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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买的古典家具大多退了回去,只留下那张檀香大床,往上面铺了厚厚的羽绒床垫,整个像朵大棉花,崇秋趁人不注意在上面滚了几圈,又望着龙凤床头和雕花床柱发了会儿呆。陆祥生都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那座榆木香妃榻也没退,搁在后院屋檐下,配了专门的毛毯子。邵湘宇说,给崇秋晒太阳。崇秋心想,晒太阳倒不必了,晒被子是需要的。冬天把被子往香妃榻上一放,一天晒下来就会香喷喷得充满太阳和草木的味道,跟自己原先那屋里的被子一样。崇秋用了六年舍不得丢,其实都已经习惯了那上面的气味了。他蹲在香妃榻边上,有点惆怅地回想自己那床送掉的被子,陆祥生这时候出现在身边:“怎么了,不开心?”“啊,没有。”“骗谁呢?你的心情都写在脸上。”陆祥生说着,手比脑子快了一步,已经往崇秋脸上捏去,等触到了才反应过来,于是改为轻轻一拂,“有灰。”崇秋的皮肤极好,在冬日的阳光下呈现半透明的色泽,脸颊和鼻尖泛着粉红,上面薄薄的汗毛仿若一层淡色金边,茸茸的让人极想触摸。他的下巴也很小巧光滑,估计是体质原因,天生雄性激素分泌少,几乎不长胡子。崇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的表情真写在脸上啊?”“嗯。”陆祥生说,“有什么不高兴的,可以跟我说说。”“也没什么……”崇秋看着后院的那块两平米小土地,一边想着在上面种哪些蔬菜,一边说,“我在想我的被子。”“啊哈?”陆祥生诧异,“想被子会露出这么伤感的表情?”“那被子我盖了六年,后来搬去跟邵湘宇住,就送掉了。”“盖了六年的被子,那还有什么暖度?是该换了。”崇秋说:“有的,我每次租房子都要有朝南的阳台,S城潮,不晒被子我冷,冬天睡不着。所以到了冬天我就经常晒被子,那被子被我晒得很蓬松,上面有我熟悉的味道……现在邵湘宇买的新被子,上面只有化学的味道。”“什么是……化学的味道?”陆祥生不解。“就是化学的味道,不是自然的味道就是化学的味道。”陆祥生的嘴角抽了抽,他有一股冲动,把身边这个可爱的男人扯到怀里狠狠揉捏一番:“你真恋旧,我的被子年年都换的。”崇秋笑笑:“有感情了,就舍不得啊。我一开始还担心到了冬天没盖自己被子会睡不着……后来还是习惯了。”其实在荣景公寓楼,跟邵湘宇合盖一床被子的时候,崇秋很紧张,但是后来……“有湘宇在床上,你有机会睡不着么?怕总是累得根本不能想被子的事情吧。”崇秋脚一颤,差点蹲坐在地上。虽然知道陆祥生跟他们一样,但这种话怎么能说出来呀!陆祥生笑吟吟地看着他,眼眸闪烁。崇秋心慌地站起来:“哎,不早了……”看着那人身子一晃拐进前厅,陆祥生的心像是被一只猫爪轻轻地挠着。屋子里所有铺地板的房间都用了软木,踩上去脚感极其舒适,柔软安静,吸音保温效果都很不错。当时选地板的时候陆祥生根本没让崇秋见着价钱,软木地板是地板中的顶级消费,让崇秋知道那每平方米的要付的人民币数字,估计他踩在地板上都觉得是踏在钱上,慎得慌。当然这些个细节小事用不着邵湘宇叮嘱,陆祥生就知道该怎么做。到了月末,只差灯具电器和锅碗瓢盆没买了。这次陆祥生是周五去找崇秋,他知道他们学校周五下课早,所以提前跟邵湘宇知会了一声。周五偏偏是邵湘宇最忙的一天,他也焦头烂额,于是很放心地挥手给陆祥生放行。下午崇秋出了教学楼,见着眼前的银色轿车不是熟悉的那辆,先一愣,但随即看到陆祥生落了车窗朝他招手,又放松下来。坐上车,他边系安全带边问:“是你呀,怎么没给我发短信?”“湘宇很忙,所以让我来接你。”陆祥生眼神带笑道。“哦。”崇秋有点失落,邵湘宇确实忙,但近两个月来这还是第一次让别人来接他:“其实不接也没关系,我又不是小孩了,我能自己回家。”“是么?”陆祥生语义不明地反问了一句,伸手递给他一个玻璃罐装的布丁,“顺路给你买的。”崇秋接过,看着盖子上印的“新”字,眼睛亮了亮:“榴莲口味。”陆祥生说:“是啊,听店里的服务员说,是刚出的,你不是喜欢吃这些么?”崇秋开心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邵湘宇说的吗?”陆祥生玩笑道:“是你告诉我的。”崇秋想了想,好像自己从未跟别人说过自己喜欢什么。男人的声音又在身边响起:“上周我们去买沙发,路上我就见你趴在一家甜品店窗口看这个,怎么,不喜欢?”原来是这样啊……“喜欢的。”崇秋虽这么说,可他心里觉得奇怪,好像原本只有邵湘宇知道的事情,别人也知道了,这感觉挺不舒服。他舀了一口布丁奶含进嘴里,味道也有点怪,难道自己不喜欢榴莲味?不会啊,布丁的任何口味自己都喜欢的……崇秋一边吃一边翻口袋:“这个多少钱啊,我还你。”“呵,这点小东西你都要还我钱,太不把我当朋友了!”崇秋只好挠挠耳朵:“那谢谢你。”陆祥生笑了笑没回话,他把车开到灯具广场。崇秋望着窗外,他不认路,到了目的地才知道原来陆祥生今天是带他来挑灯具的。作者有话要说:命中注定的饲主,只能有一个。50星座“快四点了,来得及么?”崇秋下了车问陆祥生。“来得及,这里晚上八点才关门。”陆祥生刚落锁,就见崇秋身后有辆小货车以极快的速度倒出来。崇秋面朝自己,所站位置正好会被那小货车的后视镜刮到手臂!“小心!”陆祥生脸色顿变,大跨一步抓住崇秋的手臂往自己的方向带……货车擦着崇秋的鞋跟开过,那司机伸出头来紧张地喊了声:“不好意思啊先生我赶时间!”陆祥生无暇顾及那莽撞的司机,只急着低头审视怀里的男人。他的臂膀被自己牢牢抓在手中,望眼下去,细软的头发紧贴自己的胸口,因为呼吸急促,形状良好的脖颈上下起伏,再往下是修长的背脊……收紧的腰肢……陆祥生闭了闭眼,转握崇秋的肩膀推开一寸:“你还好么?”刚才被忽