句不离李豫宁。可以一了百了就好了,可偏偏有个人留在这里,一次次抢下我手里的刀片,即使生锈的美工刀割伤了他。当沈陵玉手掌流血却咬着唇道歉,我便知道了,我要作他的那道伤、让他滴血而死。不论我愿不愿意,这是他给我的权利。也是我唯一拥有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