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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盯著司佑,却只见到了一付淡然的微笑:“你不是挺有意思吗?”司佑在笑,可是眼底却只有一片冰冷,芮睿手里捏著的脉搏连一丝波动都没有,他知道,这只是司佑在顺著他而已。绝望爬上心头,以前,司佑曾经诉说过的那种绝望,他终於体会到了,就像是在无边的黑暗中踏著冰前行,喊不出,逃不了,无路可去。“小佑,别这样。”无可奈何的芮睿抱住了司佑,颤抖地说,“你别这样。”“不会的。”司佑安慰地拍了拍芮睿的背,“我在这儿呢。”你的人在这里,可是你的灵魂已经不见了。司佑的伤势以令人惊异的速度好了起来,大年三十,他临时出院时,陆长一脸扭曲的说:“你可以载入我们医院的病史了,不介意我拿你当病例写论文吧?”“不要写我的名字就行。”司佑礼貌的笑了笑,和陆长握了下手,“非常感谢这段时间的照顾。”“太客气了。”陆长只觉得握著的手有些凉,皱起眉头道,“你还是需要多保养,早点回来。”“我在家里也是一样的,有芮睿在呢。”芮睿站在一边,干巴巴地说:“你还是回来住院的好。”“唉,你怎麽就一点不心疼我呢?”司佑装出一付可怜的神情,逗得不少护士都笑了起来,“那我暂时就出院,初十再来回来看各位。”坐上车後,司佑见芮睿还板著一张脸,有些好笑地道:“你要是不喜欢照顾我,我回来住院也是一样的。”“那如果我不想你在我们医院呢。”“换一家。”“如果我不喜欢你住院呢?”“那就出院呗。”“出院,然後回家?”“嗯,随便。”司佑一脸奇怪,“你在生气什麽啊?”芮睿猛地踩下了刹车,然後,就看著司佑一头撞上了前车窗。他吓了一跳,赶紧把司佑拉回来,检查确认没有受伤後,才怒气冲冲地道:“你怎麽不系安全带?你想自杀啊?用你的命来威胁我有意思吗?我说什麽你就干什麽,你能不能反抗我一下?”司佑沈默了下,问:“反抗来做什麽呢?”芮睿张开了嘴,却说不出话来,只能硬生生憋出来一句:“我怎麽知道你想做什麽!”“对啊,所以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好了。”司佑拍了拍芮睿的肩膀,“不用顾虑我。”司佑说这句话的结果就是,一到家,芮睿就把他拖进卧室,像是强暴般干了他整整三个小时,最後,他无聊到盯著天花板数格子。当这场狂风暴雨般的zuoai终於结束,他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躺了半个小时才勉强爬进浴室,草草洗漱後钻进客房一头栽倒在床上不动了。当天夜里,司佑发起了高烧,并且伴有心律不齐。芮睿就站在床边,问他有什麽不舒服,他却说:“没事啊。”“没事?”芮睿快要发疯了,“你烧得快死了你知不知道?你想死是不是!?你想拖著我一起死是不是!?”司佑无奈了,软手软脚的坐起来,说:“我真的没感觉。”芮睿疑惑地打量了司佑一会儿,问:“你不觉得难受?”“就是呼吸有些短。”司佑晃了晃有些晕的脑袋,“挺热的,其他没感觉啊。”芮睿用力掐了司佑一下,他立时露出迷惑地神情:“奇怪,不疼啊。”芮睿急了:“真不疼?”见司佑点头,芮睿赶紧把他的衣服扒光,就见到他的大腿和背後一片一片的淤痕,有些还渗著血,後xue肿得老高,一只手的指甲脱离了大片,已经发紫变黑。芮睿变了脸色,这都是刚才zuoai的伤,不可能发现不了。司佑也惊奇地看著伤处,似乎完全不明白这伤怎麽来的,乘著他不备,芮睿突然地捏了下受伤的手指,见他毫无反应,心脏立时狂跳了起来。无痛症,一般称为遗传性感觉自律神经障,只能是先天的,不可能後天得上。但是,如果不是这个,他无法解释司佑的反应,即使再怎麽装,在无防备时指甲伤口被捏住,人类的痛觉神经也会令肌体做出相应的躲避动作,这是意志无法控制的。司佑却完全没有反应。芮睿把司佑的伤口处理好,又喂他吃了药,坐在床边守著他。大年三十的夜晚,到处都是鞭炮和烟花声,他看了看窗外忽明忽暗的天空,道:“你去休息吧。”“我就在这。”“没必要啊,我会睡觉的。”“你可能在梦中就窒息死了。”司佑苦笑起来:“没这麽倒霉吧?”“你不是听我话吗?听我话就闭上眼睛睡觉。”很快,司佑睡熟了,芮睿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脉搏上,感受到那平缓的心跳,慢慢恢复了冷静。这就是他後半辈子必须要面对的现实吗?无微不至的照顾一个空壳?为一具躯体而拼搏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努力呵护司佑那脆弱的心?这值得吗?也许可以找到新的砝码呢?为什麽不去外面的广阔世界试试?芮睿的这些疑问在清晨时获得了答案,他从梦中醒来,坐起来,身上盖著的毯子掉落在地。他抬起头,看见司佑正坐在床上看著手机,见他醒来,冲他微微一笑,道:“新年好。”那一刻,芮睿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不是为了司佑,是为了他自己。他清楚地认识到,这辈子,他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去寻找新的“砝码”了,因为他心中的空洞,已经完全被司佑所失去的灵魂填满了。第二章我把灵魂献给你(1)司佑对於没有痛感这件事非常好奇,他试著按了按破损的指甲,却全然没觉得痛。在镜子前看了看身体,会痛得躺不下来的淤青,现在却只是一片泼在皮肤上的颜色而已。他仔细回忆了下最後一次感到疼是什麽时候,隐隐约约想起上次打吊针时的痛感,现在,他只有触感却没有痛感。这真是件神奇的事,临死时,是不是会还能和平时一样,然後突然倒下?司佑盯著手指甲,正考虑著要不要剥下来试试时,芮睿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你在干什麽?”“没什麽。”司佑摆出个笑脸,“就是看看伤得严不严重。”芮睿手里拎著医疗箱,一脸古怪地道:“你是想试试能不能把指甲拔下来吧?”司佑尴尬的笑了笑,这种被戳穿心思的事发生在他们之间也不奇怪了。他坐在床上,任由芮睿替他慢慢处理伤口,尽管不疼,他仍然能感觉出芮睿的动作非常温柔,每一下都轻轻的,似乎生怕伤了他般。“我又不疼。”司佑道,“你可以快点。”芮睿对此的回答非常干脆:“闭嘴。”司佑悻悻地闭了嘴,过了好一会儿,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