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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没睡好,天快明了才渐渐困的难受,我的睡相一向不好,从床的一头一直能滚到另一头再滚回来,而现在,安静的蜷缩在大床的一角,竟是无法靠近分毫。一直睡到正中午,被热醒的,风扇不知何时被关上的,床上只有我一人的温度,我穿着晨曦给我找的拖鞋,里里外外,倒是不见晨曦的身影。这熊孩子,被吃豆腐的是我,他倒是先不好意思起来了。我叼根烟,一边要小心着不要落到烟灰,又要去穿衣服,这么折腾下来,又过去了十多分钟,去刷牙洗脸,整理了一下子头发。还正对着镜子,嘴里的烟便被人拽掉,晨曦干净的笑脸便出现在眼前。我不耐烦的挥挥手:“干什么去了这是?”他的手上粘的满是土,看起来脏兮兮的,脸上有一层晶莹的薄汗。“我去地里挖了几个红薯,做粥很不错,老师你喜欢吗?”清澈的眸子有些小心翼翼的期待。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红薯是什么,不过看到他的样子,却不忍心摇头,只得点点头算是回应,他顿时笑的更开心了。我们中午倒是没能喝上他说的粥,他的一个邻居知道他回来了,便亲自过来邀请他过去吃饭,我在屋里写教学反思,听到院子里一个温和的声音轻声细语的和晨曦交谈。我既不认识,也不想出去打扰,反正从他临走又仔细的交待晨曦一定要去时我就知道晨曦怕是没有拒绝的彻底。果然,没过多久他就进来一脸为难的看着我,诺诺着不吭声,他不说我也不开口问,只是这反思却是怎么都写不下去了。干脆也不写了,看着他,手悄悄的就想拿烟盒挑了根烟出来,被那熊孩子眼疾手更快的按住,我耸耸肩,无所谓的放开手“怎么了?有什么事说吧。”他比着手:“邻居沈叔叔约我们去他家吃饭。”我嗯了一声,他笑脸顿时就垮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你不高兴?那我去和他说,我们在家里吃?”他要是能拒绝还会等到现在再去。我道:“以后要是不想干什么,就拒绝人家,这么大了,连拒绝都不会吗?”他顿时又眉开眼笑起来。空着手去别人家里吃饭,我确实有点不好意思,哪怕我知道这里人心淳朴,晨曦像是看出了什么,竟然也是安慰的眼神道:“不用怕,沈叔叔人很好的,家里就他一个人也没其他人。”我挑眉看他,随口问道:“这里既然是晨小庄,他为什么姓沈?你不是说这附近没有沈姓吗。”他想了想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但是从我小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这里,我以前也是经常去他家玩的,他有一个和我差不多般大的儿子,现在似乎送出国了吧。”我心下一动,也没再问什么,我对别人的生活是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听晨曦说的高兴,也不曾打断过他罢了。这人的家是在这边极少见的庭院式建筑,别说是桥溪镇,就是在明川也不多见,干干净净的大院子种着些花花草草,倒是有几盆快盛开的菊花添了不少色彩,一只纯白色的大白家猫懒洋洋的咬着尾巴,时不时打个滚。三层楼的套房,虽时间久远了些,倒是花了一番心思装修,一楼整个客厅摆着一架钢琴,一套沙发,一些不算名家却很具欣赏价值的壁画。这些东西都有些年头了,我们上了二楼,他还在厨房忙活着,对多一个人造访也没有太惊讶:“小曦你先带朋友去客厅坐会,我这里马上就好了。”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如果从刚进庭院就开始怀疑,现在其实已经可以确定了,晨曦说的不错,沈姓在这里是不多,这个世界还是太小。这个四十多岁仍然风华无双的男人比起照片上,非但没有显老反而更添了说不清成熟的韵味。我现在的脸色肯定不太好看,到底还是太年轻,还做不到我爸那任何时候都能面不改色的样子,那又怎么样,我毕竟不是他。我有些烦躁的抓了把头发,晨曦坐在我旁边,看着我,干净的眸子里透着nongnong的关心,稍有些薄茧的手心还费力的想将我整个手包围住。我顿时笑了出声,剩下一只手倒是能轻易的将他的手整个握住,不留痕迹,挑衅的看了他一眼,晨曦顿时红了脸,挣脱开我,默默的坐的离我远了些。男人端菜出来,拒绝了晨曦要帮忙的好意,来来回回的进了几趟厨房,等全部将饭菜端出来,脱掉围裙这才算正式的向我问好。“晨曦,你们过来坐吧,这位是?”他疑惑的看着我,温润的眸子倒是看着晨曦想听他介绍一下。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暗自讽刺的笑,伸手道:“今天冒然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我是晨曦的朋友,这么巧我也姓沈。”看了他一眼。我一本正经的道:“沈叔叔你好,我叫沈明伊。”从他那张一下子变的意味不明的脸色中,我知道,他认得我。☆、返回学校我们真的就像是初次见面的熟悉人那般,他是不好开口,我是不想开口,晨曦一直是一个安静的人,吃饭的时候,更是不会说话。除了那只闻到饭香蹭过来撒娇的白猫叫唤之外,竟然没有别的声音,我没什么胃口,晨曦夹的菜也拒绝不来,一根菜叶就一口米饭吃的无精打采的。沈书钰关切的问:“怎么了,饭菜不合口味吗?”我很佩服他对着我也能这么自然的开口询问。我知道,他肯定有话想问我,所以在晨曦提出去厨房洗碗的时候他没有客气的拒绝。我掏出烟挑了根出来,才想起侧面沙发上还有主人在,便又挑了根出来:“不介意我抽一根吧!”虽是询问,却也没有放进烟盒,叼在嘴里,点燃。那一根他并没有要,我也不介意,吞云吐雾一番,将烟夹在手指间。才重新看着他:“想说什么,说吧。”其实我觉得我和他是真的没有什么好谈的,我没小时候那般天真幼稚。他温和的看着我,笑了笑道:“你和他真像。”我弹了弹烟灰:“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总会有些耳熏目染,沾染上一些习惯也不为过。”我看到他眸子淡了淡。“他,现在怎么样了?”我突然觉得他们这样真的可笑,明明相互挂念,却偏要当成世界上根本没有对方的存在。可悲又可笑,当时我是这么评价他们的,后来,当我也曾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当我真正明白究竟怎样做才会是彼此不受伤害,最好的结局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突然就想起了我爸和沈书钰,彼此相爱又彼此折磨,我不知道该怎样避免重蹈覆辙,我只知道,我不是傅见琛,而他,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