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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熹拿出个小盒子说:“咱们打叶子牌?”“我不会啊!”这个已经超出了庄蕾的知识范畴,陈熹在那里笑道:“没事,大姐也不会,我教你们!要不路途这么长,岂不是很烦闷?”庄蕾把心思全部放在新学的游戏上,不一会儿精神头就被吊了起来,刚开始几局,她还没摸到门道,总是出了不该出的牌,后面渐渐地摸索出规律来,开始赢了几把。甚至还能指挥起依然有些手忙脚乱的月娘来。这么一来路上一点都不无聊,马车要跑上一个半时辰,中间下车来站站。闻先生带了自己的老伴儿,还有两个孙子出来,庄蕾拿了车上的蜜饯,走过去,给闻海宇的弟弟,对着闻老太太叫了一声:“奶奶!”老太太淡淡应了一声,并不热情。闻海宇从车上拿了秋梨糖果出来塞给庄蕾:“这些你拿过去,还有很长一段路呢!要不路上可无趣了。”“不会无趣啊!我们在打叶子牌!师哥,要不要过来一起玩玩?”庄蕾邀请道。“好啊!”闻海宇欣然应道,等应完了才想到后面自己的爷爷奶奶,转过头,闻先生笑着说:“去吧!”闻海宇的弟弟要跟,被闻先生一把抓住道:“路上睡一觉,到了城里,有的你玩的。”一下子成了五个人,月娘主动把位子让出来,坐在庄蕾身边,庄蕾现学现卖,一边打一边教月娘,输了被陈熹嘲笑:“就这点本事,还要教大姐,嫂子真是大言不惭。”“再来再来!”庄蕾说道:“我就不信了,赢不了你了!”她是雄心万丈,陈熹嘿嘿一笑:“输了不要赖账!”“呸!我才不会那么没品,就怕你哭鼻子!”庄蕾还待说,月娘在她嘴里塞了一块糖,她含着糖,叫嚣:“我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长幼有序!”“闻大哥,你什么意思,你怎么放牌给嫂子,这就过分了啊?怎么能这样?”陈照叫了起来,陈熹撇了一眼闻海宇。庄蕾哼了一声:“他是我师哥,当然帮我!”闻海宇抬头看了她一眼,温和地笑着说:“是啊!”陈熹咬牙道:“你们等着!”半个时辰之后,庄蕾把牌一扔说:“不来了!陈二郎,你什么意思?一个人独赢有意思吗?你本事大,会算牌是不是?”“赖皮了不是?赖皮了不是?”陈熹笑话她:“认赌服输啊!不能这样的。”“懒得理你!”庄蕾嘟着嘴,侧过头,月娘搂着她,笑着说:“是二郎不好!好歹你是咱们的嫂子,怎么发小脾气了?”“花儿,可别生气了!”闻海宇叫她:“等下到了淮州,我带你去逛夜市。淮州晚上可漂亮了。不像咱们遂县啥都没有。”庄蕾还没应下来,陈熹张口就说:“闻大哥我也去啊!”陈照跟在后面应着:“我也想去!”庄蕾侧过头看着陈熹:“京城的夜市没看够,还要来淮州看?”“不一样。京城里可没有嫂子和大姐一起看灯。”陈熹挑眉叫道。庄蕾一想起这个小子在京城里过的那些日子,本就是那么点小脾气就下去了,骂了一声:“小坏蛋,等下再来,你不能一个人独赢,那是要犯众怒的,知道不?”“我听嫂子的,嫂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让你一个人赢,我们都开心对吧?”陈熹看向闻海宇和陈照。陈照立马说:“对!”闻海宇跟着说:“对!”陈熹笑着说道:“你看,这就是我们男人的胸襟,绝对不会输不起!”“小混蛋!”庄蕾骂了一声。一路吵吵闹闹之间也到了淮州城门口。外面有人问:“是寿安堂的闻先生和庄娘子吗?”庄蕾撩开了车帘子下了马车,只见一个穿着十分体面的男子,站在那里。闻先生上前道:“我便是闻锐翰!”庄蕾走过去跟在闻先生身边:“我是庄蕾。”那人颌下无须,看上去年纪肯定超过四十了,说:“王爷和娘娘说让两位去王府住两日!请!”“我们还带了家眷!”庄蕾愣愣地就说出口了。“那就是多几个客人!娘子无需担心!请!”庄蕾上了马车,陈熹问她:“淮南王邀请你去王府做客?”庄蕾点点头说:“咱们做科研的,最好不要跟朝廷权贵走太近,没意思。”“不走近,谁给你撑腰。这个世道,有个硬靠山很重要。”陈熹对她说道:“挺好的。淮南王口碑不差,我不是跟你说过他是抗倭名将吗?”庄蕾点头:“也是!”进了城,不一会儿就到了王府门口,庄蕾下来,听前面的下人,弯腰对着接他们的人道:“郭伴伴!”庄蕾一下明白这是个太监,好吧!王府也是有太监的。一家子从车上把包袱拿了下来。那个郭太监引着他们从侧门进了王府。陈照和陈熹在京城也是见过世面的,庄蕾有前世打底,唯独月娘是真正的乡下妇人,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大宅院。头转来转去,看得好不稀奇。一行人去了一个单独的院子,里面也是正屋加上东西两侧的厢房。格局十分地规整。闻家祖孙住了正屋,陈家住了东厢房,庄蕾和月娘,陈熹和陈照。两个侍婢进来,十五六岁的年纪,容貌清秀,蹲身福道:“见过两位娘子,两位小爷!”陈熹挑起眉淡淡地一笑,这小子别看还小,这么一笑很有些翩翩公子的风度:“两位jiejie,我们来王府做客,有什么特别的规矩,麻烦提点一二。”“漱玉姑姑吩咐,客人要是有什么缺的尽管开口。规矩倒是不多,内院自有人看守,不得随意进入。若是您要去城里逛逛,只管跟奴婢们说,奴婢会安排小厮陪伴。”“如此多谢,不知何时能拜见王爷和王妃?”庄蕾问道。“王爷不在府中,姑姑说,等客人安顿好了,随时都能去见娘娘!”庄蕾点了点头,洗了脸,整了整头发,背上药箱,去找了闻先生,让侍婢安排带路,去见王妃娘娘。自认为见多识广的庄蕾在看到挡风的棉帘外层都是用油亮光滑的缎子做的时候,这才真正地认识到了封建统治阶级的奢靡。殿内一股沉香味道泛开,绕过硕大的木雕屏风,进去看见淮南王妃坐在那里,头上点翠的首饰,身上紫色缎面衣衫,她从远到近感觉丝辉流动,唯一的感觉就是贵。自己身上的缎面衣衫,只够他们糊墙的。许是在遂县的时候,王妃熬夜憔悴了,当时只觉得是个美人,这会子配上那个外包装,简直就是国色天香,美艳不可方物。庄蕾跟在闻先生身边行礼,昨晚陈熹给她恶补了一番豪门礼仪,那小子装模作样学着女子行礼的样子,让她笑地前仰后合,他还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