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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下朝了。”虞子衿直勾勾看着花山娜又迈动两步。他已卸下温温软软的假样子。双眼阴冷又狠辣,宛若浸过辣椒水,轻易叫人不寒而栗。“你可别怪我狠毒。”花山娜抱着肚子,闪了闪眼,“没有你,哪怕王鲜少宠幸后宫也好。本宫没有这份宠爱,人人也没有。偏偏你要与众不同,勾走大王心魄。既然如此,你就不得不死!”她声渐渐高起来,好似找准了理。这下得以。安安心心将包裹在鞋履里的三寸小脚重重踩在虞子衿手上。花山娜用脚尖踩上去,恶狠狠左右拧动。剧痛袭来,虞子衿还是不松手。、他微微眯起眼睛,暗沉沉的眼里居然有几分与玄北如出一辙的煞气。“已有暗卫知会大王!”木头厉声呵斥:“劝各位娘娘及时收手!”“收手?”吴婕妤笑:“不收又如何?花山娜!你有没有点本事?连个手也踩不下?磨磨蹭蹭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吴婕妤姿态雅观地蹲下身来,一手拔出一根簪子,一边猛然扎向虞子衿手背,一边狠毒地道:“早死早了!不想你这只手被扎成马蜂窝,就安心给我去死吧!\"尖利的针穿透皮层,半没入rou。虞子衿浑身紧绷,咬牙作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仿佛是吞吃人的怪物那么凶狠。从没有人身上有这样浑然天成的悍戾,能生生惊起一片鸡皮疙瘩。“你们看这双眼。”吴婕妤沉下眉眼,“今日弄不死他,他早晚寻——啊!”“啊!!”吴婕妤的声戛然而止。花山娜同时失声尖叫。众人只觉眼一花。下一瞬间,两个站在水边的人就被虞子衿生生扯下水去,胡乱地在扑腾着水。“来人啊!救命啊!”吴婕妤冲天狂叫,发髻散乱,吃一口又吐一口水。虞子衿一言不发,紧紧攥住她的衣角,一边划动,把她拉扯到离岸远远的地方去。“啊——”吴婕妤使劲浑身力气,用双手双腿踢打虞子衿,“放开我!你这个贱人!滚!”虞子衿用手肘迎面顶上她的脸,转头又去找险些要爬上岸去的花山娜。“放开我!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啊!!!我的孩子!!”花山娜吓得魂不附体,闭着眼全力挣扎,嘴不饶人地威胁:“虞子衿!我警告你!我肚子里可是大王的孩子!”虞子衿面无表情,他附在花山娜耳边,小声道:“你们都一块儿死在这里就好了。”“不——!”花山娜连呛好几口水,花容失色,凄声大叫:“不要找我!不是我!是婴贞那个贱人提出来的主意!是她想害你!”闻言,虞子衿动作一顿。抬起头,碰上婴贵妃温淡如母的一双眼。他露出一点茫然神色,很快又被压下去。虞子衿甩下花山娜独自挣扎,三两下游到岸边。这时怕他反扑,没人敢拦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如讨命恶鬼一般,亮出血淋淋的爪攀住岸,抬起一条腿跨上来,再整个身体翻上来。他喘着气,从四肢着地到双手撑着地艰难站起来,活像是个扭曲的木偶。“你想要害我么?”虞子衿缓缓眨了一下眼睛,质问的口吻里含着惊人的天真。他这话是对婴贞说的。婴贞敛下眉睫,轻轻叹了一口气:“虞儿郎小小年岁却心肠歹毒,出于嫉恨推花贵妃入水。此事本宫将如实禀告大王。”吴婕妤刚刚爬上岸来,捂着贴体衣裳,眼神如刀子一般想剜去虞子衿鼻眼。虞子衿只与婴贞对视。他的瞳仁稍稍一缩。对上花山娜与吴婕妤,他有使不完的利嘴蛮力。然而轮到若无其事的婴贞,他的气力忽的被抽走了,guntang的血也莫名凉下来。他心里头有点闷闷的。“你不喜欢我。”他喃喃道。好似不太明白这个剑拔弩张地场景是如何得来的。他又像个孩子一样无辜。压抑许久的天轰隆一声巨响,飘下第一滴雨丝。“你是不是一直不喜欢我啊?”虞子衿垂着头,乌黑长发湿哒哒贴在脸上,浑身衣物也黏在一块儿。看上去是既狼狈又可怖,既委屈又凶狠。矛盾的诡异。婴贞提起一个轻巧的笑容,柔声柔气道:“自你入宫一刻即注定与本宫对立了。”绵密地酸涩涌上来。毛毛细雨哀伤落下。婴贞一直不喜欢他。初见的温和或许是试探,之后与花山娜争执、为他解围也可能是假。真真假假,无论如何,走到这一步,她已决定厌恶他,还一手谋划要取他性命。“那我也不喜欢你。”虞子衿翘起眼,“你害我,总有一天我杀了你!”没有人能从虞子衿身上占便宜。没有人。“谋害宫妃,死罪一条。”婴贵妃启唇,淡淡道:“危害帝王子嗣,罪加一等。”身后响起一声扑通入水声。虞子衿不去看。他光是用力看着婴贞。目光幽幽深深,将婴贞心底的爱恨仇怨洞悉透彻。雨倏然加大。作者有话要说:贵妃:哈喽艾瑞万0v0花山娜:我觉得我的宝宝没了嘤嘤嘤虞子衿:杀了你们第46章美人呀美人真可爱玄北是一路狂奔来的。堂堂帝王,抛去尊贵做派,不顾阻拦。当他宛若野豹护食飞奔而来时,面上布满显而易见的焦急。他跑。仿佛生怕迟了一时半刻。生怕这点时辰太短,又怕这段路太长,会叫他丢失一整颗心那样拼命地跑来。从未有人见他如此失态过。深沉如帝王也会有掩盖不住心事的一天。那份厚重如山海的深情倾泻而出,任凭谁也无法视而不见。不设防一眼看去,那份情宣泄地淋漓尽致、花眼炫目。每一个对玄北有心的女子都心如重铁砸到脚底板下去。她们忽然了悟,她们与虞子衿是天差地别,已无从争起。太迟了。不顾一切的谋划到来太迟,那个鬼灵精怪的小狐媚子牢牢占据玄北心上每一寸,再没有一个指头的角落剩给她们了。她们一生注定的男子已心有他人。“拜见大王。”当玄北搂住恍若水鬼湿透又鬼魅森森的虞子衿时;当心里深沉的嫔妃半带慌乱地行礼时。几乎所有人眼圈都泛起酸涩的红。原来这场事成或不成,皆会落得人人不好受的下场。虞子衿任由玄北抱着,喉咙口与眼眶边突然涌上浓烈的委屈与气恼,生出嚎啕大哭的欲望。他深深闭一下眼。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