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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解释道:“在书上看到了一个有趣的故事。”“什么故事?”婺问道,它不知道“故事”是什么,但它不想在这个脆弱的人类面前露怯,于是它含混地问道。那人对着书读到:“一日,娘亲正做吃食,我问道:‘娘亲娘亲,兔子算宠物还是食物啊?’娘亲道:‘见鬼了为何这兔子能开口说人言?’哈哈哈哈……这故事甚是有趣啊!”说完,还伸手擦了擦眼,似乎是笑出了眼泪来。婺歪着头,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兔子成妖了,不是自然会说人言吗?“老朽一生熟读经典,平日里与人共讨策论,商议文法,那时觉得爽快……可我如今一把年纪,到了将死之日,倒是觉得这些我以往觉得荒唐的小书更有趣些。”那人笑完,叹了口气道了这么一句。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呆呆地问了一句:“还有有趣的故事吗?”“有!我再给你找一个,一定能让你笑出来!”……一人一婺共处一庙呆了三天,从荒唐的小书再到包罗万象的博物志。婺对那人说的奇奇怪怪的故事不是很感兴趣,倒是觉得那人讲的见闻很有趣。什么海外有一百人那么长的大鱼,鱼鳍是花状的,还有人形的鱼,会在夜晚时于海上唱歌。什么有的地方百里黄沙,没有一棵树,也没有水,叫做沙漠,沙漠里会出现人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城市,那些城市里充满金银珠宝和美食,但是从来没有人能到达过那里,是为海市蜃楼。婺每次都听得目不转睛,当然,它也没有眼白,就算转了睛也看不出来。那人给他讲了三日,待到第三日晚上跟它道:“老朽有些乏了,需要休息一会。”婺倒是听明白了,人类都是需要睡觉的,他们需要休息。它点了点头,还贴心地帮那人关上了庙门。它在外面逛了足足一个晚上,平时的一个晚上对于它来说转瞬即逝,但这天晚上婺却觉得像往日这般在林子里闲逛好无聊。不如在庙里听那人讲故事。可当它推门进去的时候那人还闭着眼躺在地上。——许是还没睡醒吧,婺这样想到。它乖巧地在那人旁边找了个地方坐着,等着他醒过来。这一等,就是无数个日夜,直到那人的身体开始腐烂、长出蛆来。——他好像死了。这是婺第一次认识到这个问题,可它还想听故事。它慢慢靠近那人,将手放在他身上,身上的生气源源不断地灌进那人身体里。——醒过来吧,我想听故事。……那人醒来的时候很茫然,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它。“还接着讲故事吗?”婺问。那人打量了它良久,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无奈道:“我带的书都讲完了。”那书本是临死前给自己的慰藉,没想到还成了自己被复活的契机。“那……没有了吗?”“也不是,我住的地方还有。”“那我能去吗?”“可以……只不过我本来一个死人……”“我在你周围你就不会死。”婺自豪地拍了拍胸脯。那人看着它哭笑不得,他本就是染上恶疾一个人跑到这山上等死的,心里也有过想继续教书的奢求,但现在这个馅饼砸在了他眼前,他反而有点不知所措。“那……下山后你跟着我听学吧。”“什么叫听学?”婺歪了歪头。“就是我给一群想听故事的人讲故事。”“我不是人,我也能听吗?”婺疑惑。“我给你个名字,你就是人了。”“那好呀。”婺点了点头。“以后你就叫……李明宇吧。”那人说道。……——老朽已死之人,就把这名字赠与你吧。16、酚城(九)“现在你说说,你是谁?”……婺站在原地,几百年的记忆都变得清晰起来。与那些终日在林子中游荡的日子相比,在人间的这十年美好的像一场梦。梦中人知道这是梦,也尽心尽力地陪着它,“吾本是……天地间一只……婺。”它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无尽的失落感。“……”这一幕怎么跟她欺负人似的,君晓想。“先生死了,吾便没有了留在这里的的理由。”婺道,“拜托你将那些孩子们照顾好,先生去前……想是知道吾非同常人,让吾照顾他们。”它也有私心,知道先生不在这了,它便不想再留在这里了。“这是自然。”君晓答了一句。婺非魔,轮不到他们来管,毕竟从顺应天道来讲,婺可比他们这些修士更讨天道喜欢。耳边一瞬间的杂音后,外界的声音传了进来。鸟声、虫声和偶尔打斗的声音,君晓抬头看了一眼——这里的界破了。她回头去看,婺已经不在了。君晓长叹一口气,婺没给她讲它和先生发生过什么事,但她能从婺的反应和这个院子里的细节推测出一部分。愿意十年如一日的用自己身上的生气来保持一个人活着,这并不简单。君晓没有在原书里看到过关于这只“婺”亦或是关于这位“先生”的只言片语,无法判断这只婺和后面剧情的走向有什么关系……或者是本身就没有关系,不过君晓越来越没办法把这个世界单纯地当作一本书来看待了。从她穿过来开始,她渐渐地接触到书里的这些角色——那都是一个个有血有rou的人。君晓叹了口气,她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呢?就算知道未来的剧情,还不是被按头收了龙傲天当徒弟,被迫和剧情缠在了一起?就算先知,还不是在酚城被血脉人形核弹龙傲天给跑了?今天也是不被剧情宠爱的一天呢。……“第九队,速来。”君晓拿出符灵给最近的小队传了口信。很快,五道御剑的人影便到了。“这几个孩子交给你们了。”君晓活动了下手腕,“没时间了,我必须得去抓罪魁祸首了。”鸟飞虫散、飞沙走石,晏朝离所在的铺子周围魔气rou眼可见地浓了起来。那只尸魔来了!周围零散游荡着的活尸似乎察觉到了不对,摇摇晃晃地离开了。这只尸魔嗅到高等魔族的血,已经有点失控了,连自己的魔身都不掩饰就朝着晏朝离藏身的铺子冲来。低等的魔族无法控制自己对血脉的渴望,越是高等的魔族血脉越吸引它们,但越是高等它们送上门当炮灰的几率也越高。低等的魔族就像是飞蛾,很多时候明知道结局很有可能是被对方吞噬,但永远抵制不住血脉的诱惑。“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