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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的最终目的是要灭了赵国。“劳烦了。”徐福收起思绪,冲着太子迁一拱手。太子迁还是觉得胸中一阵说不出的气闷,别过脸挥了挥手,“走吧走吧!”徐福从容地退了出去,照旧是从前的内侍领着他往外走。只是走着走着,徐福便发觉路不大对劲了,他给身后跟着的柏舟使了个眼色,然后冷声问道:“你要带我何处去?”内侍浑身一颤,却硬是闭住了嘴,一个字也不肯说。哪怕他不说,徐福也差不多能猜到了。其实徐福的心情还是比较激动的,终于可以结束掉韩终和公子嘉这两个麻烦,他能不激动吗?他可算是等到了!怀中的匕首,八卦盘,他日日随身携带,就等着这一日呢。徐福与柏舟隐晦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跟着那内侍进入了一个宫殿中。这座宫殿较为偏远,徐福曾听太子迁说起过,此处他幼年时曾被倡后罚来过,甚是阴森恐怖,常人都不愿往这边来。想来倡后便是将公子嘉扣在这里了。内侍将他们引进去之后,便很快闪身不见了。眼前的宫殿是与秦王宫全然不同的建筑风格,因为这个地方靠近角落,贴近墙根,因而便显得有些阴森,迈进宫殿以后,连半点光线都照不进来。不过徐福在看见之后,半点恐惧也无,他反倒还挺高兴的。公子嘉那样缺德的人,很适合被扣在这个地方啊!徐福面不改色地继续往里走。他的目力极好,哪怕是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之中,也依旧能自然视物,柏舟便不如他了,不过柏舟依靠本能地走在他身后,倒是也未出错。“谁?”柏舟突然怒喝一声,双目紧盯着前方。徐福被他惊了一跳,忙也往前看去,只见那里站着一个人,穿着什么衣服,长得什么模样都看不清楚,不过徐福有独特的辨认技巧,他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韩终!徐福冷声道:“韩先生不点蜡吗?”韩终笑道:“死人才点蜡。”“嗯,我正是此意。”徐福淡淡应道。韩终脸色微变,这才明白过来徐福是让他自己给自己点蜡。“徐先生嘴再厉害,可今日也没用了。”韩终叹了一口气,“你我二人本可以自由切磋,为何偏要逼至这个地步呢?”听韩终如此说,徐福就知道公子嘉对被扣押起来很是恼火,估计公子嘉根本没算到这一环,也是,在他的设想中,自己应该是在得知之后,便终日惶惶,哪有精力再去思考别的呢?“我什么都吃,独独不吃威胁。”徐福脚下步履不停,直直往着韩终的方向而去,“既然到了,那便让我瞧一瞧,韩先生究竟有何本事吧。”韩终极为不喜徐福这样寡淡的口吻,这会令他有一种并不被徐福放在眼中的感觉。“休要猖狂!”韩终怒道。徐福直接越过了他,左右张望一眼,“公子嘉呢?”韩终面色有些难看,他遥遥一指。也幸好徐福的目力好,方才看见了不远处被绑起来的公子嘉,那模样啊……好不狼狈啊!徐福幸灾乐祸了。徐福知道韩终再猖狂厉害,也不敢直接将公子嘉放下来。公子嘉冒犯倡后,倡后为母,要责罚他那是天经地义的,何况只是把他关一关,又没对他做什么,若是韩终插手了,那这件事便变味儿了,到时候没理的只会是他们。徐福看得挺高兴的,公子嘉被绑起来那一脸屈辱和憎恨的模样,实在太好看了!公子嘉厉声道:“徐君房,你非要逆我的意思,与我作对,这个代价你可付得起?”“付得起。”徐福就差没张开双手,对他们说“来吧”了。韩终没想到徐福这块骨头这样难啃,终于忍不住取出了怀中的东西。八卦盘,钱币,龟甲。据传龟甲乃通灵之物,韩终将此物拿出来也并不奇怪。徐福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拿着这些东西,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徐福开口低声道:“柏舟,你的左前方,去吧。”取敌之精血。为保万无一失,这二人的,他都要!第214章一片黝黑之中,公子嘉陡然发出了一声惨叫,“谁?你做什么?徐君房?!”柏舟一言不发地割了人的手腕,接了血,然后便立即回到徐福的身边了。公子嘉被绑在那里,挣扎得浑身都湿透了。韩终听见他的惨叫声,立即折身回来。柏舟将手中盛血的容器交到徐福手中,然后捏了捏掌心的匕首,直接朝着韩终冲了上去。殿内不点烛火,是因为殿中易燃的东西极多,而韩终也确实想借机吓唬一下徐福,但谁知道最后会把自己给坑了。柏舟冲上去的时候,他就只感觉一股劲风,随后便是手臂一凉,袖袍被割断,皮肤能清晰地感受到被刀锋切割进去的疼痛,韩终痛呼一声,反手去打柏舟,但他在柏舟的面前,那点儿微末的功夫就实在太不够看了。柏舟轻松地取了血,还顺手把韩终撂倒了。韩终摔倒下去,“嘭”的一声,后脑勺着地。徐福:……不会就这样把韩终摔死了吧?正想着,徐福突然就感觉到胸口一闷,一种逼仄的感觉陡然压在了他的身上,眼前直发昏。果然,就是这样的感觉……韩终恶狠狠地道:“你以为有个功夫好的下属,就可以拿下我和公子了吗?徐君房,我早就提醒过你,莫要后悔。”他话音落下的时候,徐福已经软倒在地上了。胸口又闷又痛,头上像是被人用力箍了起来似的。他感觉有一双大手伸来,拉扯着他的灵魂。疼痛从心底最深处逐渐蔓延上来,他能感觉到那种濒临死亡的气息。谁都会害怕的吧?徐福双眼已无法视物,他只能竭力回忆着之前看见的黑暗中的景象。韩终搭起来的祭台……就在那个方向。徐福本来都打算,如果在这里找不到祭台,就让太子迁带人去搜的,谁知道这样轻易便发现了。在这个巫蛊咒术并不普及的世界,韩终会为他的轻敌付出代价。徐福浑身难受得紧,但他的心情却是相当的愉悦。“左前方,五尺。”韩终顿觉不好,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徐君房,你想做什么?不管你做何举动,都只是徒劳!”柏舟从他的面前冲了过去,越过去的时候,还顺手又将韩终掼到了地上。韩终“啪”一下又摔了下去,这一下摔得结结实实。“你干什么?”韩终怒吼一声,摔在地上,不由得蜷了蜷身子,直到缓解了疼痛,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柏舟抽出随身的兵器,三两下便捣毁了那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