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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话短说别耽搁太多时间,我去迎老头。”说完转身就走,跟在身边的人也一齐跟着离开,只剩鹿钦原一个人站在那里。鹿钦原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抬脚沿着小路走,略略一拐,一座精致的二层小别墅现在面前,房前种满各式各样的花,蝴蝶蜜蜂在花丛中起舞,一人站在花丛中,俯身正在修剪花枝。山风吹动那人额前的碎发,单薄的衣衫,举手投足的优雅,静谧如画,美好如梦。“二叔……”鹿钦原声音轻飘飘的,那人闻声抬头看过来,面上云淡风轻,唯有一双细长如水的眼睛不经意的弯起一点弧度,眼底洋溢着淡淡笑意,他放弃正在修剪的花枝朝鹿钦原走过来:“我是慕临羡,不是你二叔,程回已经死了。”这个人和二十年前一样年轻,英俊冷酷却又在细微的地方展现着细腻温柔,慕临羡看着鹿钦原:“你不像你父亲,用情至深又无情至极。”鹿钦原不是很明白,这不像是他认识的鹿见微,他只见过鹿见微无情没见过他用情,慕临羡似乎仅仅是感叹,又问:“小白身体好了吗?”当初他就是为了白泽才误入这不归路,那个他挂念的孩子,他只抱了一下就没有再见过,他还好吗?鹿钦原笑了下:“小白很好,他名字叫白泽,还有个小名叫贱儿。”“贱儿?”慕临羡声音里含了淡淡笑意:“小狼竟也迷信贱名好养活。”鹿钦原一时没反应过来慕临羡口中的小狼是谁,任谁看着一个比自己还年轻的人喊一个纵横黑道多年的大佬作小狼都会感到不适应,慕临羡不管鹿钦原适应不适应,继续道:“几年前我回去过一趟,大家都变了,只有我没变。”他举起自己的左手给鹿钦原看,食指上一道殷红的小口子,像刚割伤的但没有流血:“这是三个月前割伤的,至今还没好。”鹿钦原心里微微吃惊,但面上不动声色,慕临羡声音平平叙述道:“从二十年前喝下那杯茶,我就再没有变过。我就像被时间遗弃,停止在二十年前那一刻。”一切的一切停止了生长,停止在容颜最美好的时刻。可是,慕临羡微微苦笑:“不过是金玉其外而已。”“二叔,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鹿钦原等不急要刨根问底。慕临羡却问:“来时你看到那栋白色建筑了?”鹿钦原回答:“很壮观。”慕临羡道:“那么,欢迎你来到人体实验基地,圆坟。”顿了顿继续道:“这里是专门为小七建造的实验基地,只要小七不死,司城厚载还在,实验就不会停止。然而,这不是谁消失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如果可以这个人早就死了,不会等到现在。”慕临羡拿出一个方正绒面小红盒子递给鹿钦原:“我就不去见他了,给他这个他会明白。”鹿钦原接过来握在掌心里,追问:“他梦里都喊您的名字,您就这么狠心不去见他?”慕临羡盯着鹿钦原看:“你很在意小七。”鹿钦原不置可否:“可惜他心里惦记的人不是我。”慕临羡手指点在鹿钦原心口:“彼此而已,何必计较。”鹿钦原呼吸一滞,可他毕竟为人小辈,素来他也十分佩服这位二叔,便忍着没发脾气,但口气里充满掩饰不住的火气:“你总该给我说说二十年前是怎么一回事,程若愚差点为你哭瞎了眼,这么多人记着你,活着也不知道报个信儿。”话里话外有点埋怨慕临羡,敬称也不用了,没了来时的忐忑不安和毕恭毕敬。慕临羡嘴角微微一牵,倒也利落:“那好,长话短说。”话虽是这么说,慕临羡过了好久都没有开口,他恍然觉得二十年前的事实在久远,就像发生在上辈子一样。在医院里,眼睁睁看着三哥白流深死在病床上,隔着保温箱看着里面幼小脆弱的生命在生死边缘挣扎,十九岁的程回下了一个决定,他要学医,他要保护三哥留下来的孩子。爱迪生说,天才,百分之一是灵感,百分之九十九是汗水,但那百分之一的灵感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都要重要。程回无疑是被眷顾的天才,他只需要付出百分之一的汗水就能获得九十九的灵感,这让他迅速在医学界扬名,短短四年时间,成了医学界不世出的鬼才奇才。也是这个时候,医学界的权威司城家向他抛了橄榄枝,程回欣然接受,回了一趟家便去了司城家一家研究所。程回生性冷淡面孔,生就一副闲人免近的疏离,而其他人便以为他骄傲高攀不起,也不主动搭理,除了工作上必要的交流,几乎从不接触,所以程回实际上没什么朋友,即使他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程回没有死,他倒是听说之前已经死了四个人了,他是听一起做实验的同事说的,猝死,年纪都在二十郎当岁上,大约是过劳。研究所的人与程回想象中的略有出入,他亲眼见过一个研究者,因找不到适合的实验体亲身试药死在他眼前,死前脸上是带着笑的,实验成功了,但人死了。程回是不信的,大约是过劳,那就不是过劳了。程回总能在细微处发现异常,他留了心,查了那几个人的姓名,调了他们的体检报告,一点一点查下去,他发现一个问题,他们死前都有同一个经历,喝了一杯茶,一杯口味略辛的祁红。几天前,有人告诉他,所长要见他,在办公室等他。程回满心疑惑的去了办公室,司城厚载正在看一沓资料,看他来了指指桌上冒着热气的茶盏说:“尝尝,味道不错。”司城厚载平日里对他颇多关照,算是他半个老师,程回不疑有他,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正好口渴,便把一杯茶都喝掉了,司城厚载还笑着给他添了一杯,夸奖了他近日来的表现。所以程回知道那杯祁红的味道,略辛。也是自那天起,司城厚载经常三五不时的请程回喝茶,看他的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和嫉妒。程回越觉得不妥当,司城厚载再请他喝茶时,他拒绝了,然后被人用沾了□□的布巾捂住口鼻迷倒,关进了一间屋子里。他从佼佼医学鬼才沦为任人鱼rou的白鼠。成了那第五个人。一年以后,司城厚载非常满意幸存白鼠给他的答卷,可是他不允许有人比他年轻比他先得益处,更不想让这个秘密泄出去,所以他准备了最后的晚餐宴请所有人,一把火毁尸灭迹。可终究,没能如意。程回逃了,成了唯一的幸存者。程回万般恼怒,被人欺骗被人羞辱被人利用,他迫不及待的要报复回去。听说司城厚载引以为傲的独子司城独玉因痛失爱妻疯了,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