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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自灭，在脑袋快要被兴奋冲晕的那一瞬间，竟然浮现林梓的睡脸。

莫一阜一边拔纸巾一边有点头胀脑热地爆粗。

第二天一大早天气就很好，两人却都有些睡眠不足，林梓告辞回家。家里依然没人，洗澡换衣服，林梓又背着背包到学校去。

进教室前在楼梯遇到莫一阜。

莫一阜是特地在那等，见到林梓，笑，“早！”

林梓低着头从他身边快速经过，他不敢看莫一阜的脸，但嘴角却不自觉露出浅浅的笑容。

莫一阜他和我讲话了。

莫一阜觉得自己恋爱了，尽管暗恋对象也是男孩，可林梓那晚那一句喜欢你让莫一阜莫名悸动，他天性乐观，虽然也为同是男生而苦恼过，可林梓那抹浅浅的笑实在让他挪不开视线，所以再在教室偶尔对上林梓视线时，莫一阜便有点紧张地露出和平时一样的笑容。

学期末，高二的学生都得开始考虑自己的去路，分班在即，莫一阜很担心，他能肯定林梓一定读医，可自己对这方面完全没兴趣也没能力，虽然父母觉得他想念什么都可以。一旦不同班，莫一阜觉得自己和林梓或许以后连视线相对的机会都没有了，最要命的是DIY的时候脑里只能想到林梓的脸。

高二最后一天，莫一阜在楼道拦下林梓，“今天到我家吃饭！”

没给林梓拒绝的机会，莫一阜逃也是地跑掉。

林梓站在原地愣了很久，他很为难，不知道去还是不去，可最后还是去了。

莫一阜的父母很热情，他们对儿子带回的这文静又略带忧郁的同学非常和蔼，让林梓在手足无措的同时又感到非常温暖。他喜欢这个家，羡慕莫一阜，也深深为自己喜欢莫一阜这件事一但暴露会带来何种的严重后果而烦恼。

林梓勉强维持着拘谨的笑容，直到晚饭后走进莫一阜房间才暗暗松口气。

可莫一阜关上房门后却突然双手抓住林梓肩膀紧盯林梓的脸。

林梓吓一跳，莫一阜手的热度隔着林梓的白校服衬衫传过来，很热很热，热得让林梓以为自己会被灼伤。

“做、做什么？”

莫一阜心里也是一阵混乱，他想过自己如果真和林梓在一起家里会乱成什么样子，可林梓一直腼腆又拘谨的笑让他心里一直奔跑一群小鹿。

莫一阜手心出汗，力气不自觉加大，抓得林梓很痛。

“我！”

莫一阜嘣出一个字，却没接下去，依旧紧盯林梓。好几分钟后，莫一阜涨红脸，低下头去，把自己的唇覆上林梓的唇，他的动作有些僵，像印图章一样印上林梓的唇，林梓的唇很薄，有些凉。

☆、第十三章

林梓摸向自己的唇，视线落在旧日记本上，和莫一阜的第一次亲吻，自己当时就僵化了。

可是......

林梓扭头看向教堂门口，莫一阜，你真的不理我了？

教堂里的人越来越少，那坐在最靠近门的男人依然坐在那里，还有沙沙。

林梓翻开日记本。

【这孩子就像是上天给我的礼物，虽然他从不轻易露出真心的笑容。有时我在想，作为一个老头，人生最后的岁月里是否还能见到这孩子的笑容。】

林梓看着那张唐辛和老人的合影，唐辛笑得很开心。认识唐辛的这几年，真没见过唐辛这样笑，让他不自觉又想起和唐辛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唐辛十八岁，林梓已经二十三岁。

莫一阜和林梓分别考上同一城市不同的两所大学，林父对儿子考上医大很满意，所以对儿子是否在家里住并没有意见，甚至觉得儿子决定留校住宿更方便学习。

林梓和莫一阜租房一起住，林梓一直觉得很对不起莫父莫母，莫一阜没把两人的关系告诉父母，一来林梓不允许，二来莫一阜也不知道自己父母什么态度。

林梓喜欢安静，莫一阜喜欢游戏机，两人平时除了各自上课就是呆在房里，一起做饭，一起洗澡，偶尔做。莫一阜觉得林梓会很痛，好几次到了顶点都放弃进去，林梓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些难过，他觉得莫一阜始终是直男，对于和男人做，莫一阜放不开。

没有起伏的日子一直维持到林梓二十三岁那年，彼此已经成为大三学长马上就要变成大四学长的那个暑假。

林梓的母亲终于东窗事发，林父身为医生，平时对林梓说得最多的就是人命是最可贵的，可他却不能忍受妻子红杏出墙还要离婚的事实，醉驾连人带车冲下高速。

林梓很痛苦，莫一阜虽然知道林父出事却不知道内情，对林梓一下子变得颓废沮丧很是心痛，林梓压抑着想要告诉莫一阜事实真相的念头，身体出了毛病，胃痛却一直不愿意吃药不肯去看医生，莫一阜在多次劝告无效之后生气到直接把林梓连扯带拖弄到医院。

两个男生在医院拉拉扯扯很难看，林梓最担心别人会有什么误会，所以在那个安静的楼道拐角听到有人下楼的脚步声后狠狠甩开被莫一阜抓紧的手臂。

莫一阜也有些在意别人的眼光，便只扶林梓没再抓他手臂。

楼上下来的人，就是唐辛。

林梓依然记得很清楚，当时莫一阜身体僵了。而唐辛那瘦削的身影，带着似有似无笑容的脸，还有手里提着的一大包药，林梓一直都没有忘记。

唐辛看到林梓时，林梓记得他停下，移开视线后才又迈开脚步。

林梓视线一直定在唐辛脸上，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下来，经过两人身边时唐辛又停下，他看了莫一阜一眼，那眼神深得让林梓看不懂。

唐辛开口，“四楼左转第一间，那医生治胃痛很好。”

林梓觉得莫一阜看唐辛背影的眼神也很深，淡淡叹口气，自己往楼上走，他决定去这陌生人说的那医生那里。莫一阜跟在他身后想扶他，林梓有些生气，不知是对莫一阜还是对莫一阜看唐辛的眼神，好几次都挥掉莫一阜的手。

四楼左转第一间，是外科室。

莫一阜想吐槽，林梓已推门进去，屋里坐着一女大夫，看了看林梓的脸色，“什么毛病。”

“胃痛。”莫一阜代开口。

大夫看两人一眼，没做出其他反应，开始给林梓看诊。二人道谢告辞离开时大夫才问：“谁让你们到外科大夫这看胃病。”

莫一阜描述唐辛的样子，大夫只是“哦”，没再说话。

林梓回到租来的房子，连续好几天都不和莫一阜讲话，他在想如果再见到这人一定要问他名字，因为他的眼睛看上去让人觉得忧伤，和自己有些相似。

林梓的想法很快就实现，一周后去复诊又在楼道遇见唐辛。这一次林梓丢下莫一阜，和唐辛站到至少距离莫一阜三十米外谈话，林梓问了唐辛的名字还有e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