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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谢宝南回神,望向远处。路灯下,雪花漫天。絮状的雪花洋洋洒洒,从天而降。她伸出手去接,片片晶莹的雪花落在掌中,很快就化了。临桑连续三年没有下雪了。这难得的雪,让谢宝南兴奋不已。她一时忘情,笑着转头,“陈邺,下雪了!好美啊!”陈邺有一瞬的恍惚,仿佛眼前的景象是场梦。压抑的感情溃不成军,他沉入深海的心在这一刻浮出海面。朝思暮想的念念不忘,兜兜转转,竟然还能与她一起看雪。该如何形容这一刻的心情,是失而复得,仿佛又重新拥有了她。陈邺学着她的模样,伸手去接住雪花,眼睛却没离开过她。她在看雪,而他在看她。他认同道:“是啊,真美。”路边有家西餐厅,餐厅门口,一位装扮成圣诞老人的工作人员正在发糖。见他们路过,圣诞老人凑上来,笑着递出手中的红色圣诞袜:“圣诞快乐!来抽一颗糖吧,新年一定甜甜蜜蜜。”这是放大版的圣诞袜,像是一个大口袋,上面印着麋鹿和雪橇。从外观看,口袋鼓鼓囊囊的,像是装了不少糖果。“好呀。”谢宝南兴奋地伸进圣诞袜中。“里面有什么?”陈邺一边问,一边也探进圣诞袜。圣诞袜虽大,两只手在其中,难免触碰到一起。他的手是干燥的,温热的,带着他的体温。谢宝南悄悄看他一眼,谁知陈邺压根就没看她,一脸严肃地认真挑选糖果。她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也就把那点心思抛在了脑后,认真地在圣诞袜中摸索。方才接了雪花,她的小手微凉。陈邺触碰到的一瞬,连心尖都在颤。怕她发现,只能装作云淡风轻。幸好,女孩什么都没有察觉。他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弯起了唇角。最后,谢宝南选到了一颗草莓糖,陈邺选到了一块巧克力。她剥开粉色的糖纸,粉红色的一粒糖,在夜色里像是一个粉色的水晶。含在口中,有草莓的甜和香。陈邺把巧克力递给她,她问:“你不吃吗?”她嘴里含着糖,说话囫囵不清,有种呆萌的可爱。陈邺忍不住笑,道:“你吃吧。”两人慢悠悠地走到车前,收费员立刻送来了钥匙。谢宝南丝毫没有怀疑,从前陈邺也常把钥匙交给服务生,让服务生帮他停车。陈邺替她拉开车门,手挡在车顶,怕她撞到头顶。等她上车坐好,他才回到驾驶座。这地儿离学校并不近,陈邺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一个半小时。谢宝南偏头,试探性地问:“你去那附近有什么事吗?”陈邺本就是随口编的瞎话,如今只能含糊地说:“去见一个分销商。”谢宝南点点头,终于放下心来。至少陈邺不是专门送她的,于此她也不用觉得欠他人情。他打开音乐,播放起了一首老歌。歌声款款,谢宝南安心地看着前方。漫天的大雪,不曾停歇。陈邺从未如此留恋过这段路途。多希望时间能再慢一点,路程能再长一点,让他和心爱的女孩再多待一会。到了学校,陈邺的车大摇大摆地开进去。车停在宿舍楼下,谢宝南解开安全带,转头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他忍不住叮嘱道:“以后再做翻译,晚上的活就别接了。”因为我不在,没人送你回来。谢宝南答应道:“好。”她转身要下车,陈邺又叫住她:“我在学了,你再等等。”这一刻,他收起了所有的骄傲和狂妄,平静地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我会好好学怎么去爱一个人,你再等等我。谢宝南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皱了皱眉头,“什么?”他笑笑,“没什么,快回去吧。”谢宝南推开门,转身对他说了声“晚安”。雪还在下,陈邺看着她瘦小的背影进入楼门。他莫名庆幸,上天给了他机会,让他明白谢宝南当初的退让与卑微,妥协与自卑,从来都只是因为爱他。他祈求上天再给他一点时间,等他准备好了,再来到她的面前。那时,他会把一切,加倍地还给她。第42章爱情都是奋不顾身的(一更)……一月中旬,寒假伊始,谢宝南买了一本。她是真的下定决心,日后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同传。每天早晨起床,她先听半小时的BBC新闻,然后就坐在书桌前,练习速记。她并没有完全按照书上的速记符号,有时也会加入自己的创新。比如零和博弈是阿拉伯数字零加一道波浪线,代表音译的“零”与“河”;同比增长是凵加一个向上的箭头;环比增长是一个圆圈加向上的箭头。有时黄敏端着一大盘切好的水果进来时,看见谢宝南写的符号,还以为她在抄什么经书。甚至还一本正经地同谢振淮说,女儿可能是信佛了。谢振淮:“……”等寒假过去,谢宝南已经熟练掌握了一整套独属于自己的速记方法。开学后,孙倩某天无意看到,忍不住问:“宝南姐,你这写的什么天书啊?”谢宝南忍俊不禁,解释:“我在练习口译速记呢。”孙倩连连感叹“牛逼”,又问:“大三选方向,你是不是会选口译?”谢宝南点头,“你呢?”孙倩唉声叹气:“我哪个都不想选,有没有直接毕业的方法?”四月初,春暖花开,谢宝南为沈曼的淘宝店拍摄了一套春装汉服。最近这一年,除了沈曼的淘宝店之外,她已经不再接其他的拍摄单子。她太忙了,要上课,要学习,要翻译兼职,到底是分身乏术。沈曼的淘宝店如今已打开了局面,每个月的订单流水都有十几万。工作室扩大到十几人的团队,光是客服就有五个。她在郊区租了一间大仓库,专门存放货物。每天车辆进进出出,生意非常红火。生意明明这样好,沈曼手头却没有变得宽裕。谢宝南仔细询问缘由后才知道,赵老板的工厂要扩大规模,沈曼把所有积蓄都投了进去。谢宝南诧异:“所有积蓄都投进去了?”沈曼摊手,“扩大生产规模不是说说的。要租厂房,要买设备,要招工人,需要很大一笔钱的。不过你放心,今年肯定能赚回来。”自从沈曼和赵老板在一起后,谢宝南从未见过赵老板。她对赵老板的了解,也仅来自沈曼。这笔钱不是个小数目,如果出了状况,沈曼现金流断了,恐怕淘宝店都开不下去。谢宝南隐隐有些担心,试探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