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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在谢韶沅围着的结界里嘶吼。“快放我出去!”她激烈地拍打着结界壁,谢韶沅的结界何其稳固,她所做的一切注定都是徒劳。“阿沅,你这是做什么?”韶迟先开口了。就算谢韶沅用八卦葫芦抓回的花想容,但这里是花府,是别人的地盘,很容易被发现。谢韶沅头也不回,“我今天一直跟着她,我看她拿着包袱在城门鬼鬼祟祟,明显想要逃跑。”花想容在结界中喊道:“我出去办点事不行吗?现在道士还管人自由的吗,我娘请你们来府里是来除妖的,不是让你囚禁我的,快放我出去!”“我今天一直和花夫人在一起,我可没听说花小姐有什么事需要离开小镇。”花想容眼神一闪,“……我娘不可能所有事都告诉你这外人吧。”谢韶沅嗤笑一声,说:“一只画皮妖,嘴还挺硬。”花想容一听谢韶沅点出她的身份,身子一缩,拒不承认,“什么妖怪?”“别装了,”韶迟脸上挂着笑,慢悠悠地说:“打从一进门,我们就知道你是一只画皮妖。”“你们……”花想容愣了愣,脑子突然闪过什么,“是你们,那天在门外偷窥我的,是你们!”“别转移话题,”谢韶沅说:“你到城门,是不是想要逃跑?你为什么要逃跑?”“谁说我逃跑了,我就是出去一下,谁规定了妖怪不能出门了?我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凭什么关我!”慕慕闻言眉头蹙了蹙,“没做伤天害理的事?那花夫人怎么回事,你敢说花夫人精神错乱,没有你的手笔?”“我问了镇上的老百姓,”韶迟开口道:“花夫人曾经有个女儿,但十几年前就死了,但现在花夫人好像忘却了之前的记忆,活在了十几年前。”花想容愣住了,紧紧咬住唇,嘴上仍然坚持着,“反正我没有害她。”“花府上上下下除了你的房间有镜子,其他地方都没有。花夫人堂堂一家之主,也没有。我听说画皮妖擅长幻术迷惑凡人,但这幻术也不是牢不可破的,只要中术者自己点破,幻术便不攻自破。”“你不让花夫人照镜子,是因为镜子会让她想起自己不是三十岁的花夫人,而是丧夫丧女五十多岁的花婆婆,对吗?”花想容,不,画皮妖瞪大双眼。“你给花夫人下幻术,想做什么?”“你们懂什么!”画皮妖突然怒了,她喊叫着,“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第32章画皮妖“我是为了她好!”慕慕一愣,随即笑了,“为了她好,你口中的为了她好,就是用幻术迷惑她,让她忘记自己的亲生女儿,取而代之。”画皮妖脸微微扭曲了一下,“那我应该怎么做?让她恢复记忆,想起她心爱的女儿惨死吗?”画皮妖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那双美眸竟有几分委屈。“我问过镇上的人,”韶迟抱胸,手指点了点手肘,“花夫人的女儿花想容曾经出逃过,只是三天后便偷跑了回来,但从那以后,她的身子便不大好,没过多久就去了。花夫人因此意志消沉,最后,管家找了个养女,花夫人的精神才渐渐好转。”慕慕轻声说:“花夫人提到过,花想容她爱上了一个出家人,为了追逐那个人,买通家里下人偷偷逃走,但是三天后就回来了。”“为了个和尚,抛弃寡母,这种人死了也是活该,没良心的白眼狼。”画皮妖说道,眼神格外冷漠。慕慕抬起脸,看着那只画皮妖说:“她出逃的那三天里发生了什么?怎么一回来就死了?”“一个娇滴滴的小姐,在外面出点意外很正常吧。”画皮妖垂眸,漫不经心道。“别耍花样,”谢韶沅冷冷道:“真正的花小姐到底怎么死的?”感受到谢韶沅灼灼的视线,画皮妖眼神闪烁了两下,整了整衣襟,苦笑道:“你们不会怀疑是我杀了她吧。我只是一只在山上修炼的小妖怪,连花想容的面都没有见过”她接着说:“虽然我这么说,你们不会相信,但我保证,花想容的死跟我无关。”“与你无关……”谢韶沅转动着自己的手腕,像是听到了个拙劣的笑话,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道:“虽然你会用幻术让花夫人忘记她的女儿早已经死亡,但花夫人也不傻,会连自己的女儿都分不清。”“你刚说了你没有见过花想容,那我到想要问问你,”谢韶沅淡淡道,目光打到画皮妖身上,画皮妖身子抖了抖,在那种目光下,仿佛自己掩藏的一切都将无所遁形。“你是怎么在没见过花想容的情况下,装花想容装得这么像,以至于花夫人被你蒙在鼓里十几年。”谢韶沅眼神讥讽地看着她。画皮妖咽了咽口水,艰难地说:“因,因为幻术,对,是幻术。”韶迟淡淡道:“你觉得我们会信吗?”作为市井小妖,画皮妖确实有迷惑凡人的能力,但这个幻术就像是一个泡泡,但凡这十几年里花夫人察觉到一丁点不对,这个泡泡就会被吹破。画皮妖蒙骗老夫人十几年,里面怎么可能没有猫腻。虞颜点点头,“是啊是啊,而且你还逃跑,你就是做贼心虚。”“还不肯说实话吗?”韶迟坐下,长腿交叠,手掌支在桌上,气定神闲地看着画皮妖。韶迟的结界没有退下,他们四人或站或坐,却将画皮妖牢牢地圈在一个区域,让她插翅难飞。画皮妖转了转,发现自己真的无路可逃。她现在只恨为什么不早点逃跑,看那人随手布下的结界,她就知道他们根本不是普通人。这下该怎么办?画皮妖紧紧咬着唇,眼睛慢慢闭上,过了一会儿,缓缓睁开。她长舒了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说:“你们说的没错,我确实见过花想容,但她没有见过我。但她为什么会死,真的不是我干的。我看见她的时候,花想容的时日已经无多。”“我一路跟着她进了花府,看着花夫人为她寻遍世间所有的大夫,可那个花想容眼里只有那个秃驴,直到死嘴里还喊着那个秃驴的名字。”“丧夫丧女,花夫人她一夜白头,险些跟着花想容一块儿死了。”“我承认,当初装作花夫人女儿的时候,我是看上花府的荣华富贵了。但是,”她停顿了一下,“这么多年来,我也早就把花夫人当做是我的亲娘。”“你们都不相信吧。”画皮妖笑着说:“但我说的都是真的,说来也让人笑话,好歹也是百来年的妖怪了。”见他们不回话,画皮妖垂下眼,心紧张得砰砰跳,“不瞒你们,如果不是你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