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啦 - 言情小说 - 骄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60

分卷阅读360

    在危境中。

八月初一、八月初四、八月初七,倘若去年八月初十的夜钓真有第四人,或者更多,那八月初十必定还会再出一条人命。

不管怎么样,即便是推测错了,她也不能让纪光发冒这个险。

王大朋所顾虑的也有道理。

或许除了纪光发,当时还有第五人、第六人、第七人,甚至更多的人在场,分头行动,尽全力去寻找可能是下一个死者的受害者,这是对的。

阴十七突然意识到叶子落的手指在她眼前晃动,她不明所以,眸里带着茫然:

“有事?”

叶子落叹了口气:“我叫了你好几声了,你都没有听到……不管纪光发能不能及时找到,你都不要给自已太大的压力……”

他还未说完,阴十七已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微微不悦地看着叶子落:

“子落!那是人命!活生生的人命!你怎么能说出这样轻巧的话来!”

她生气了。

真的有点生气了。

阴十七素来知道叶子落生于长于燕京,又是燕京里的八大世家之一的子弟,那样富贵滔天、有权有势自小的成长环境,所受到的教育,所学到的接人待物,并非是她这个半古人所能理解的。

又见叶子落被她突如其来的低喝过后,有些僵硬受伤的神色,她又觉得自已太过激动了。

因着案子想不出头绪来,她难免有些心烦意乱,可这些与叶子落有什么干系?

虽与他相处时日不久,但她还是了解他的,他不是那种罔顾人命的世家子弟。

他话里并没有那个意思,他不过是关心她,不想让她过于忧虑罢了。

他是燕京叶家派到她身边来照顾护卫的叶家少爷,他自然不想她过于劳心劳力,于是也就劝说了那么一句,可她的反应却是有点过激了。

阴十七有些不自在坐下,长条凳还是原来的长条凳,可她再坐下,却是怎么坐都觉得有点刺,面上愧色渐浓:

“对不起……”

叶子落僵着的神色一缓,也心知阴十七这是被纪光发的生死迫切给逼得燥动不已,他说那话虽是抚慰她,可到底存在着歧义,她那样心善,将每一条人命都看得那般重。

既可以为了因着听到林涯夜半的那点动静,便执意留下来查个水落石出,以还林涯一个真相,这样的她又怎么会明着推测出纪光发有性命之忧,而安心吃面,毫不作为。

他到底不如展颜了解她。

又不禁想着,倘若这个时候,展颜在,他会如何做?

叶子落将了条蓝帕给阴十七,面色如常,温和笑着:

“没事,我不该那样说话的,原就是我的不对,该是我道歉才是。”

阴十七接过蓝帕,顺手就擦了嘴角沾到的汤汁,待反应过来已经看到蓝帕上淡淡的汁渍:

“我洗净了再还你吧。”

叶子落含笑看着她:“好。”

或许一条人命在叶子落眼里,只要那人命并非是他在意的人,大概真的是没什么要紧的。

要说他错,其实也不是他的错。

在什么样的环境教育中长大,便是成为什么样的人。

她在红旗下长大,她自然无法罔顾任何生灵,何况还是同类的人命。

可这里是燕国,并非她所熟悉的那个民主、人人平等的中国。

这里有皇帝、权贵、世家,士农工商,原本商在末流,可放到现代,谁会瞧不起那会富甲天下的商贾,那些个自命清高的大官小吏,哪一个不是对这些富得流油的商贾客客气气?

同样有三六九等,可到底是不一样了。

现如今这个朝代,有时候人命没了便没了,并不会如现代那般揖凶,何况连讲究平等的现代都有贪官污吏的时候,这个朝代又怎么会没有?

原本这里的人的眼里,就只有权势与财富,死一个不相关的人与他们有何干系?

且死的人不过是一介平民,又非权贵世家子弟,他们能有多大的重视?

大概县官只在乎能否快些结案,府官只在乎他的政绩,州官更是芝麻绿豆的小事,到了京官那便是天高皇帝远,谁会在乎?

可她在乎,她无法将人命视若无睹,她也不能容许身边人那样默视活生生的人命!

没有回莲花客栈,两人来到花浓胡同与苗青胡同中间必通的那一段路,恰恰就是在成黄街上。

衙役们还在这条街上四处询问,还拿了匆忙之间画出来的纪光发画像。

见到阴十七与叶子落也到了成黄街,先前那个欲上前却被叶子落拦下的衙役取了一张过来,递给两人看看:

“两位公子既然来了,便也帮着看看问问。”

叶子落点头,阴十七则应道:

“这是自然,还没有半点进展么?”

衙役摇头:“没有,都说往来的人太多,没谁注意到。”

阴十七问:“可有派人再到那七个地方找找,指不定纪光发改了道往别处卖去了,又或者重新回了花浓胡同,还有纪光发家,可有衙役在那里守着等人?”

衙役道:“有的!都有的!叶公子早已吩咐过了,人手不够,已有人去寻了姜捕快要多几个人手,七个地方都有人去再巡看找人,纪光发家也有人守着,一有消息,都会来通报的!叶公子说了,事关人命,谁都马虎不得,这不,大家伙都跑得可俐索了,连双眼都瞪得有如铜钱那般大!就怕一个眨眼,让纪光发给溜过去了!”

衙役一通说完,便继续去查问纪光发可能留下的踪迹,余下阴十七更没脸去看叶子落,嚅嗫了半晌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倒是叶子落看出点端倪,寻了个话头先开了口:

“只怕纪光发便是在这成黄街失的踪迹,这街又不是人稀少的地,再查问下去,恐怕也没什么效果,我们还得另外想个法子才是。”

阴十七心中有愧,觉得她冤枉了叶子落,可他却半点没怪她,见她神色不自在,又先寻了个话头把话说开,真是体贴得不得了,这样好的男子就当她的护卫,真是浪费人才。

转一想,又觉得自已实在是三生有幸。

略将愧意沉了沉,阴十七认真正色道:

“以前展大哥总说我冲动急燥,有时候事到临头,他总免不得做一番安排,唯恐我冲动起来坏了事,又是叮咛嘱咐的,那会我只觉得他实在太过小题大做,我再冲动急燥,终归心中自有一把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坏事?

后来证明,事到临了,我也确实没有坏事,可每每过后,却总能看到他无奈的神色,或者恼我不理我,这些往往我也都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倘若他不明说,我是真的不知他生气的缘由。

现如今我明白了,我不仅有时做事冲动,连话有时也藏不住,更是未经多加思索便冲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