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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鲜血的儿子了。哦,当然,或许赵高也是为了不将仇恨拉得太多,免得昌平君一来,憋不住就将廷尉署给掀了。赵高冷声问道:“熊义公子可要招了?”他一口一个熊义公子,如今听来却是最大的讽刺。昌平君之子又如何?被奉为公子又如何?在咸阳城中无人敢得罪又如何?王上身旁一近侍便能将他害到如此地步!“啊……!”赵高没喊停,那廷尉丞犹犹豫豫的,便又一鞭子甩到了熊义的身上,熊义当即又忍不住叫出了声,他垂下头,被两旁的人牢牢扣住了肩膀。他气喘吁吁,偏偏因为那三木架在脖子上的缘故,让他难以呼吸,耳朵里还响起了嗡嗡声,脑子混沌得厉害。熊义死死咬住牙关,掩下了眼眸中阴沉的思绪,勉强压下了心中蠢蠢欲动的大逆不道的心思。终有一日……终有一日……他便能随心所欲,赵高?他必百倍还于他!熊义在心中已经暗自盘算了一番,如何将各种死法用在赵高的身上。徐福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那鞭子甩起来,火星都溅起来了,徐福真担心一个不慎把自己给点燃了,那玩笑可就大了。白遥还是站在距离熊义很近的地方,他丝毫都不畏惧火星会溅到自己的身上,更不畏惧那鞭子会误伤到自己。一鞭子又一鞭子抽在熊义的身上。熊义忍不住暴喝一声,脖子上青筋蹦起,哪里还有半分风流公子的模样?徐福看够了熊义的惨状,转头对赵高轻声道:“我先出去吧。”赵高也不留他,马上笑道:“徐太卜也是该回宫中去了,内侍在外等着,徐太卜坐了马车回宫便是。”徐福点了点头。他心中还牵系着那乌鸟之事呢。他走出廷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熊义大丢颜面,还遭了如此痛楚,想来短时间内是不会再纠缠他了,大不了……便是熊义连着他一起憎恶上。徐福突然有种债多了不愁的感觉。他进入奉常寺,又与秦始皇关系密切,看不过眼的人以后只会多不会少,除了熊义这样背景足够厚的,其余的他难道也要个个小心吗?哦,放屁。熊义真惹上来了,瞧,现在不马上就现世报了吗?“回宫。”徐福坐上马车,道。第56章昌平君闻及长子熊义被人从府中请走,还请到了廷尉署中去,当即就怒了。那廷尉署是何地方?朝廷官员下狱之所!好端端的,他儿子被请到廷尉去,是要做什么?昌平君刚开始只是有种被挑衅了威严的愤怒,然而等他到了廷尉署,昌平君这才是盛怒至极,还险些站不稳……徐福坐在王宫之中,听内侍向他和嬴政说起那昌平君的种种反应。原来不知不觉间,这件事已经传出去了,或许很快咸阳城中便知知晓,那位生性风流的熊义公子,因为与巫蛊之事有所牵连,被下了大狱了!平民百姓们也就听个热闹,但熊义却是会在同阶层中结结实实丢个大脸。昌平君心生怒意的同时,也会掂量掂量,这是不是秦王对他的敲打警告?昌平君会担忧自己是否会成为第二个吕不韦。也算是……勉勉强强一石二鸟了。徐福如是想。他当然不会知道,这个事件,本就是嬴政顺手而为,推徐福一把顺利上位罢了。“熊义被昌平君带走了?”徐福问。那内侍点头,“带走了,昌平君在廷尉署险些大闹一番呢,廷尉署拦不住人,就只有让昌平君将熊义公子带走了。”嬴政并不惊奇,这早在他预料之中。昌平君有二子,长子容貌俊俏,又负有才名,又擅卜筮之术,生而聪慧,便甚得昌平君的喜爱,他那幼子在此衬托之下便十分不出彩了。如今见宠爱的儿子受了这样的大罪,昌平君怎么可能还忍得住?嬴政是对熊义十分不爽快,想要伸手捏死他,但一只手捏死了也没甚趣味了,慢慢来,慢慢死,总得让熊义教训深刻,再去死个透。“那之后?”徐福不由得看向嬴政,问道。之后秦始皇又是如何谋算的呢?嬴政道:“熊义这次弄不死。”“找人顶罪?”徐福明白过来。他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闪过了白遥的模样。该不会是让那少年顶罪吧?嬴政“嗯”了一声。徐福皱眉,总觉得那少年若是就这样没了,始终有些可惜,也不知道背后是否有隐情呢,那白遥与熊义打交道颇多,不如留着,或许以后还能从他口中听得什么消息。不过徐福估计,秦始皇心高气傲,不一定会看得上白遥。就好比之前他加冠礼时,明明他将玉玺找回来了,却能硬生生摔碎弃之不用。“可是……让那白遥顶罪?”徐福还是问出了口。嬴政不知白遥是谁,转头看向赵高。赵高微微躬身,忙道:“白遥便是熊义府中那擅巫蛊之人。”嬴政这才回过头来,迟疑道:“你可是欣赏此人?”他知道徐福在研究什么降头术、巫蛊术,有能之士惺惺相惜并不是怪事,嬴政也能理解。徐福点了点头。他的确是有些欣赏那个少年,只是为他宁折不弯的气势,当然,如果这少年那般做派,只是因为他是个冷血无情的魔头,那他就没必要欣赏了。所以徐福还是迟疑一阵,选择问赵高:“他可杀过什么人?”赵高道:“自然杀过。昌平君府中原有一个擅巫蛊之人,是个女子,那女子得了重病,熊义便在她的指示下,从外掳来了白遥,将白遥培育成她的弟子,之后白遥便在昌平君父子的指示下,杀过一些人。其中便包括死了的那人。”徐福有些犹豫。按照上辈子的道德观念,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白遥若是顶罪死了也不冤。但这头嬴政已经为他做出了决定。“既如此,那白遥便留着吧,或许以后还有用得上的地方,从昌平君府中随意拿个有关联的人顶上便是,昌平君定然也是乐见其成的。”嬴政出声道。赵高应了声“喏”,便退出去了。徐福抬头殿外看了一眼,夜幕低垂,已然到了该就寝的时刻。徐福沐浴更衣,洗漱一番,随后便同嬴政一起上了床榻。累了一日,徐福入睡很快。殿外月圆,悬挂于空中,散发出清冷的月光,将整座宫殿笼罩其中。徐福的思绪慢慢地飘散开……他睁开了双眼,眼前看见的却并不是那熟悉的帐顶,而是个全然陌生的地方。那是一座大山,陡峭险峻,道路坎坷崎岖,徐福发觉自己踏足于上,脚底被磨得有些难受。他到了何处?他在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