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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盖判断,这人渡的或许还是九重雷劫。四周的山头又在云雾之间隐隐透出一些人影,看来在此地观劫的人并不止自己一人。可他却是靠的最近的一个。林天贶看着距离自己不到十米远的修士。那人穿着一身蓝色祥云纹的法袍,长发用羽冠梳起,正仰望着天空。这人身高腿长,只看背影,却好似人间读书人模样。天上隐隐传来瓮声瓮气的雷鸣,云层涌动,像是有数条龙在其间翻滚。渡劫人持剑而立,第一道雷下来时竟然不闪不避!他的确有所依仗,也本领高强。前面三道雷将四周高山轰掉几丈高度,渡劫人却一步未挪。劫云翻涌,渡劫人却笑了一句:“雕虫小技。”林天贶突然觉得渡劫人这傲慢的调调有些熟悉。不等他想清楚,之后几道雷又接连劈下!九重雷劫可不仅仅只是有九道天雷。名为九重雷劫,实则有九九八十一道雷。雷击数目之多,雷击力度之强均是所有雷劫中的最强者。是以九重雷劫是诸天万界公认的最难过的雷劫。渡九重雷劫的修真者,十之八九都命丧劫雷之下。目前这么多年,他们听过的唯一一位在九重雷劫之中劈掉劫雷、劈开劫云,还有功夫和亲朋叮嘱几句的飞升者,只有那个霍霍了大世界快三千年的星回真人。林天贶脑子里莫名的就冒出了这样的信息,即使在梦里他也不由得开心了起来,我师尊果然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仔细想来他与晏安认识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久,晏安还是那种少言寡语的人。但他就是忍不住的依赖着、仰慕着,甚至……倾慕着。这样的人太过厉害,即使朝夕相处,也有如隔着云端。催促着人去努力与他并肩。只是一晃神的功夫,又有几道劫雷劈下,渡劫者终于抽出了身后宝剑。他那把剑颇为奇特,从长长的剑鞘里抽出来的,却只有剑柄,剑身似是透明的,完全看不清形状。只见他拔地而起,挥手间便斩落了两道劫雷!“就凭你们,还妄图装作我师尊?!”那渡劫人冷笑着于半空中转身,终于与林天贶面对这面。林天贶不由得后退了一步,那位渡劫人居然是他自己?!铺天盖地的雷忽然轰下!林天贶看着那些雷,居然觉得每一道雷里居然都有晏安的影子。不同场景下,穿着不同衣服做着不同表情的晏安,却每个晏安都在喊:“天贶。”林天贶又退了数步!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回头去看渡劫人。却见那个蓝色的身影擦着自己坠下,掉入旁边不知何时被劈出来的深渊之中。隐隐中,林天贶似乎听见他喊了一声师尊。那一瞬他忽然心如擂鼓,慌乱得不行。再一看四周,原本重峦叠嶂的山脉已经完全被劈成了平地!连身旁的深渊也不知何时已经合拢。天地宽广而寂静,举目四望,这原本热闹的山脉早已群山不再,只独留他一个人。天与地开始并合,梦境开始颤抖,林天贶心烦不已!他猛地坐起身!随即又痛得立刻倒了下去。突如其来的光芒刺得他眼睛一痛,还没等再睁开一条缝,就听见一个温和的声音道:“小林,你终于醒了。”林天贶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丹坪山的紫禁城法宝内。全身都在疼,腰腹部与左手格外的疼。“息前辈,我……”他出口的声音异常沙哑。息自心递给他一杯紫色的液体,道:“你先别急着说话,瑞光的新发品,你可以尝尝看。”见林天贶喝掉了半杯,息自心才又说:“你之前落入天狐幻境,是千峰将你带回来的。不过千峰现在还有工作,等你好了我带你见见他。”天狐幻境……小白!“息前辈,抱歉,小白它……”林天贶话未说完,息自心就笑着摆摆手:“无事,那位天狐与千峰有些交情,也不伤害妖修,小白已经回来了。”“那就好……”息自心见林天贶一脸失落的模样,想了想问道:“接下来你是想继续历练,还是回楼里?”“我能回去吗?”林天贶有些惊讶地问。平心而论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一次出来历练的表现不及格,这样他还能回去吗?息自心笑了笑:“在你醒之前,楼主一直在。这是他亲口说的,你说能不能?”“……我想回去。”他从没有这样一刻想要回家。***林天贶离开丹坪山的时候,带着一只外丹。那只外丹有些破损,隐隐发着围观,触手温暖。给林天贶的感觉几乎与当年晏安给他看的那一只一模一样。据说谢千峰发现他的时候,这只外丹就被他抓在手里不肯放,他们怎么试都拿不下来,反正也是右手,不耽误左手治疗,所以也就随他去了。但林天贶却有些疑惑,为此他还特意问了息自心。息自心却告诉他,大概这就是那只天狐的阵眼,所以他才会抓着不放。林天贶得到答案有些半信半疑,却最终还是没在追问。只带着这只外丹回了紫云楼。紫云楼还是和以前一个样,只是离开时还是冬天,现在回来却秋老虎威猛。晏安少见的穿着一身一看就是现代设计的丝绸长袍在家,见林天贶进门,露出一点笑意:“回来了。”林天贶看着晏安这个样子,就忍不住想往他身边蹭,又觉得自己一身风尘仆仆,很不好意思蹭过去。结果却是晏安走过来,轻轻地抱了抱他,随后便放开他,和煦地说:“季白回来了,你可以与他聚一聚,然后就要准备结丹事宜了。”“师尊我能结丹了吗?”林天贶有些惊讶。他在东禾时的确感受到了自己修为的精进,也感受到气海里翻腾的小漩涡。但却完全没想到自己可以结丹了。“你这一路经历颇多,进步颇大,为何不能结丹?”晏安揉了揉他的头发,“你机缘以至,该结丹了。”“那我见了老季就回来准备!”林天贶兴奋地说。“还得养好伤。”晏安提醒道。“哦,好!”季白在林天贶外出游历之前就被外派了出去,因为外事部负责的内容一向芜杂又缺乏重点,所以林天贶也不知道季白到底去干嘛了。两人约在一楼相见,季白一见他就惊了:“不就一个筑基期历练吗?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林天贶现在的样子的确有点狼狈。他头发半长不短,又因为天然卷的缘故显得有些乱。脸颊、脖颈处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有些已经结痂,有些青紫一片。左手包着厚厚的绷带。而季白作为一个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