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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就好,可偏偏和人家要烟。吴开乐回国后除了酒店那一次就再也没碰过烟了,时越对烟是深恶痛绝,即使不抽烟味沾上身都能闻得出来,鼻子跟警犬一样,简直是新时代的奇葩。更何况,他的治疗方案上红笔加粗写着“禁烟”二字,这枪口真是给他直接撞到了脑门,作死。想起时越用低沉悦耳的声音冷笑着说“等我”,吴开乐禁不止抖了一下,不知道装自虐还有没有用,他已经很久没有扣手心了。正在胡思乱想时,耳边突然炸开一阵尖叫,吴开乐敏锐地嗅到了血的味道。“杀人啦!”吴开乐几乎是跳着起身朝声源处飞奔过去,这地方离他们家有二十分钟车程,不算远不算近。算上等待的时间吴开乐已经发呆了半小时,期间喝了一杯热可可吃掉两盘小点心,这会儿时越估摸快到了。小店是苏辙介绍的,地点有点偏,在小巷子里。吴开乐跑过去时那里已经围了不少人,有人大喊着快报警,围观人员虽然受到惊吓但还是在看,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兴奋。吴开乐个子高,离得近了很快就看见里面的情形。一个中年男人拖着一个年轻女子,女子身上染了大片的红,血从腹部向外蔓延,还在微弱地挣扎。男人手里带血的刀在空中挥舞着,他眼睛赤红,大声吼着让旁人推开,谁上捅谁,精神状态像极了疯子。吴开乐曾经就是个“疯子”,他很了解这类人的情态。仔细看了几秒,男人为了压抑手抖不停地挥舞,脸也憋的通红,大冷的天满头大汗。呵。吴开乐暗自在心底笑了一声,应该是冲动杀人,否则就不会害怕了。受伤的女子失血太多,再不紧急止血恐怕会死。吴开乐冷静的可怕,他走上前叫了一声“喂”,随手丢了个东西过去。行凶的人伸手挥掉飞到自己眼前的东西,下一秒就觉得腹部剧烈疼痛,手里的刀握不住掉到地上。吴开乐踢了对方的腿弯一脚,等对方跪下去后就毫不留情地踩住人家的小腿,劈了一下反手一扭,杀猪般的声音立马叫了起来。他揪起凶手的头发把对方的脑袋“砰”的撞向旁边的路灯,从身后拿出手铐把凶手的一只左手和一只右脚铐住,扔垃圾一样扔到地上,漫不经心地踩了没铐住的脚,凶手嚎叫着还想站起来,但被吴开乐的声音吓住了。“别动。”他的声音像是万年寒冰,压抑着的恶意快要冲破喉咙,“再动一下就连另外的手脚也折了。”吴开乐说完,目光转向旁边破布一般躺在地上的女人,殷红的血淌了一地。他嘴唇抖了抖,脱了外套上前捂住伤口,可怎么捂都捂不住。吴开乐脑子里嗡嗡响,不可避免的想到jiejie的惨状,她也是这样,让身体里的血液一点点流干,抽出了灵魂。“警察来了!”“医生也来了!”“大家让一让别围着妨碍抢救!”吴开乐怔怔地站起来,看着受害人被抬上担架,看着救护车疾驰而走。他袖子和身前都是血,仿佛透过车尾在看什么,眼里的委屈铺天盖地,像被遗弃的小狗,连警察询问都没理会。时越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小家伙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脆弱的一碰就碎。他走上前出示证件打发了神色严肃的员警,让他们稍等。谁知坐地上要被带走的犯人突然嚷嚷说他本来没想杀人,是吴开乐突然冒出来刺激他才干的,还说自己的手和脚都被卸了,脑袋还撞开了花,他有病,他要请律师……一阵儿哭天喊地。木头人一样的吴开乐一听,抬腿走了过去。他在犯人面前站定,突然笑了一下。吴开乐长得好,眉清目秀的那种,但发起狠来跟狼一样,他从裤兜里掏出□□交给来的不算晚的警察检查身份。犯人被他的目光刺的发疼,害怕他再打自己吓得不停吭气。吴开乐压抑住了暴戾但压不住即将喷薄而出的恶意,他想把眼前这个渣滓一点点捏碎,让他也体验一下血被放干的痛苦。死太便宜,凌迟最好。吴开乐眼神危险,神经紧绷,拳头越捏越紧。“乐乐。”“师……师哥?”吴开乐如梦方醒,表情瞬间柔和起来,彷徨中带了点不知所措。正好核实他们身份的警察把证件归还,他边接过自己的证件边偷偷瞄身边的时越,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时越见他回过神,笑着揉揉吴开乐的头发,然后和归还证件的警察同志沟通了一下,带人回家洗掉血迹换了身衣服才去作笔录,折腾了几个小时才算完。因为这件事目击证人太多,没什么疑点,那人即便本事再大也翻腾不出什么水花儿。当晚,吴开乐被梦境惊醒,再也睡不着。以往的梦翻来覆去就那几个,绝望、恐惧、血、jiejie,支离破碎的家。可这个梦不同,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过去能称之为幸福快乐的时光。这个梦告诉他,好友的眼神温柔深邃,两个人斗嘴没什么下限,下班后勾肩搭背一起撸串,他们像这世上许多对好朋友一样,分享快乐分担痛苦,气氛着实有些甜蜜。林佳瑶:“乐哥哥对哥哥比对我好,哥也一样,你们小心找不到女朋友,哼!”吴开乐哈哈笑:“那有啥,我两就凑合过吧。”“想得美啊。”这种画面,如同两个人在同样的城市同样的电影院同样的座位看不同的电影,你看的是我,我看的……是你。他邀你喝一杯酒,你雾里看花,他隐在雾里,了无踪迹。吴开乐静悄悄地走到书房,翻出那封所谓的“情书”,盯着信封上熟悉的字半晌,拆开。信封里是一张明信片贺卡和一张照片,照片的背景是个篮球场,两个青年似乎刚打完球,汗流浃背的。一个仰头喝水,一个偏头凝视。明信片是张生日贺卡,背面简简单单的祝福语:亲爱的,生日快乐。字迹是吴开乐自己的,日期是六年前。“江珩。”吴开乐沉吟,当年事发后才是江珩的生日,他本来准备了这张明信片作为第一线索,让好友推理出他隐藏的礼物。可惜……吴开乐有些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和他开这种恶劣的玩笑,费尽心思找了这种东西寄过来,是想说明什么?“看来催眠还是有用的。”吴开乐吓得一蹦,碰倒了桌上的笔筒,他手忙脚乱地捡起来,对着时越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只能低着头装傻。时越知道,吴开乐在躲他,至于原因……“乐乐,你在怕什么?”“……”“我的性向让你为难了?”“……没有。”吴开乐自嘲地抽动嘴角,都是人有什么好为难的,何况他早猜到了现在才证实而已。如果在这个问题上为难,那么依赖着时越的自己,算什么呢?没见过哪对医生和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