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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甚至想,宁愿你死了让我欠你的,我也不让你欠我的。所以,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司令,你这样不行,你是耍赖。”俞靖德哆嗦着从床上下来,伤口因此而渗出血来,可他却恍若不知,双眼死死地盯着顾清让,脸色白得像鬼,“我不承认,我不承认!司令,我还没有报恩,我不能离开你!”说着,他不顾伤口的疼痛,皱着脸颤抖地跪在顾清让身边握着他的手,一脸崩溃地看着他,“司令,你不能丢下我,求您,不要丢下我。”然而顾清让却面无表情的,一个个将他的手指掰开。“我上过战场杀过敌救过人,若论报恩,你甚至排不上末位数。这件事,难道你不知道吗?”第11章俞靖德当然知道。于司令而言,他不过可有可无。他见过顾清让最光辉的年代,那是他永远也无法触及的遥远星子。若非他救了他导致毁了双腿,他甚至这一辈子,下下辈子也无法走近他半步。可这种残忍的方式——除了赎罪报恩,他还有什么资格留在司令身边。不敢贪心。他的罪如同的他的噩梦,每夜钻入他的脑海,反反复复地重复着同一个画面,司令将他护在身下脸色苍白却笑得温柔,每当想起来便痛得难以呼吸。从未有过一日安眠。俞靖德固执地攀着顾清让的轮椅,眼神近乎疯狂:“司令,除了让我离开,我什么都可以做。”顾清让奇怪地看着他:“你为什么非得跟着我不可,你想做什么,去找陈业恩不行吗?”“不行的,不行的……”俞靖德摇着头,语无伦次地说道,“只有司令,除了司令谁也不行……”“我不懂你。”顾清让皱起眉,“你不是喜欢陈业恩吗,当初因为要跟着我,你不能和他在一起,现在我和陈业恩的位置变了,你救了我,而救你的人是他,你要对谁报恩,上窑子还是鞍前马后,去找陈业恩不就好了。”俞靖德低下头,面孔埋在阴影当中。而后顾清让只听到他说了一句——“我做不到。”俞靖德双目通红地抬头看着顾清让,表情痛苦而纠结:“我做不到!”自己说得轻巧,当别人提起时,他才发现,除了顾清让,这世上,他再不愿意追随第二个人。他现在恨不得打死自己,当初怎么可以说出那种混话。顾清让面容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无所谓了,我已经跟陈将军说好,让你以后跟在陈业恩身边,这样也算是皆大欢喜。”俞靖德慌忙摁住轮椅,“司令,不要走,我谁也不跟,我只跟着你,我真的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做?”俞靖德以为自己看到一丝希望,忙不迭点头,一边匆匆忙忙地解着衣服扣子,伤口渗出一大片血迹也视而不见。顾清让想到那天晚上的事,脸色沉了下来。“住手。”他难以忍受地吼了一声。俞靖德一愣,惶恐害怕地看着他。顾清让冷漠地掐住俞靖德的下颚,眯眼端详了一会儿。“俞靖德,你把我当成什么,你又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他厌恶地甩开手,“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要你干什么,刘副官周副官哪一个不是精明能干一表人才,你排得上老几,你凭什么以为,你可以留下来,还是你觉得,我是那种精虫上脑的混账东西?”顾清让脸上闪过失望和克制的痛苦,他舒了一口气,像是不敢相信似的,放轻声音。“我从来没想过,竟然会是你,这样的侮辱我。”瞳孔蓦地一缩,俞靖德满脸恐惧。“司令,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是,你只是不怎么聪明。”顾清让阖上双目,“当初我选你做我的副官,也是因为你老实本分,脑子不怎么灵光,上起战场来却又一股狠劲。可我没想到——”他顿了顿,睁眼深深地看了俞靖德一眼。“有一天我会这么后悔。”“动了情是我的错,但你,俞靖德。”顾清让叹了一口气。“我从没有像现在这么讨厌你。”俞靖德浑身一颤,怔怔地松开手,顾清让再也没有看他,推着轮椅走了。俞靖德浑身无力地跪在地上,绝望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他忽然低下头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流出来几乎滴湿了地面。房间里寂静得只听得见他的呜咽声。过了一会儿,呜咽声变大,俞靖德再也忍不住伏在地上嚎啕大哭。“司令、司令……”“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傻了,不要走……”第12章“那个……靖德啊,你的伤口,好像裂开了……”陈业恩一手敲门一手提着医疗箱,满脸尴尬。他也是被顾清让的话给吓到了,想着来找俞靖德取证一下,结果不小心就把他们的话听了全程。陈业恩看着俞靖德,这个大男人垂着头缩在角落里面,瞧着还挺别扭的,他倒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俞靖德独自伤神,若不是不小心看到俞靖德的伤口,心里过意不去,大概也不会就这么站出来。半晌,俞靖德发颤的声音才从里面传来。“谢谢。”陈业恩清咳几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说:“我没怎么听见你们说话,你别介意,我就是,听你们司令说你对我有意思,吓了我一跳,现在一看,应该不是这么一回事,那我就放心了。”顿了顿,陈业恩试探着问:“不是我说啊,你这么伤心,该不会是喜欢顾司令吧?就男女之情那种。”话音刚落,俞靖德忽然发出一声低吼:“你别胡说!我怎么能用这种感情玷污司令!”“玷污?”陈业恩一脸不解地走进来,坐在床上把医疗箱放在一旁,看了一眼角落里的俞靖德,满心疑惑,“喜欢司令怎么会是玷污司令?俞靖德,你没毛病吧?”俞靖德的脸埋在阴影中,拳头握紧,“是我对司令说的喜欢你,司令这样的人,本来就应该是高高在上的,我的感情对他只会是玷污,只有坏处,没有好处。”陈业恩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你不忍心玷污司令你就忍心玷污我了?!我看你,这是自欺欺人。”说完眯了眯眼,忽然想起一些事来,“你还记得上次我约你出去吗?那时候我就一直很奇怪了,你怎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