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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和家裡环境有关,苏其锐父母在他出生的时候因车祸去世,剩下他和奶奶两人,老奶奶年纪大了脑子也糊涂,常常忘了做饭,饿得小孩骨包皮似的,没多久奶奶也去世了,苏其锐读书还算上进,后来脑子不知扯了哪根筋报考了警校,渐渐地林维新就和他失去了联繫,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裡撞到了。“阿锐!”久违的儿时好友又再次相遇,林维新平淡的脸难得染上欢欣的笑容,“没想到是你啊!我都认不出来!”昔日瘦弱的少年变成如今的高壮大汉,着实令林维新错愕不少。“你还是没怎么变嘛!”苏其锐摸了摸自个理得短短的平头,咧开一嘴干净的白牙,“我应该变了很多吧?”“那是当然。”林维新笑道,“比我还要高还壮那么多。”“哪裡……”苏其锐不好意思地笑笑,柔和了高壮身材的刚硬,多了几份孩子的童真。两个多年不见的好友,从车站回到镇裡的路程中,欢笑畅谈,过往尘封的岁月,在此刻显得如此鲜明,仿若就是昨日发生一般,昏黄街灯投影在地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长长的……第18章亲人?陌生人?两人谈笑间,十几分钟的路程,竟是如此的短暂。穿过虽算是井井有序但也容易令人迷失的小巷,那栋点着黄色暖光的小楼,跃然显现。小镇农家裏的地皮,不若城市裏的金贵。这裏的房子都是每家每户自家堆砖砌瓦起的小楼房,三四层高,有天井有天臺,天臺总是被人开来作为小花园,种着小花小草,间或有些人来种菜还有蔬果。每栋小楼房的间隔只有十几釐米宽,想他们这种顽皮的小孩,整天爬到邻居家的天臺,偷摘人家刚长出的小番茄,末了还坏心地在人家花园裏洒泡尿留纪念。时过境迁,许多年轻壮少都到城市打工赚钱,寻求更高水准的生活。留守在这裏的,都是年老一代,不愿去适应城市繁忙的快节奏和呼吸污染日益加剧的空气,只有在还保留着质厚风情和纯净空气的朴实故乡,才能让他们找到安定感。“好吧,就先在这裏分手,回头给你电话,我们出来好好聊聊。”在小巷的分岔口,苏其锐爽朗地挥挥手,和林维新约定下次聊天叙旧的时间后,壮硕的身躯随行随远,隐没在夜色中。林维新回过头,望着眼前熟悉的小楼,在经过日晒后微微变黄红色的对联,生銹敞开的铁门,种在门口花开的玉兰树,淡淡的清香,与他年轻时离家几乎一模一样,桃花依旧,人面全非,至少,他已经变了。跨入大门后,一股熟悉的饭菜浓香扑鼻而来,竟令男人的脚步踌躇起来。太久没回来了,即便这是自己的家,裏头有着自己的家人,他甚至想不出第一句话要说什么,长时间在外使得血浓至亲也变得陌生起来。就在男人犹豫着什么时候推门进去时,一位老者从内裏提着个水桶出来,爬满皱纹的额头沁着点点汗水,身子骨虽有着昔日强壮的影子,但年事已高还是承受不了如此强度的劳累工作,脚步虚浮地摇了摇,桶中盛满的水晃了些出来。老者呼了口气,打算起劲一次过使力将水桶提出去,却有只大手接过水桶,轻轻松松地就抬到天井裏去。老人家瞅着那精壮的男人,脸色自然错愕非常。林维新回过神,对着那老人,淡淡唤道:“爸。”林父半响都没有回应,在林维新还没回来的时候,他便想了很多两人见面会发生的情形,以及他该如何面对那多年前被自己赶出家门口的不孝子,维持着自己严父的形象。这突如其来的见面,霎时间令老人家懵懂不知如何回应。“嗯。”林父绷紧脸,才回答,“去把东西放下,吃饭了。”“妈呢?”林维新没见到母亲出来迎接,疑惑问着。“在楼上房间裏,我扶她下来。”林父话罢,便转身上楼。待他放下行李换件舒服的衣服后,他在镜子前仔细瞧瞧脖子上的痕迹有没露出来,确定完毕后,他才下了楼。饭厅裏,父母早就在摆满饭菜的桌子前等候着他,坐在椅子上的林母左脚腿上裹着厚实的石膏,见到许久不见的儿子,林母激动地几次想站起身,却发现自己脚上的东西,只能红着眼眶唤自己的儿子:“阿新!”父母两鬓发白的年老模样,与记忆中的印象已然相去甚远,林维新才发觉,自己离家竟然有了如此长的年月。瞧见两母子杵在那头眼眶红红的,林父也沉默着,而后才出声:“吃饭吧。”一家之主的威严还是存在的,林维新便坐在饭桌前。林母也眨了眨眼睛,想将见到儿子压抑不住的酸意眨回去。夹了些菜到儿子的碗裏,也不顾丈夫在一旁打眼色,林母敦敦说道:“这些菜是你爸特意做的,都是你喜欢吃的,多吃点。”被点名的林父,努力忽视着母子俩的对话,假装一本正经地扒着碗裏的饭,心裏早就老伴揭他老底。林维新扫视桌上的饭菜,的确是他从小就爱吃的东西,父亲是镇上鲜有名气的厨师,年轻时到城裏酒楼学厨,出师后反倒是回到了镇上,做了村子裏祠堂宴席的专属厨师。父亲的好手艺养刁了一家人的口味,林维新少吃外食的原因,多多少少也是受着父亲的影响,在他心目中,没有人能够做出记忆中父亲的味道。咬了口酥脆的蒜香排骨,那浓香那口感那熟悉的味,在唇齿间蔓开,通过味蕾直达心底。湿润的热气涌上眼眶,但口中反復咀嚼不捨得吞下的饭菜,出奇地蕴发出甜美的滋味。一顿期待已久的家常便饭,虽在沉默中度过,却将因时间疏离的亲情,经由舌尖上的感动而重新交融。扶着母亲坐到天井摆放着的摇椅上,林维新照着往日的回忆,用搁在摇椅旁边的茶具沏起茶来。饭后的閒聊时光,打开了两母子的话闸子。“阿新啊。”喝了口儿子沏的香茶,林母眉间的笑意更为浓郁,当然大多是因为许久不见的儿子就在自己面前,这可是她盼天盼地盼回来的。“这些年在外头辛苦吗?”千千万万的话语,其实最为重要的,还是这一句。林维新黝黑结实的模样,在母亲眼中似乎不同于年轻时的清瘦秀气,老人家自然想到儿子在外头奔波的劳累,心疼不已,就暗骂厨房裏的老头,谁叫他把儿子赶出去。“没事,妈,我很好。”林维新从紫砂壶裏倒出热茶替母亲添上,低低回应道,视线再次触及母亲脚上的石膏,“妈,你的腿,到底是……”听罢儿子的问话,林母哀怨地瞅了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