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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警示吗?徐福对李斯就说过,算卦本就是窥破天机的行为,不可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算卦,算得多了,不仅是可能不准,还有可能,让自身精气受损,或者遭到冥冥中的反噬。上天总是公平的,赋予了你这项能力,便要抽走你一些东西。算命的术士,能窥见别人的命格,但却死活窥不见自己的命格,这就是上天给出的平衡,不仅如此,算命之人大都寿命不长,他们甚至可能早早夭亡。当然后世也有说,那只是因为用脑过度,引起的提前衰老。不管是什么说法,都证明了长期高强度的算命是不可取的。不然的话,那不是有人,出门要算,吃饭要算,旅游要算,结婚要算,搬家要算,做事也要算……那算命成了什么了?奉常寺太卜署中之所以有那么多人,也就是为了避免一人劳累,导致算卦出错。现在龟甲突然出现异象,是他想多了,还是上天在告诫他,不能再过多地去探别人的命格了?徐福揉了揉太阳xue,突然觉得有几分烦躁。他盯着龟甲上的裂纹,仔细分辨着裂纹的分布,看着他处在哪一卦上。“……泽水困……兑上坎下……困卦?”“行九二。困于酒食,朱绂方来。利用享祀。征凶,无咎。”“问出征……有凶兆,无灾祸。”徐福搁下了手中的龟甲,发了会儿呆。凶兆?何处来的凶兆?是嬴政身上有凶?还是兵将们会有凶?徐福不清楚,但卦象上能给出这么多来,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要算得更细,已经没有可能了,除非他再重新起卦,为嬴政算一卦。但是……徐福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疲累,这或许是一种不好的预兆。不管是他多心,还是真的这个时代有灵气,所以他收到了上天的预警,他都不能再算下去了。心不静,哪怕强撑着算那也是白搭。可是徐福越发地烦躁了。究竟是如何?究竟是谁有凶兆?或许是对嬴政越发上心的缘故,哪怕卦象之后有个“无灾祸”,徐福也仍旧难以恢复到平静的心态中。就在他发呆的时候,嬴政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刚醒来,眼前视线还有些模糊,嬴政模模糊糊只瞧见了徐福那个单薄的身影,嬴政微微皱眉,撑着床榻起来,“怎的不穿衣袍?”嬴政由内侍服侍着穿了衣袍,然后下床朝徐福身边走去,等走近了他才看清徐福身上随便裹了件袍子,模样清冷,目光却微微飘忽,像是出了神。嬴政看了看他面前放着的龟甲和八卦盘,心道,不会是又给韩非算卦吧?嬴政微微挑眉,问道:“在算什么?”“算出征。”徐福喃喃地脱口而出。嬴政心中陡然一软。原来是为了他……可不是为了什么韩非!“算得如何?”嬴政也不讲究了,就这样在徐福的身旁坐下来,哪里还有秦王的风范?嬴政从这个角度一望过去,骤然发觉,徐福竟然有些消瘦了。原本徐福的身材就偏纤长一些,如今消瘦了,看上去更清冷出尘了,真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跑似的。嬴政当即就皱紧了眉,怎么会如此?明明为了迁就徐福,他已经令宫中一日三餐了,而且每日晨起还有给徐福准备补汤。这令作为饲主的嬴政十分不满。他竟然将徐福养得瘦了?!如此一来,不是更成了尉缭想要拐走徐福的借口吗?徐福睁眼说瞎话,“结果不错,此次出征没有灾祸。”凶兆,他就不要告诉嬴政了,免得嬴政也白白担心。嬴政看了一眼他的神色,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相处久了,对于彼此一些细节的感知就变得强了很多,嬴政便是如此。他总觉得,若是换做平常,徐福不会将卦象如此简短就带过了。但嬴政也清楚徐福不是会为卦象而说谎的人,所以只疑惑了一下,便抛到脑后去了。“过来。”嬴政突然出声道。“嗯?”徐福一怔,抬起头来,与嬴政的目光对上,却见嬴政目光带着疼惜之色。这……这是什么意思?徐福有点懵。不过他还是起身朝着嬴政的方向靠了过来,嬴政长臂一揽,便将徐福揽进了怀中,徐福被牢牢捂在他的怀中,就像是捂了一个宝贝似的。“怎么瘦了?最近没吃饱?”徐福自己也有点愣,“不啊。”他顿了顿,“或许是累的吧。”“这两月都别去奉常寺了。”嬴政直接道。“嗯。”徐福立刻就应了。他不能拿自己当机器,是得适当休息。左右奉常寺也缺不了他这样一个典事。徐福醒得有些早,被嬴政捂在怀里,温温热热的,就又想睡觉了,嬴政捏了捏他的脸颊,马上令宫人去上饭食了。徐福强打着精神和嬴政一起用了饭食,然后又一起沐浴更衣,便又一同上床榻休息去了。接下来几日,徐福精神都不大好,嬴政也就放纵他留在寝宫中睡觉,饿了就起来洗漱用饭,困了就接着睡,就连胡亥都被抱过来,趁着嬴政不在的时候,给徐福调教了。扶苏也过来看了几次,不过徐福精神不好,扶苏也只能叹着气先走了。这几日里,韩非换了居住的地方,他从驿馆中搬了出来,住进了嬴政安排的宅子里,而他似乎暂时忘却了韩国的危机,面对嬴政也不再是那样姿态强硬了。他埋首于书案间,专注于著自己的书。而此时王翦大军也已经抵达邺邑了。两军很快交战到了一起。先怂的倒不是魏王,而是韩王,他日夜想着,韩非一定要阻绊住秦王的脚步才好啊!如此日思夜想着,哪能不疯魔?……徐福又一次从睡梦中醒来,他刚一睁开双眼,就看见了坐在床榻旁的嬴政。这段日子,嬴政几乎也不敢与他欢爱,只担心损了徐福的精气。徐福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转头再看殿中,就见一侍医站在那里。“这是?”嬴政道:“寡人唤来为你瞧一瞧的。”嬴政不知道是徐福体内余毒未清,还是因为春困的缘故,或是徐福的确最近太过劳累了……他看不出缘故来,自然只能请侍医了。侍医躬身道:“王上,我也瞧不明白,只能看出徐典事身上损了精气,也损了精力,加之最近入春,自然会觉得困乏许多,多加休息,注意保养便可。”听他说了一串话,跟说的屁话差不多,嬴政皱了皱眉,挥手让他滚下去了。嬴政顿了顿,道:“……不如寡人请太医来。”这时的太医同后世不同,这时的太医更大部分都代表了巫医。若是瞧一些疑难杂症,寻太医更为靠谱。“不用了。”徐福摆手,若说太医,他自己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