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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慕名而来,这个药堂的老板,就是这家药堂的坐堂大夫。年轻时候是个游方郎中走了不知道多少地方,曾经拜了十几位的师傅学习各家所长,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五十来岁,才回来开了这个药堂。这一点庄蕾很认同。前世的爷爷,就是一个愿意到处去交流的人,在他的影响下,庄蕾援藏、援疆去过非洲,家族传承很重要,更重要的是实践。庄蕾扶着陈熹进了药堂,坐在长凳上等了一会儿。庄蕾轻声问陈熹:“可吃得消?”陈熹扯了扯嘴角:“还好!”庄蕾往里面望去,只见闻老爷子坐在那里鹤发童颜,面色红润有光泽,与前世的祖父神情语气很是相像。但凡做医生的,真的沉下了心,那种沉静的气质,让人一望便知,于庄蕾更是无比亲切。庄蕾问陈熹:“你在京城是不是从你得病之后只有一个太医给你看病?”陈熹一双幽深的眼珠子盯着庄蕾看,他点了点头:“是!”他的眉头皱地更深了。庄蕾看他也不接什么话,也就不再说下去。等了几个人,轮到陈熹,老爷子先看了看陈熹的脸,摇了摇头,又开始搭脉,左手之后换右手,之后再看眼底和舌苔,接下去还伸手按了按陈熹的胸口,陈熹轻声的哼叫了两声。他又将耳朵贴在陈熹的背上,让陈熹深呼吸。庄蕾状似焦急地问:“怎么样?大夫!”她根据刚才老先生按压陈熹胸口的反应开始推测陈熹的病情,可惜她不能听他的呼吸,听他肺部的杂音。那位老先生摸着山羊胡子问:“你是他什么人?”庄蕾回答:“我是他姐!”“你随我来!”老爷子站起身来。闻先生带着庄蕾进了内室,他皱着眉头跟庄蕾说道:“你家这个弟弟,恐怕不大好啊!”“先生,怎么不好?”庄蕾问道。老先生皱眉:“目前看起来身上,肺、脾、肝、肾都有问题。他身体怎么会这样的?他这病来的古怪,一般的少年病症,可不会这样医治。看着这孩子才这样的年纪,若是让他这么早早去了,还真是可怜。只是要救他实在太难。晚了!要是早个个把月还能试试。如今这般,就算是用药调养,看起来也不过一年半载。而且耗费甚巨。你回去跟家里人商量商量?其实让他想吃什么吃什么,不用忌口,好好过上几个月也好。”老爷子看来还真是个大家,方才庄蕾搭陈熹的脉,敢说调养一年半载的,也是本事了。庄蕾决定冒险一下:“先生,我以为他还有救,他的五脏六腑是受了毒害不错,我想用这个方子,黄连三钱,穿心莲三钱,栀子四钱……等能将他的毒排出部分之后,用三棱针刺大椎,肺腧……激发身体潜能,来修复,再配上另外一个方子,白芷三钱……”她说出了自己对这个病症的看法。闻老爷子既然能拜十几为师傅,足以证明他是一个学术上十分开放的人,他吃惊地看着庄蕾问她:“你才几岁?竟有这等见解?不过你弟弟的病太重,只是这用药太过于霸道,稍有不慎可就一命归西了,一般大夫可不敢这么开。”庄蕾低着头道:“这本是胜向险中求之意,若是不赌,那就等着他慢慢地熬死。所以必须得博一记。”“小丫头有这样的医术和胆量,缘何不自己开方子?”他既然叫她一声小丫头,她就顺着杆子爬:“闻爷爷不知,我这个医术得来并非是如您从实际经验中得来,而是偶然得到,未曾经过实践的医术,总需要您这样的大家给个意见。若是您觉得不可信,也只能自己去抓药,死马当活马医了。”他叫她一声小丫头,庄蕾回他一声爷爷,对于软糯乖巧的小姑娘,老爷子一下子有了好感。老爷子琢磨着说:“三菱针缓缓,先配上金针补泄会更好些。”“爷爷,金针我只是初通,请赐教!”她毕竟前世里,也精力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对金针之法,只是家里学过,但是实际cao作并不多。“一是补气,二是清毒……”“先生,外边病患等着。”外面来人跟老爷子说道。“行,我马上出来!”老爷子应了一声,又对庄蕾说:“小丫头,我今日病患太多,实在没空与你多讲。你最好抽个空,下午来一趟,来药房找我,我与你好好探讨。”闻大夫可能天分不是很好,机缘也不足,年轻时候吃了不少苦,他的经验是博采众长而来。所以对于每一个有不同见解的人,他都愿意聊聊。庄蕾心里暗喜,有了前世的记忆,她就不是今生那个单纯的庄花儿。这一身的本事,要想法子能够用起来,她要离开小沟村,慢慢地让安南侯能够对他们一家放松警惕,也需要契机:“行,我先将我弟弟送回去。明日下午来找您!”老爷子出来按照庄蕾的方子开了药,抬头看了看她,又替她加了一味沙扁豆进去,庄蕾看着墨迹未干的方子,心里佩服,这位老先生医术很是高明,这位药加进去平衡了药性,整张方子君臣相和,霸道略减,对陈熹这样的身体的冲击也会减少些。老爷子叫了一声:“阿宇!”一个与她差不多年岁的少年在那里叫道:“爷爷!”听起来是老爷子的孙子,那孩子浓眉大眼,略厚的嘴唇,显得整个人很沉稳。“你来搭一搭脉……”等那少年搭了脉之后,老爷子递给那少年那个方子,让他亲自陪着庄蕾去抓药,庄蕾听柜台上的伙计叫他:“少东家!”那就真是老爷子的孙子了。因着后面还有病患排队,庄蕾告别了老爷子,带着陈熹出来。和陈熹一起坐在板凳上。陈熹轻声地问了一句:“所以我这不是肺痨?”“嗯!”庄蕾回他,陈熹问她:“那是什么病?”还没等她回答,三叔已经过来,问:“已经好了?”“好了呢!叔,咱们一起去吃完面再回去,要不回去也过饭点儿了!”庄蕾说道,总不能叫人家帮忙最后还让人家饿着肚子回去?☆、渣爹三人去了前面的街口的一个小馆子,要了一人一碗面,小县城的小馆子不那么干净,陈熹顿了一顿,才坐下。庄蕾和三叔过去端面条,等她放下面条,看见门口进来两个人,他爹带着她比她小了两岁的弟弟进来,那孩子跟陈熹一般大。“爹!”庄蕾叫了一声,庄青山带着儿子自动自发地往他们这一桌坐了下来,庄蕾手里的一碗面给了陈熹,将自己的一碗放下,刚要坐下。她爹把那她的碗面拉到她弟弟面前,对她说:“我的面里多加一块rou!”庄蕾看了看她爹,她这个年纪,家里刚刚出了大事,又是婆母当家的,手头一两个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