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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时有响动,现地声和地光。这才是真正要地动时,会出现的征兆,上次徐福蒙小镇上的人,用流言惑人占了更大部分的力量。因为也常有人将某些自然现象误以为是地动征兆,所以徐福也并不敢胡乱确定。梦境恍若就在眼前。徐福心中陡然一动,如果地动并非在咸阳呢?那这就麻烦了……徐福立即让赵成驾车回宫,他要回宫去算一卦,也不知能否测出灾祸在何方。毕竟天灾大事,极难预测。若是地动在咸阳,他人在咸阳,方便随时准备,更方便及时帮助嬴政稳定民心,若是换在其它地方,咸阳鞭长莫及,到时候若当真出了问题,咸阳恐怕也只来得及去救灾了。卜筮不是日日都能恰好成卦的,一卦不成,徐福只能等心定下来之后再卜一卦,同时他也免不了有些恼怒。什么预测的本能,只能预测到那么点儿似是而非的东西,能有什么用?他叫来内侍与嬴政传了个话。处理这样的事,嬴政便显得游刃有余得多了,他当即传令下去,以昭告全国,地龙恐要翻身,诸位皆是寡人的子民,诸位都要小心为上,爱护自己的身体和性命……因并未点明具体是何处的缘故,徐福猜测不一定能引起重视,但是消息要一一传达下去,可不像后世那样便捷,这个时代太慢了,让徐福担心的是,消息还没传达到,地震就先到了。徐福深知瞎cao心也没用,就只能一遍一遍重复卜筮的过程了。此时已是深秋时节,徐福拢着衣袍在桌案前坐下,新制好的六爻钱币被摆放在了他的跟前。这个玩意儿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徐福随手丢了出来,反复掷六次,徐福总觉得手感不太对,最后干脆放弃,转而选择了龟甲。每次他卜筮时,身边的宫人都不敢惊扰他,他们都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目光无比的尊敬和期待。徐福听着耳边传来许久未响起的滋滋声,那是火焰燃起,炙烤木条的声音,木条与龟甲相连,龟甲上很快便蔓延出了细长的纹理,徐福摩挲着上面的纹理,静下心来,搜寻着脑子里的记忆。用龟甲来寻方位还是太难了,寻方位用六爻、测字最为合适。但眼下六爻不成。徐福就抓起了笔,想了想测什么字。在这个时候徐福有点选择困难症,他干脆收拾起东西得去寻嬴政,嬴政还在大殿中与姚贾议事,抬头便见徐福大步走了进来。“王上,测地动方位,你赐我一字吧。”徐福与嬴政说话时太过随性,大殿之中有人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徐福循声看去,才发现除了姚贾外,还有个他不认识的老头子。对于这种不认识的,还瞧不上自己的人,徐福当然也就瞧不上他了。徐福向来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爱好,于是立即收回视线,转而看着嬴政。嬴政在这样的时候,都格外地配合徐福,今日自然也是如此。“进。”他见徐福进殿而来,一时间便也只想到了这个字。徐福也不多问他为何要选这个字,当即便在脑中转化了一下。篆体的进字……“右下有“难”字之形,难之头上,有圆顶天。可见难由地生,带尖的圆缠绕在难字形上,隐隐有压制之意,可见灾祸虽大,但却难以破天。左上三笔两笔相连,一笔散落,取之震散之意,左下似人形往东方奔走。方位应当在西。”那老头儿不屑地道:“愚弄之言。”差不多就相当于指着徐福说,你在胡说八道了。嬴政扫了那人一眼,老头儿慑于秦王之威,好歹还是闭了嘴。嬴政这才看向徐福,点头道:“寡人这便命人取堪舆图来。”徐福点了点头。恰在此时,一内侍匆匆跑至殿外,内侍跪地道:“求见王上,雍城急报。”“让人进来。”嬴政皱着眉坐直了身体。除了徐福以外的其他人却是漫不经心地看向了门口。一男子疾步进来,灰头土脸地跪倒在地,整个人还控制不住地颤抖着。那男子嗫喏道:“……王、王上,雍城地动……”一言皆惊,众人皆是变了脸色。徐福心中有一瞬间的空茫。还是没能赶上吗?一内侍捧着堪舆图走过来,低声问道:“王上,这……”“拿来。”嬴政将堪舆图在面前铺开,指着雍城,道:“……正是在西方。”先前那不屑至极的老头儿立时变了脸色,“王上,下臣可能借来一阅?”嬴政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吩咐身旁的内侍,“给他。”老头儿小心地将堪舆图捧在手里,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咬着牙,低声道:“徐都尉当真好运气……”徐福心头呵呵。这也能归功到他的好运气上,此人不愿承认他的本事也就罢了,却是非要编纂些名头出来。徐福心中腻烦至极,转头看向那男子,“雍城现在如何?”嬴政看出了徐福心中的不快和脸上的不耐,他不由得起身走下台阶,毫不避讳地将徐福揽入怀中,“你已尽力,无需介怀。”哦,这个举动也算是将那老头儿干脆地好生气一气了。作者有话要说:秦始皇本纪里有记载,始皇十五年,地动。第163章嬴政的回护之意十分明显,老头儿敢看徐福不顺眼,但他万万不敢在嬴政面前表达半分不满。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佞宠的徐福,沉默几秒,淡然接受了。反正他和嬴政有一腿的消息,早就是满朝上下都知晓了,跟距离全国都知晓也差不离了。嬴政应当是担忧他会因此而心中郁结,才会立即上前来安抚他的吧。徐福伸手抵了抵嬴政的胸膛,嬴政松了松怀抱。恰巧那男子喘了喘气,哽咽着出声道:“雍城,雍城城南垮塌过半,幸存下来的人如今都在城外待着……但是天气渐冷,衣物棉被都在垮塌的屋子里,存粮也在其中……如今是没有吃也没有穿……还不知要冻死饿死多少人……”嬴政皱了皱眉,“寡人命令下达以后,雍城无半点防范吗?”“这……迹象未明,城中百姓并不大信……”徐福知道这是很正常的,若非嬴政万分信任他,他突然对嬴政说可能会有地动,嬴政也会觉他在说胡话。这样的大事,不是你说一句会发生,那别人就深信不疑会发生的。嬴政:“雍城之中不是只有城南房屋垮塌厉害吗?为何不从完好的房屋中取出衣物和粮食?”“无人……无人敢再进城……”谁都是惜命的,就连城中的官员守卫都不敢再进城去,那些平民百姓就更不敢了。冻死饿死,和被垮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