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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甚至比陈邺大,“小嫂子”已是最得体的称呼。此时谢宝南假装没看见他们方才玩的游戏,乖乖地在陈邺身边坐下。陈邺知道她不爱喝茶,于是提前给她点了杯西瓜汁。冰凉沁爽的西瓜汁润着喉咙,谢宝南开口问:“你们还比吗?”陈邺问:“想看?”她点点头。周家琪笑着张罗:“小嫂子都开口了,当然要比了。你们都给我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开给小嫂子看看。”陈邺亦站起来,朝她露出疏浅自信的笑,眼底有锋利的光芒:“等着。”不远处并排停着好几辆赛车,谢宝南和其他女伴一起,站在休息区观望。其实她和这些女伴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摆设。男人在比赛的时候,最喜欢有人在一旁为他们摇旗呐喊。这一回,陈邺没有穿赛车服,甚至头盔都没戴。不穿赛车服,没有任何防护。他们用最原始的方式上阵,像是地下赛车场上不要命的选手,只为赢。其他人见陈邺不戴,也纷纷摘下头盔。周家琪哀怨道:“我靠,你们要不要玩这么大啊?”有人笑:“你是不是怕了?”周家琪啐了口,咬着牙进了车。这条赛道总长五公里,有十二个右弯和七个左弯,几个弧度不同的调头弯是所有人的噩梦。难度之大,无法想象。他们一一钻进跑车里,轰鸣声响起后,赛车奔涌着向前。急速弯道上,陈邺开得最快。他开车时像是不要命,但在那看似漫不经心里,却有着沉稳的掌控。每到危险时分,总能绝处逢生。谢宝南的心跟着一上一下,紧紧揪起。到了关键时刻,甚至不敢看了。她不喜欢这种危险的活动,像是拿命在刀尖上走。她曾问他能不能不要这么玩命,陈邺却勾着一抹笑对她说:“命都是玩出来的。”回想那时,谢宝南的心颤了颤。“谢小姐。”田蕊的声音将谢宝南拉回现实,她不动神色地走到谢宝南的身边。谢宝南在之前的聚会上见过田蕊,挺清透的一姑娘,和那些女伴不同,身上有种疏离的气质。田蕊同他解释:“你别误会,我们刚才闹着玩呢。周家琪让我去闹闹陈总。”她笑得很真诚,是真心希望谢宝南不要误会。谢宝南对他们的游戏不感兴趣,也无意去探究其中的细枝末节,却不免同情眼前的这个女人。明明是跟着周家琪来的,却要被当成工具,去取悦另一个男人。她在心中冷然一笑。这群人,皮囊各不相同,内里却出奇地一致,好像天生就学不会尊重。田蕊摸出一支烟,白色的女士香烟,细细长长的一根。夹在指间,像是白色的玉筷。她递给谢宝南,谢宝南摇摇头。田蕊兀自点了一支,吸了一口。淡淡的烟雾,四散在空气里。“谢小姐,其实我挺羡慕你的。”田蕊忽然开口。谢宝南转头,看她的美甲、红唇和风情万种,问:“羡慕什么?”“陈总这么宠你。”田蕊轻轻勾唇,恍若自嘲,“不像我,只是周家琪的玩具罢了。”谢宝南看向她,目光里没有鄙夷,唯有同情。转瞬想到自己,又反省有什么资格同情她呢。“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离开他?”田蕊看向远方。远处山青云黛,青灰色的夜浮上来。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眼里有些许落寞,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她,依然是笑着的。“我不像你,你还年轻。我这个年纪,离开了,也不知道去哪。”谢宝南本想告诉她,无论什么年纪,重新开始都不算晚。后来想了想,她似乎没有立场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到底还是没说出口。那边有人开完一圈,陆陆续续地回来。没有人出事,谢宝南松一口气,这才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休息室里,陈邺和周家琪并排坐在沙发上聊天。她没听见他们之前的谈话,只见周家琪忽然拍了拍大腿,激动地说:“文哥,被我猜中了吧!”陈邺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没说话,嘴角亦是浅淡的笑意。周家琪哈哈大笑,“从前别人说你冷漠,我还不信。你还真打算不结婚啊?陈老爷子能放过你?我看小嫂子还行,不然就她吧。”谢宝南就站在他们的身后,和他们一步之遥。隔着短短距离,她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揉捏着。她秉住呼吸,等待着他的答案。已经是夜晚,天沉沉的,像是要压下来,让人喘不过气。陈邺侧着脸,慵懒地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融融灯光落在他的身上,好一副光风霁月。好半晌,他从嘴角漏出一丝笑,“我就算要结婚,没必要娶个书都没读过的乡下女。”第17章离开陈邺的嗓音很低,笑起来磁沉又性感。那笑中和了他冷峻的面容,却分明更冷,透出无法忽视的凉薄。这一刻,谢宝南终于承认,长久以来,是她一直在麻痹自己。就好像她不戳破,她和陈邺就会永远这样下去。有些事她不愿意往深了想,生活却残忍地将它带到她的面前。她多希望自己没有听见这场对话。明明只需要晚回来几分钟,就不会这样难堪。她不知道自己那一瞬有没有跟着笑,像从前那么多回一样,没心没肺地自我催眠。天真的黑了,乌压压的夜拢着四周,像雾像纱,朦朦胧胧的,什么都看不真切。但她却真真切切地看见了陈邺的脸。在他转头看见她的一瞬。那个眼神,谢宝南永远不会忘记。陈邺在那一瞬流露出的一丝心虚,仿佛是一只粘在手臂上的蚊子,任她怎么拍都拍不掉。她多希望,他能永远冷漠,永远高高在上,也好过这稍纵即逝的虚妄。“回来了。”冷冰冰的声线里,仿佛方才的那场对话压根不存在。他坦然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同她说着最日常的话。周家琪闻言转头,见了她,神色一僵,面露尴尬。他找借口说还有事,匆匆离开。夜色浓得化不开,谢宝南在这方浓郁中艰难地呼吸。她不知道陈邺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也许是石头吧。就连局外人都会愧疚,而陈邺,从始至终,若无其事。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陈邺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冰凉,不知道是不是刚洗过手的缘故。他一下又一下地揉捏着,眉目温柔,“想吃什么?我让人送过来。”谢宝南淡淡地说:“都可以。”陈邺偏头,对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